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来钱啦,多了我不敢说,就是一般卸胳膊卸腿的,都是两三万起,假如出事了,也可以安排外地避避风头,额外还会给个几万块零用。当然,如果是做掉某人的话。”刀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般都是十万起步的。”
“十万?”张亮真的心动了,就算不是大活,卸胳膊卸腿的也可以拿到几万快,也不错啊,这种事情,通常也就是踩踩点,熟悉孰悉目标,然后下手,说不准,小半天的时间就搞定了,想到小半天的时间几万块,张亮点上一根烟,说道:”这事啊,我觉得还真行,最近有合适的事不?”
“怎么啦,张老子最近手头紧?”刀四捻着烟蒂,微笑着说道,”其实也不用这样啦,缺钱就和我说,几万块还是小意思的。”
刀四跟着国哥闯荡,开着Q5,一看就赚了不少,当然不会在乎这二三万了,可是张亮不同,抛开他的身份,现在的住处还有八个小孩呢,这一张嘴吃饭就需要钱,这年头会钱寸步难行啊。
“那倒不用,只是觉得手痒,另外嘛,能够帮着国哥做点事,我也觉得荣光不是?”张亮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好,是条汉子,我没有看错你”!刀四拍了拍巴掌,一个小弟走进了包间,”把我的手提包拿来。”
两分钟后,小弟送来了刀四的包,刀四命小弟退下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这人姓张,叫张大伪,外号大黄牙。在临洪码头那边玩,手下有点人,最近和国哥有些不对付,如果你最近有时间的话,就帮着卸他一条胳膊。事成后三万块。”刀四意味深长的看着张亮,等着张亮的回答。
张亮接过了照片,看了两眼后,抓起桌上的打火机把照片烧掉,淡淡的说道,”好的,这事儿我接了。”
“痛快人,我就知道张老子上道啊,要不要先预付你一万块?”
“不用,事成后再算,我相信刀哥。”张亮起身穿上鞋袜,”就这两天吧,我抽空就去。”
看着张亮意气风发的走出了包间,刀四有种错觉,他觉得张亮的身上好像有自己当年的影子。往事随风,如今都已时过境还了,打打杀杀的这一套好像越来越走不通了。但是,有些时候,打打杀杀却非常的管用。
刀四现在轻易已经不会动手了,而国哥,也在试着慢慢漂白,手中几十处产业需要经营,怎么会去铤而走险呢。当然,手下的小弟也不行,混到了这种层面了,手下小弟做的就等同于自己干的。所以,刀四需要一批外围的成员,说白了,和他刀四没有关联的人,出了事,也不会被波及。
需要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所以,能够用钱解决,刀四可不愿意麻烦。几万快只是小钱而已,但是卸掉大黄牙一条胳膊却绝对让这些小混混感觉到压力,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中午吃完了饭,张亮找了个借口就溜出了菜市街,既然接了刀四的事,他就必须要尽力的办好了,虽然没有决定下午就办,但是先去睬睬盘子还是有必要的。当然,去的时候他已经换下了城管的制服,借了一套卫星的衣服穿上。
临洪码头是沈冀市唯处水路码头,这里正好也是两处大河的交界处,各种水路运输的船舶都要经过这里。虽然这几天陆运空运发达,但是那些跑慢了几十年船的老把式也不是说变就变的。
临洪码头边有一栋五层楼的水运大厦。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大厦外面已经斑驳不堪,楼内也到处堆砌着废物,很多房间都空着。
张亮来到临洪码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目标。
张大伪年约三十七八左右,一头乱发乱莲蓬的顶在脑门上,彷佛一个大火炬一般。他的脸上胡子纵横,看来平时也不怎么打理,乱乱的如同丐帮长老一般。他最有特色的就是满口的黄牙,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刷牙了,说话的时候满嘴的黄牙闪耀,不知道的还以为镇了不少金牙似的。
大黄牙的身边,跟着四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手下的小弟,从这些运动服下可以看到口袋鼓鼓突突,明显都带着家伙。
