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步入夏天的浮华,飘着各式各样的布,对,是布,女生们一个比一个穿的少,一个比一个笑的开心,而我,却在黑暗的角落里,孤独的沉默。
我有一个月没有看到迟笙了,兴许是那天我的话把他伤的不浅,倒是苏眉,越发的爱跟我说话,有时候被她缠的烦了,也会回她几句,不得不说,这姑娘真的是越挫越勇。
“黎黎,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大学你要去哪啊?”此时是郑燕琳的课,郑燕琳的课永远都那么催人开小差,就连苏眉这样的好学生也把头转过来说话了
“没想过。”我连头都不抬,兀自翻着桌上的小说。
“没想过?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哎,你还真是不把高考当回事。”苏眉瘪了瘪嘴。我没有回她。
事实证明,好学生就算犯了错,也有坏学生来担。
“岑黎,站起来。”郑燕琳不止手糙糙的,嗓音也糙糙的。
我很淡定的站了起来,尽管现在班上的学生都盯着我看,尽管我现在正在踢着苏眉的凳子制止她站起来。
“岑黎,你别以为我一次次的不说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你有资本吗,你有什么资本放纵啊”郑燕琳狰狞的样子真丑。
“的确没资本。”我软硬都不吃,特别是面对郑燕琳这样的人,我更不知道服软怎么写。
“好,下课到我办公室来,给我站着上这节课。”
下课的时候,苏眉立马把头转过来
“黎黎,我跟你一起去,明明是我先跟你说话的”说着,苏眉就要站起来,我摁住她的肩,摇了摇头。
我不是第一次进郑燕琳的办公室,几乎每次叫进办公室的原因都是同一个,训话也都差不多,我不得不佩服郑燕琳的记性。
办公室里没几个老师,我直接报告都没喊,就走了进去,郑燕琳正在批改作业,她安静的样子倒还有点看头。看到我来,她把手中的笔放下,调整了一下坐姿。
“岑黎,我也不想再说你什么了,你以为我不烦,可是,你看看你的这个态度,我就算不想说也要说,来,我们算算,还有多久高考了,只有两个月了,岑黎”我没有看郑燕琳,说实话,我真没想过高考,也没想过大学生活。
“岑黎,以你现在这个成绩,考个普通大学都有点难啊,你是不打算考了吗,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果然,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听都听腻了
“老师,我尿急。”
“你,,,哎,去去去。”郑燕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哎,等等,”我走到门口时,郑燕琳叫住了我。
“岑黎,苏眉是个好学生,”
我笑了,是了,我是个坏学生,不能耽搁好学生。我连头都没回就走出了办公室,我看见迟笙也从另一个办公室出来,果然,一看见我,他就立马黏了上来。
“岑黎,你怎么了。”上次那件事确实让我记在心里了,看见迟笙,我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岑黎,你也被拉来训啦,我也是,我们俩还真是有缘。”迟笙一点也没有受那天的影响,一样的叽喳。
“谁跟你有缘,”我推开迟笙,往教室走,迟笙立即跟上我。
迟笙的班级和我的班隔了一个拐道,他的名字我也经常听别人说起,有说他长得好看的,也有说他成绩好的,迟笙的名字永远都在排名榜上的第一个,也在老师们最头疼学生榜上的第一个,当然,还是女生花痴对象第一个人选。
“岑黎,你们老班找你训什么?”迟笙走在我的左边,撞了撞我的肩,这么高的个子,却做出这么孩子的动作,我真是……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刚想回答他,上课铃声就响了,我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迟笙跟在我的后面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没回头,一直到班门口,我才回头看了一下,迟笙还在原来的地方,一脸的笑意,他盯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我强行把自己的头转回来,走进教室。老师还没来,苏眉看见我露出了询问的眼神,我没有看她,径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节课,我想了很多事情,在想苏眉的示好,在想迟笙的笑容,在想,我的未来。
放学的时候,苏眉说要陪我坐会儿,顺便帮我补课,但我轰走了她,她走的时候一脸委屈。出教室的时候,不知怎么我又想到了一个月前的傍晚,少年从霞光中走来,一脸的笑容。想着想着,迟笙真的就出来了,跟那天傍晚一样,淡蓝色的校服套在他身上和霞光相衬,很是养眼,我直盯盯的看着他向我走来。
“怎么,我太帅,看的呆了?”他笑嘻嘻的说。果然,迟笙的风格。
“你想多了。”我把我在他脸上的目光放下,率先走了。
“岑黎,这次我没被罚扫,我特意等你的,你就这么对我?”迟笙的语气有些委屈的好笑,不过,我没笑出来。
“你等我做什么,”我把脚步加快,让迟笙在我的后面跟
“哎,我说,你走慢点行吗。”
“……”
那天,迟笙和我一起回的家,他家离我家没多远,我该想到的,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去车站的路上。我一直没问迟笙为什么等我,他也没有说理由,后来,他告诉我,因为那天去办公室,他看见我回头了,我从未想过,我的一次回头,会换来他的一次等待。
“岑黎,你值得更好的生活”就在我家前面的小巷,那样宁静的傍晚,那样美好的少年,用这般好听的话送我。
回家的时候,我出奇的没有发脾气,姜晴给我夹菜我也没有生气,一顿饭下来,岑光瞄了我好几次,连岑俊也看了我几眼,像其他时候一样,吃完饭,我就回了房间,留下一桌人大眼瞪小眼。
我把自己放倒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第一次回想了我这几年的生活,的确是无趣,我也想过一次有意义的生活,过一次我的人生。不再只是活在十五岁的那天晚上。
这一夜,我做梦了,梦里,有迟笙,他安静的笑着,他把手伸出来,想要拉住我的手,可是,我没有手。画面又跳转到姜晴,她拿着菜刀挥向我,我看见我的手臂重重的掉落在了地上,我是吓醒的,醒的时候,我满身汗,待静下来,我才惊讶我会梦到迟笙,梦里的我竟害怕迟笙碰我的手,竟会自卑,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拍了拍头,继续闭上了眼睛,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