李明道痴迷看着他的侧脸,自顾自的说着“小时候,其实我挺讨厌你的,因为你整天冷冰冰的对人,还喜欢板着脸训斥人。但是,当我八岁那年看见你抱着死去的兔子红了眼眶,我知道你的心其实是柔软的,我愈发的想靠近你,但是,你愈发的远离我,还把我送的月饼弄碎了,这让我很伤心,哭着就睡着了,可是当我醒来,打开床头被包裹的月饼时,我知道你不讨厌我了。记得还有一次,我要被祖母接走,虽然祖母对我很好,但是我还是不想跟你分开,就假装生病,你跟我说当月亮圆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到你了。于是我天天等着弯弯的月亮变圆,一天晚上月亮终于变圆了,可是我还没看见你,我就疯狂的哭喊,以为被骗了,把祖母一家吓得不轻,可是第二天你就出现在我面前,说要接我回去。自从那天,我就一直相信月亮圆了,我们就该见面了。”
李江河李江河依旧没转过头,而是抬头看着月亮冷静的说道 “那年的月饼只是赔你被我弄坏的,月亮的说法只是想让你赶紧远离我,去接你也只是爹嘱咐我去的”。
虽然明知道他说是假话,但是心里还是溢出一丝苦涩。
他也明白自己应该学会放手,可是哪怕有一丝丝的机会,他都不想放弃,只因面前的人是李江河。
头轻轻的倚靠他在的肩膀,
“李江河,江河,江河,江河。。。。。”一声声的低喃的,仿佛要把心底压抑的情感全部倾诉出来。
李江河听着耳边稍微有些沙哑的嗓音,看着天空的明月,咽下微辣的酒,低喃一句“情深不寿啊。”
夜风从皮肤上掠过,不断剥夺皮肤残存的温度,月亮也静悄悄的躲进乌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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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 清言居
当苏念恩进去时,一小厮跪在李斯年脚下,屋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李斯年神色沉郁的盯着手中的书信,凶恶得如同走到穷途末路的孤狼, 捏着书信的手蓦然用力,在纸张上捏出几道皱痕,他的表情,是完全的、不加任何掩饰的愤怒。
”怎么了?”苏念恩关心的看着他,李斯年很少大起大幅地暴露情绪。
李斯年让小厮退下后,闭上眼睛,隐藏眼中的暴虐。
“你知道我从小在三娘膝下长大,三娘有一女名为李研琦,在三年前被选进宫封为昭仪。”
“袁姑姑跟我提起过四小姐,所以怎么了?”
“宫里来信,说她前几天暴毙了。”
苏念恩有些震惊,李研琦正直花季年华,而且是宫中的昭仪,怎么突然就暴毙了。
李斯年不是单纯的苏念恩,他知道宫中看似繁华富贵下遍布的肮脏与阴谋,李研琦突然的暴毙一定有内情。
记忆中在自己身旁甜甜的叫自己二哥的小姑娘,如今暴毙他乡。
“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睁开眼睛,李斯年漆黑的眼眸深处压抑翻滚的乌云,虹膜的颜色越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