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战场的工作进行的非常迅速,看来三看不是一次两次发生这种事情了。几个受伤的犯人马上被其他犯人架到了操场边,早有三看的医生开始帮着包扎伤口了。
早上的放风提前结束,不少犯人嘴里咒骂着,在教官的吆喝下走回了自己的监舍。而张亮和闻大,加上几个刚才打架比较凶的家伙,都被带到了一个小院子里。
不会儿,一个穿着黑色警察制服的男人出现了,原来是三看的所长蔡文。只见他背着手在犯人面前走了一圈,目光不离闻大,看来他也是知道这事的起因,挥了挥手,让教官们把几个人都带了下去。
张亮被教官带到了另外的一个监区,绕过监舍到了一个幽静的后院子,远远的看到闻大被推进了一个小铁门中,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张亮还想继续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早有一个警察在后面推搡了一下,把他也推进了一个小铁门中。
关上铁门后四周一片黑暗,张亮摸索了下,发现这间屋子非常的狭小,房间一小半的地方是一个水泥床,剩下的空间,恐怕也就只能勉强走三步而已。
“喂,这是什么地方?要干什么?”张亮大声的喊了起来,用力的敲了敲铁门。
“没用的,这里是小黑屋,平时一关就是两天,估计这次没有五天是出不去了。”隔壁的闻大凑近墙壁说道。
张亮听到这话,顿时心中凉了半截,外面阳光高照的,这里却是黑漆漆的一片,连个灯都没有,这要是到了晚上怎么办?
“不用想了,兄弟,躺下睡觉吧,这小黑屋是不分白天黑色的,除了睡觉,你也会有其他事情可以做的。”闻大说完,就真的躺到了水泥床上开始睡觉了。
张亮无奈的坐到了床上,正寻思找点什么事情打发时间呢,就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张亮把耳呆贴到了铁门上,终于,那个声音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门前,”哗啦”一下子打开了房门。
“张亮,你出来一下,今天要提审你。”小黑屋一下子又充满了阳光,张亮看到了是孰悉的刘教官,赶忙点了点头说道:”刘教官好?”
“恩,跟我来吧。”刘教官说完,转身就走了,张亮赶紧跟在后面。
旁边小黑屋中的闻大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黑暗中摸了摸胡子,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个家伙这么幸运呢,这个时候提审,直接就不用蹲小黑屋了啊,妈的,真羡慕啊。”
张亮跟着刘教官走出了小院,直接又走回了第三监区,刘教官把张亮带到了一个独立的监舍门口后,轻轻的敲了敲门说道:”三爷,人带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
刘教官打开了房门,冲着张亮撸了撸嘴,示意他进去。
张亮打量了一下房子,才发现门上居然标着的是1号监舍。怪不得他第一次走进三监区走廊的时候就纳闷了,为什么是从2号监舍开始排列的,敢情这1号监舍在这里啊。
转而,张亮又有些迟疑了,对旁边的刘教官问道:”怎么回事刘教官,不是要提审我吗?怎么会来一号监舍呢?”
“呵呵,三爷想问你一点事情,你老实回答就行了。”刘教官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
“三爷,三爷是谁?”虽然有些疑问,但是张亮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当看到里面陈设的时候,不禁有些呆住了。
这一号监舍居然里面是有家具的,书桌和木质沙发摆放在门口,里面是一张古木大床,这里是监舍嘛?张亮一下子有些懵了。
“坐吧,年轻人。”一个老人从独立的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张亮定睛一看,原来就是给自己剃头的那个老者,不禁高兴的说道:”原来是你啊,你就是三爷!”
“是的,我在这里排行老三。”老人笑呵呵的拉着张亮一起坐下,转而仔细的审视了着张亮的眼睛说道:”刚才看到你出手了你的铁山靠是跟谁学的?”
张亮隐约有些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头要找自己了,他记得闻大的铁山靠好像就是跟着这个三爷学的。自己只是看过闻大练过之后直接模仿的而已,严格说起来并会有正规的老师,他只好实话实说道:”三爷,这个我会跟人学过的,只是昨天晚上看到闻大练习过,所以早上一时情急就用了出来。”
三爷默默的看着张亮,直视着张亮的眼睛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张亮耸了耸肩,诚实的回答道。
“这么说来,你只是看过小闻练习了,然后自己就学会了?”三爷摸着细碎的胡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张亮,但也只是很快的时间里,他就恢复了镇定,”年轻人,会下棋吗?”