“好吧,人还比较好找啊,就是机会不好找啊。”张亮不由的感叹道,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杂货铺,但是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大黄牙。
买了一包烟,他无聊的坐到店铺外面的台阶上坐下来。
码头前人来人往,张亮被一个个路过的女人吸引住了。天气已经越来越暖和了,很多女人都已经迫不及待的穿上了短袖短裙,无一例外的,腿上都套着丝袜,而丝袜的颜色,大多都是黑色的。
黑丝,满眼的黑丝啊。张亮不禁想到,假若齐雯雯套上黑丝的话,那效果一定不错,毕竟人家的腿部线条好啊。这黑丝其实还真的看腿型好不好,很多胖妇也套黑丝,但是感觉依然是大象腿,毫无美感。
一支烟抽完,张亮瞥见大黄牙开始往水运大厦里面走去。张亮不动神色的跟了上去,慢慢的他看到了大黄牙居然是朝着公共厕所的位置去的,一时间觉得机会来了,开始步伐也明显的加快了。
后腰位置别了一把砍刀,是那种锋刃已开的利器,是刀四派一个小弟送来的,张亮看到这把砍刀就喜欢。手柄厚实,手感沉重,包管一刀下去就能斩断筋骨。
可是,让张亮失望的是,大黄牙走进厕所的时候,居然身边的四个小弟也跟着进去
“我操,不是吧,上厕所也一起,这么基情啊?”张亮一阵懊恼,不由的放慢了脚步,装作打电话的样子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了,一会儿还要赶回去,恐怕机会真的不多了。
张亮走出水运大厦,正打算打车回去的时候,鬼使神差般的,他停了下来,决定再等半个小时,假如没有机会的话再走不迟。毕竟,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在这几天内完成任务,否则,第一次任务就不顺利,人家可能就会看轻你。
静下心又掏出了一根烟,张亮蹲在水运大厦的门口。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刚从厕所出来的几个人。
“操,彪子人死哪里去了,等到现在也没来。”张亮身后有人大声的说话,正是那个张大伪。听得出来,他在等人。
“算了,你和小四在这里等着,我去睡一会。”张大伪打了个哈欠,吩咐两个小弟留下来等人。
张亮觉得机会来了,装着不经意间的回头,果然四个小弟有两个留在了原地,而大黄牙只带着两个小弟往东面走了过去。
张亮起身,慢慢的跟了上去。前面的张大伪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房子前,房子上的招牌写着”温州足疗”字样,推拉门后面也挂着粉红色的布帘。
张大伪和两个小弟说了句什么,然后就独自进了小屋。张亮也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远远的观察着这间小房子。
原来这条小街都是这种不到二米二层高的小房子。看房子的格局,估计里面也就只能摆下一张按摩床。张亮看了看其他几间敞开的房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张亮又绕到小房子的后面一条街,发现这些小房子边竟煞是统一盖好的围墙,此时小街上空无人,张亮轻轻的攀着围墙,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原来是那个小房子的后院,只有几个平方的样子,晾晒着一些女人的衣服,非常方便的是,小房子的后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机会果然来了。”张亮暗暗的思量了一下,低头又走回了水务大厦附近。他需要打一辆出租车,以便一会儿撤退。说起来,这水务大厦附近的出租车很少,有时候半天也看不到一辆。所以张亮不得不先做好准备了,省的一会儿得手后没有车就麻烦了。
此时大黄牙已经进了按摩房十分钟了,张亮并不担心他会出来,因为刚才亲耳听到大黄牙说要睡一会儿的。应该是相熟的店面才会进去睡觉的。
终于打到了一辆出租车,张亮指挥司机停到了后面小街的入口处。
“师博,你在这里等下,我进去喊个人。”说完,张亮掏出了一百块钞票递了过去,”一会儿回市区,我再给你一百块,够不够啊?”