“三爷想下什么?”张亮象棋和围棋都会,他不知道三爷想下什么?
“围棋吧,我去拿棋盘。”三爷说完就起身走到了床边,蹲下身子从床下拖出了一张红木的方形棋盘。
张亮看到三爷端着重重的棋盘时候,脸色如常呼吸自如,顿时心中明白了这三爷想来也是个练家子。
三爷的围棋下的不错,张亮开局就感觉出了压力,好在三爷也有意相让,本着友谊第一成绩第二的原则下完了棋局。
“好啊,小张。看不出来你倒是棵好苗子啊。”三爷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转而,一脸欣慰的拍了拍张亮的肩膀说道:”以前都是小闻到我这里来打扫卫生,你愿不愿意来我这里帮着打扫卫生啊,你也知道,小闻他刚刚被关了起来了。”
“可是闻大他……”张亮刚想说自己刚才也是被关着的,但是一想到三爷,顿时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道:”我愿意的,三爷。”
张亮可不傻,虽然自己不知道三爷的来头,但是这两天听四眼曾经说过,闻大的一身功夫都是和看守所一位高人学的。现在看来,眼前这个三爷必定就是教授闻大功夫的人了。如今人家要自己帮着打扫下卫生,那还不一口答应啊,没准也能学一个招半式的昵。
就算眼前这人不是闻大的师博,就看着1号监舍的陈设,这三爷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和这种人多接触一下,没准对于自己来说也是好事一桩,毕竟现在还会有公诉,没人帮着打点,到时候判成什么样就不一定了。如今的张亮,已经无法在外面招摇了,进来看守所,能够结识的人还是不要放过的好。
三爷眼见张亮答应了,心中更是开心,眉开眼笑的点上了一根雪茄,让张亮先回去了
刚才张亮进屋之后,三爷就不住的查看张亮的面相,对于卜卦相面,三爷还是有点水准的,可惜这一次,三爷没有准确的算出眼前之人的根底,这个年轻人的面相上总有一丝莫名的气场包围,让人分辨不清状况。
三爷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也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虽然看不出根底,但是这个年轻人的悟性却不是一般的好,既然如此不如多找些机会观察观察再说。
一直以来,三爷都想找一个根骨悟性俱佳的人来传承衣钵,毕竟身陷囹圄,他也不想就这样让自己的一身本事白白荒废。
以前所里派闻大来帮着打扫卫生的时候,他本来也就是心中想着试试而已,没想到闻大虽然刻苦有余却悟性太差,现在也只是简单的教授了几个小招式,谁想到,这个闻大却因此在三看成了”绝顶高手”了,看到闻大整天那副沾沾自喜的样子,三爷只是恨铁不成钢啊。
不过好在闻大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在三看里横行无忌,但是心中还是想着三爷的,隔三差五的总会送点礼物过来,看到屋子乱了,总是勤勤恳恳的抬手就做,这一点,三爷还是认同的,久而久之,闻大对于三爷来说,也就算是一个和自己很熟的人而已,至于传最衣钵的想法,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和张亮下棋,三爷才是真的动了心思了,不过这心思却不是在棋局上。人说棋品如人品,三爷也是深知这个道理的,通过一局简单的棋局,三爷通过不同的方面在心中暗暗做了考量,终于在心中笃定的认为,此子堪用。所以,他也就直接提出了多接触的愿望,看到张亮欣然答应,哪有不开心的道理呢。
张亮一局棋之后,看到三爷微笑着告别,他也点了点头,走出了1号监舍,出门就看到刘教官正在外面等着呢,心中顿时一阵奇怪。这刘教官可是三看正宗的狱警啊,居然老老实实的等在1号监舍外面,显然,这不是看自己的面子,而是领着里面三爷的情呢。张亮顿时对于身后监舍中的那个老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走吧,张亮,现在是真的提审了,跟我来。”刘教官不苟言笑的带着张亮往外走去。
“又要提审?刚才不是提审了嘛?”张亮有些生气,整天怎么要提审好几次了。
“谁知道呢,跟我走吧!”刘教官显然也不知情,带着张亮到了三看的行政区。
这里是三看的行政区,说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子,坐落于三看的西北角,平时犯人们大多只能远远的看着,并没有机会过来。
小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刘教官和几个同事打着招呼,带着张亮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间办公室中,张亮抬头看到门牌上写着所长室的字样。
“王队长,你这样做恐怕不合规矩吧,下次可不能这样啊!”所长蔡文看到张亮被带到,对着沙发上的男人点了点头说道。
张亮定睛一看,原来正是黑夹克王挥,不过今天的王队长头发凌乱,连看人的模样都有些不一样,张亮只觉得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跟我走!”王挥看到张亮被带来了,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蔡所长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王挥带着张亮走出了所长室之后,刘教官小心翼翼的问道:”所长,这王队长怎么今天手续都不齐就过来提审赚疑人啊?”
“算了,没事的。以前又不是没有过的事情。”蔡文和王挥也是老相识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可是总觉得今天王队长好像怪怪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刘教官蹙眉说道。
刘教官这话其实说道了蔡文的心中去了,和王挥相识有五六年了,今天的王挥确实有点反常,不光提审手续没拿,而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对。不过,蔡文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马上还有一个会要开,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瞎想了。
话说张亮跟着王挥出了看守所之后,终于也发觉出了异常。眼前并不是平时回城的那辆警车,今天黑夹克只是开了一辆黑色的别克车,看车牌还是私家车车牌。
王挥把张亮推进副驾驶位置后,伸手摸了摸屁股,却发觉出来的匆忙,居然没有带手铐,他无奈的瞪了一眼张亮之后说道:”别乱动,今天就不给你上手铐了。”
两步坐上车,不管身边张亮奇怪的眼神,王挥发动了汽车,朝着郊外的方向开去。
“王队长,现在我们不是去刑警队嘛?”张亮终于发现车子开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了,心中冒出了不详的预感。
王挥看了看身边的张亮,并会有说话,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眼前的这个家伙万分的讨厌清从和这个叫张亮的家伙遇上了之后清己就总是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昨天和他相熟的医生见过面了,据说自己的精神状态很差,很有可能会诱发忧郁症。
对于忧郁症,王挥并不陌生,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忧郁症的患者,虽然这个病症几乎不会遗传,但是这段时间王挥的心中总是莫名的浮现出父亲的身影,那是一个孤独的身影,总是背对着自己。
父亲自杀之后,很长的时间里,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那个思考的背影。他很害怕,怕有一天自己也变成那个模样,可是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现在,居然自己也快要忧郁了,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所以,王挥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让这个家伙永远的消失。
这两天,王挥的状态不是很好,单位的领导已经知道了,上午的时候已经决定让他先停职休息一段时间。对于这个结果,他无法接受,所以,他直接杀到了看守所,把张亮提了出来,虽然没有手续,但是三看的蔡所还是老相识,这点面子还是卖的。
车子往郊外开了好一会儿,又拐上了一条羊肠小道,就在张亮警觉的时候,车终于停了下来,张亮往前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的小路边有一家废弃的工厂。
十分钟后,王挥押着张亮走进了这家废旧工厂,当走到一间破旧的厂房里时,张亮停住了。
“喂,你这不是提审我吧。这里也并不是刑警队,我没有时间和你多罗嗦的,快点带我回去。”张亮眼见对方一直不说话,终于爆发了。今天这个黑夹克也没给自己上铐子,想要挣脱的话很容易的。
王挥看了看张亮,终于开口了,”带你来这里只是想证明一件事,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和我说实话,那天我开第二枪的时候,是不是打中你的头了,是不是?”
面对王挥的厉声质问,张亮反而笑了,”原来是那个事情啊,我都说了一百遍了,真的是没有第二枪啊,你朝着房顶开了一枪,然后就冲出了房间了。”
“你撒谎。”王挥掏出了手枪晃了晃,”不管你怎么说,子弹总不会假吧,七颗子弹少了两颗,难道是你吃了第二颗?”