其实张亮知道打车去市区只需要八十就够了,但是他还是装出不清楚行情的样子。
“哦,差不多吧。”司机满口带笑,高兴的合不拢嘴,”你去喊人吧,不急的,我就在这里等着。”
“好的,谢谢师博啦。”张亮开门下车,开始往小街上走去。
严格说起来,临洪码头这里也算是郊外了,所以这排小房子后面的小街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这一点也不奇怪。
张亮走到了那间小屋前的墙头边站定,掏出烟点燃,等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发觉四处确实无人,双腿轻轻的一蹦,两手就勾住了墙头,使劲的翻起一只脚,张亮两下就跳进了小院子中。
院子中有一个小水槽,水槽上的水龙头正滴答滴答的滴水。张亮快速的走到了后门处,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听到有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在打情骂俏。
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张亮伸手从后腰处拔出了砍刀,轻轻的拉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确实不大,小房子的正中间只有一张按摩床。
张亮躲在屋角,探头看了看前门的位置,果然从里面反锁上了。机会来了,稍纵即逝,张亮没有迟疑,直接举起手中的砍刀,快步的冲到了大黄牙的面前。
“你……”直到张亮冲到近前,那大黄牙才感觉到不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张亮手中的砍刀就毫不留情的砍了下来。
张亮这一刀下去,正中大黄牙的左边肩胛的位置,顿时大黄牙浑身一震,殷红色的血从衣服中快速的喷涌了出来。
“妈呀,杀人啦。”那个躺在按摩床上的女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一个跟头滚下按摩床就要去开门,噪音嘹亮的吓人。张亮哪里会给她机会,飞起一脚正踢在女子的后腰上。”啊……”女子大叫一声撞到了墙上,顿时晕了过去。
大黄牙眼见有人拿着刀砍自己,早已乱了方寸,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张亮按住了脖子。
张亮想要举起砍刀,却发觉刚才砍的过深,砍刀居然夹在了骨头之间,不得已,他快速的晃动了两下手中的砍刀,这两下,却着实让大黄牙痛彻心扉了,住声音都已经变了,不住的求饶起来。
外面已经传来了拍门的声音,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张亮大喝一声,两只手攥住刀柄,终于拔出了砍刀,这一次,砍刀再次落下的时候,大黄牙的左肩已经被砍下来一大半了,暗红色的血流了按摩床上都是,张亮不顾身下之人的求饶,连续再砍了三四刀,终于大黄牙的左胳膊应声掉到了床下。
没有任何的停留,张亮抽过旁边的一个毛毯包住了砍刀,转身就从后门跑了出来。爬上墙头的时候,就听到前门”砰”的一声想来已经是被撞开了。
“大哥……”一个小弟惊呼道。
“快,快打电话。”大黄牙哭嚎着说道,也不知道是打电话叫人还是打急救电话。
张亮飞快的跳下围墙,没命的朝着小巷口跑去,远远地,看到了巷子口空空片,不由的心中一紧,糟了,车不见了?时间紧迫,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了,张亮咬牙猛跑,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怒斥:”站住。”
这个时候停下来就是傻子了,张亮奔跑中回头,果然是大黄牙手下的一个小弟。张亮跑出了巷子后之后,辨别了一下方向,毅然朝着水务大厦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其实是非常凶险的一步棋,因为走到水务大厦那边,就会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其中,很有可能包括大黄牙手下的小弟,还有一些和大黄牙认识的人。但是现在张亮没有选择,其他的地方都是荒僻的,这里也就水务大厦还算是比较热闹的地方
刚才那辆出租车安然消失了,前后也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假若那个司机想回市区的话,很有可能会在水务大厦这里等客,毕竟空跑一趟没有任何的好处。
跑了没两步,张亮果然看到了刚才那辆出租车,而那个司机,正从一家杂货铺出来,看到张亮,竟然还夸张的挥了挥手,手中正抓着一包香烟。
这家伙原来是买烟的,张亮知道了原委,脚下毫不停留,嘴上喊道:”快走,有急事。”
那司机原本慢腾腾的步子,听张亮的喊话,也跟着两步走到了出租车旁,忙着钻进了驾驶室。张亮几乎和司机前后进了车里,还好,车子没有熄火。
“快开车。”张亮回头看了看,发现追过来的那个人已经离车子还有三十多米了。
显然司机也注意到了后面的那个人,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张亮。
“快走啊,家里的小三子,有精神病的,快。”张亮随口说道。