张亮心说还真是让我藏起了第二颗弹头了,不过眼见已经如此了,他也不再解释了,毕竟自己神奇的自愈功能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今天必须死。”王挥再次掏出了手枪,瞄准了张亮。还没等张亮反应过来,枪就响了,”砰砰砰”连续三枪,张亮的脸上、胸口和小腹上各中了一枪。
张亮倒下了,没有悬念的倒下了。王挥的眼睛却瞪圆了,嘴里喃喃道:”黄色血液,果然是黄色血液。他妈的,原来这个家伙的血液真的是黄色的。”这时候的王挥,也终于明白了那天自己身上黄色的颜料是怎么回事了。
张亮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气,不管自愈功能多神奇,手枪子弹的打击还是让他倒下了,不过,虽然要害中弹,不过这一次整个身体却是清醒的。
“哦,老天啊,你这家伙到底怎么了?杀不死嘛。”王挥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慢慢的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查看张亮的伤势,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人类有史以来最神奇的一幕。
张亮身上中弹的地方在慢慢的蠕动着,是体内的肌肉在蠕动,慢慢的,在王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三颗弹头从身上各处钻了出来,”咯噔,咯噔,咯噔”三声,弹头掉到了地上。
“我靠,我看到了什么?”王挥揉了揉眼睛,嘴巴张的比鸭蛋还大。
“你看到什么都不重要了。”张亮的手悄无声息的掐住了王挥的脖子,顿时,王挥双手开始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前这个男人看到了自己最重要的秘密,所以,必须要消灭一切证据,包括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
王挥哪里会让张亮就范,他毕竟在刑警队工作,手上的功夫也是了得,脖子被掐的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忍痛拉开了衣服的拉链,直接按动了身体上的某个按钮,然后一阵发烟冒了出来。
“……”张亮低头一看,发现王挥的胸口处居然梆着两个火腿肠形状的物体,一根导线连接在一起,正在”丝丝”的燃烧着。
“炸弹?”张亮反应了过来,赶忙松开了手,就在他准备逃离险境的时候,王挥身上的两根一番管果断的爆炸了。顿时张亮的眼前一阵火光闪耀,接着,一股热浪推着自己往四周扩散。
爆炸持续了不到十几秒的时间,但是破坏性确实巨大的。破旧的厂旁里被炸的面目全非,到处都是黑灰,还有几处开始燃烧起来
张亮由于靠爆炸物比较近,全身到处都是伤口,整个身体也都被熏黑了。至于那个王挥,由于是把一番管绑在身上的,所以现在基本上是找不到全尸了,整个厂房四周的墙上都沾上了碎肉和残肢,估计一时是凑不出个人样来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警察。”就在这时,几个身穿警服的人从厂房外面冲了进来,当先一个人手中举着手枪,对着张亮大声的喊了起来。
张亮倒是想举起手来的,可是现在身上的伤却让他四肢无力,根本就无法举手,只好痛苦的说道:”对不起,实在举不起来啊,受伤严重啊。”
那警察本就是刑警队中的,所以也认识张亮,他举着枪慢慢的走了过来,打量了下四周之后,果断的通过身上的对讲机开始说话,”王挥刚才启动了爆炸物,那个嫌疑人也在现场,现在需要救治,请马上派救护车过来。”
那个警察说完,身后的几个警察一拥而上,把张亮直接又铐上了。
张亮被直接送到了医院,不过在半路上他的那些伤口就都复原了。好在现场爆炸之后,张亮的身上都是黑灰,那些医护人员根本就看不清张亮身上的伤势,只有一个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张亮的伤口,得出了一个轻伤的结论。
这次爆炸很猛烈,张亮的身上都是黑灰,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非洲来的难民一般,除了牙齿,其他的都是黑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来,身上慢慢渗出的血液也都是黑色的了,那个医生反而也看不出什么来。
经过简单的救治之后,医生一致认为张亮的伤不严重,后来改口这个人基本上就会受什么伤。随行的警察一听这话,直接就把张亮就押上了警车又带到了刑警队中。
进了审讯室中,四周一下子围上了四个警察,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张亮,其中一个警察快步的跑到了一边的桌子旁,开始准备笔录。
张亮简单的讲了讲王挥是如何从三看的所长室带走的自己,然后一路到了那个废弃的工厂,然后王挥就开始拔枪射击,但是都没有打中自己,然后王挥就拉响了炸药包,然后”砰”的一声,就爆炸了。
张亮按照自己的思路讲了一遍,现场肯定有三个弹头,所以他不能隐瞒开枪的事情
几个警察相互看了看,不由的在心中都认同了这样的事实。其实一开始上午的时候,就有人发现证物室里的一番管被人拿走了。不过这种事情时有发生,上面领导也不是很重视,所以当时也会有当回事。下午的时候,负责刑侦的一个警察给三看打了一个电话,想要提审张亮的时候,才发现了问题,赚疑人居然已经被提走了。
最后经过一番技术处理,终于锁定了王挥的GPS定位,队里直接派了人就追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番管直接爆炸了,现场差点被夷为平地,王挥也在爆炸中死亡,连个尸体都没留全。
张亮的口供和大家预想的差不多,所以也没有什么悬念,张亮在口供上签字之后,就又被送回了三看。当三看的刘教官接回张亮的时候,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把,这上午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搞的和矿工差不多呢,
回到16号监舍之前,张亮被特地安排了洗澡一次,足足洗去了好几层黑灰之后,他才恢复本来的颜色,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囚服后才回了16号监舍。
回到16号监舍中张亮才发觉,监舍中少了三个人。原来闻大和皮猴还有二蛋,因为打架的关系都被关了小黑屋了,所以,当张亮进了舍监之后,居然有了非常安静的感觉了。平时总是废话连篇的皮猴走,16号监舍里安安静静,一片和谐安宁。
四眼客气的和张亮打了个招呼,几个人就开始坐下来吃晚饭,因为张亮没有领饭,所以四眼号召大家凑点吃的给张亮,被张亮直接拒绝了。没有吃的就找教官吧,凑来凑去的大家都吃不饱。
还好,张亮喊了两遍之后,胡教官还是走了过来,他知道张亮的事情,所以听完张亮的要求,也不含糊,直接就又拿了三四个馒头过来。胡教官可是听说了,三爷要这个张亮去帮着打扫卫生了,这是一个信号,三爷很青睐这个年轻人,所以,教官们也就没有必要难为张亮了。
吃完晚饭洗漱完毕,几个人躺倒了水泥床上开始了卧谈会,这才发现今晚的大床宽敞多了,也是,平时闻大一个人就能占据三个人的位置,现在一下子少了三个人,这么长的水泥床上只睡了6个人,那感觉就和普通人一下子住上总统套房一般。
以往都是拥挤的挤在一起,现在居然可以畅快的翻身了,这让大家非常的开心,卧谈会也不由的进行的非常的热烈。
在卧谈会上,张亮也大概讲述了一下自己被带到外面申讯的离奇事件,当大家听到那个警察自己被炸死的时候,四眼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那个叫王挥的刑警队队长一定是神经有问题,否则怎么可能如此的荒唐呢。实际上事实就是这样的荒唐,张亮只是不愿意多说而已。
当然,除了提审的事情之外,张亮也好奇的问起了1号监舍的情况,几个人对于神秘的1号监舍也是不甚了解的样子,按照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通,但是张亮却觉得一头雾水,算了,既然那个三爷让自己帮着打扫卫生,接着这个机会,也一定有机会了解一些情况的,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夜晚来临的时候,柯立哲从窗外收回了视线,环顾房间里,一切都是白色的。这里是一家私人医院,院长和柯立哲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一般情况下,柯立哲如果受伤的时候是不愿意去那些市里的医院的,毕竟那些医院里人比较杂,而且环境也不好。
这家私人医院的病房是一栋三层的小楼,病房不多但是每一间装修都非常的舒适,柯立哲躺在柔软的床上,试着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右掌,虽然绑着厚厚的绷带,但是他感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柯立哲正要准备睡觉,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哲哥,刑警队的王挥下午炸死了。”
“炸死了?”柯立哲从昧上坐了起来,眉头紧皱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转而他就释然了,开口道:”死了就死了吧,没用的废物,不死也是多余的。”
柯立哲挥了挥手,早有站在一边的保镖拿出了香烟,”啪”的一声帮着点燃了香烟。现在的柯立哲,已经保镖不离身了,即使是睡觉,他的四个尽职的保镖依然寸步不离。
“看守所里的那个张亮怎么收拾”光头男询问道。
“那还不简单嘛,还是老规矩办吧。蔡所长那边打个招呼就行了。这件事情要快点操作了,我不想等着什么公诉,知道了吗?”
“懂了,哲哥!”光头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白宴元坐在女儿的床边,紧张的看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不断的检查着数据,终于,其中的一个医生摘下了口罩,如释重负的走到了白宴元的面前。
“白总,已经确认了,各项数据已经说明,白小姐已经完全康复了,我们期待的奇迹终于来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白宴元激动的站起来,快速的床前转了两圈。
“恩,这个还说不好,也许是在下一分钟,也许会是明天,也许会很长时间。事实上,很奇怪,虽然白小姐的身体康复了,但是她的却拒绝醒来。”医生说完这话后,和另外一个同事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小溪啊,你快点醒来啊。”白宴元再次坐下,抓起了女儿的手放在脸庞上,期望白晓兰可以感觉到。
“爸爸终于盼来了这一天,盼到了你恢复健康的时候了,可是,你早点醒来啊。爸爸坚持不住了。”
一滴泪滴落到了白晓兰的掌心,终于,她的悦毛开始颤动了起来,眼睑轻微的挪动着,慢慢的,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爸爸……”
“小溪。”白宴元瞪大了双眼,使劲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终于颤声说道:”我的女儿,你终于醒了啊。”
父女俩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煎熬,今天终于迎来了见面的时刻,两人抱头痛哭。
门外的李月然也在默默的流泪,她悄悄的关上了门,不想在打扰父女俩烦情的一刻。就在她准备下楼去休息下的时候,突然卧室中传来了白晓兰的惊呼,”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李月然心中一惊,快步冲进了卧室,却只见白宴元已经倒在了地上,白晓兰由于救父心切,加上刚刚醒来,慌乱之中也跌落到了床下。
“快来人啊。”李月然大喊一声,赶忙伸手摇晃白宴元,发现白总已经晕了过去了。接着,保姆护工和保镖都赶到了楼上,现场乱成了一片。
大约十分钟后,李月然才安排好了一切。白宴元被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经过简单的检查之后,确认是因为身体虚弱造成的晕厥,现在需要静养。
本来还是躺在床上的白晓兰现在却坐到了白宴元的床前,一脸关切的模样,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
“晓兰,关于白总的病情,我需要和你好好谈淡了。”李月然一脸的纠结,眼前这个刚刚苏醒的女孩马上就要听到父亲病重的消息了,希望她能挺得住吧。李月然甚至不忍开口,可是,她必须开口,因为白晓兰是白宴元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对于白总的病情,她不能隐瞒,毕竟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当家人来处理。
就在一天前的时候,李月然接到了公司里其他股东的电话,现在公司里都是一团乱麻了,白宴元由于长时间不办公,公司里问题一大堆,一些小股东都开始抱怨了。现在,如果白宴元彻底病倒了,李月然怕公司的管理层会造反,虽然白宴元在公司的股份占有绝对优势,但是现在一盘散沙的状态下,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抑制的损失。
李月然是个理性而缜密的女孩,到了这个时候,她想到了用白晓兰来震住那些妄图造反的管理层,毕竟,白晓兰是白宴元唯一的女儿。白总乜早就有意在未来的时候把生意交给白晓兰,现在,白宴元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李月然和医生谈过,得到的结果非常的不乐观,恐怕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李月然已经在白宴元的身边工作好几年了,说起来,这也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对于这个赏识自己的老板,她也是拿出了所有的精力,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也被白晓兰的事情搞得黯然不已,毕竟一个活生生的女孩有可能醒不过来了,放到谁的身上都会觉得非常的心痛。
现在,女儿倒是醒来了,可是父亲却病倒了,这让出于危机中的云霄集团更加的雪上加霜了。不得已,李月然打算越权一次,和白晓兰好好的谈谈白总的病情,继而,说服白晓兰去云霄集团履职,初期的职位将是集团的副总裁,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再迂回了,假如白晓兰同意的话,那么这将是一个重大的信号,可以让那些蠢蠢欲动的管理层们安心。
虽然白晓兰还不到二十岁,但是对于云霄集团的意义却不同,白宴元病重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了,私下里大家议论纷纷,人心开始浮动,这个时候,虽然白晓兰还有些年幼,但是却非常的震场面,而且,李月然也暗暗的决定,私下里多多的帮着白晓兰,说不定这一招也会有奇效。
一直以来,李月然都是白宴元忠实的履行者,一旦白总做出了命令,她讲无条件的服从。这一次,白总倒下了,她第一次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一时间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跳,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心中充满了忐忑。
白晓兰看了一眼郑重的李月然,心中突然就明白了过来,眼前躺在床上的父亲一脸的病容,她可以肯定自己的父亲一定病的不轻,看了看四周熟悉的一切,她起身走到了外客厅的阳台,她不想打扰休息中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