那司机见后面那人满脸狰狞的追过来,听到说有精神病,果然感觉有些不正常,脚下油门一踩,出租车飞快的冲过了巷口。直到拐上了国道,张亮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司机并没有询问张亮喊的人为什么没有来,也没有和张亮说话的意思,而是俯身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调到了一个音乐台。
张亮呼吸平静之后,从身上掏出了一百块钱,”师博,能再快点嘛,我赶着回去有事。”
“好嘞。赶趟。”司机一见钱来了,速度明显的上来了,连续超了好几辆车。
终于一路无事的回到了市区,张亮随意的在一个路口下车了之后,又步行了几百米,然后又打了一辆出租车才回到了皇朝水会。
给刀四打了个电话,大致讲了一下经过,那刀四惊为天人,不住的夸赞张亮的仗义。临了还让张亮先等一下,张亮估计是钱的事情,忙说不急不急,改天再说,但是刀四却执意要让等十分钟。
张亮无法,只好在皇朝水会的门口又等了一下,没到五分钟的时间,楼上的卫星就下楼来,塞给了张亮一个用报纸抱住的纸包,然后匆忙的又跑回了楼上。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水会正忙活的时候,估计卫星是被刀四临时叫下来的。
走到路边的公共厕所中,张亮打开了纸包,果然是三沓钞票,三万块就这么到手了。
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吧,虽然下午的事现在想起来也非常的凶险,但是看到实实在在的票子,张亮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了,毕竟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嘛,如果靠着工资来生活的话,这下午的时间就搞到了辛苦工作一年的收入,说起来,哪个合算还是显而易见的。
正高兴间,齐雯雯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原来是提醒张亮晚上请客吃饭的事情。张亮钞票在手,当然志得意满,牛B哄哄的让齐雯雯挑饭店,等他下班了就直接过去。
看了看时间,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张亮溜达回了菜市街,先去铁皮房子换好了衣服,然后去了大冰的摊子看看,两个小家伙已经非常熟练了,基本上连最后一把菜都卖完了,看到张亮兴奋的不得了,还主动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张亮。
“我操,你们也抽上了人民大会堂了,行啊!”张亮笑着踢了一脚大冰,小胜一见这架势,早就叼着烟躲到了老远的地方。
手头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张亮找到毛开圆和屠喜喜,开始赶回了二大队办公室,对战祝为岸简单的讲了两句后就宣布下班。
张亮因为心情比较好,掏出香烟来又发了一圈,和几个相熟的同事又聊了几句才慢吞吞的走出了办公室。
张亮身后,万启军一脸的鄙夷模样,不动声色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万启军的心情非常的低落,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这个同事张炎他就觉得不舒服。今天张炎居然又开始显摆了,挨个同事发烟,这让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据他的眼线说,张炎这天到处溜达,好像也没有忙什么正事,可是,为什么人家那么开心呢?万启军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下了班也不回家了,直接跟在了张亮的身后,想要看看张亮下班了之后会做些什么,也许可以有些新发现呢,
张亮选择了坐公交车,叼着烟在公交站等车。万启军不敢靠的太近,只好蹲在一个报刊亭的旁边翻阅几份过期杂志。
万启军把杂志捧到脸上,偷偷的露出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张亮。一动不动,彷佛一只给蟆蹲在田边一样。
“你买不买,不买就搁着啊。”书报亭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一脸鄙夷的瞪着万启军。
“我靠,叽歪什么?”万启军怒了,这里虽然不是自己的管片,但是他不介意给同事打电话,让同事给这个难点上眼药。不过现在正是跟踪紧要关头,他也不想计较,况且身上也没有穿着制服,人家不吊自己也正常。从身上摸出了十块钱丢了过去,”买了!”
报刊亭老板用种看傻子的眼光看了一眼万启军,然后愤愤不平的走进了报刊亭。
万启军看了看杂志的封面,终于明白了店老板为什么这个态度了。原来杂志的名字是:孕期瑜伽。
“我买给老婆看不行啊。”万启军嘟囔了一句,愤愤的站起了身。
公交车来了,张亮上了车。万启军赶忙快步的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这次,他也不顾成本了。花钱就花钱吧,至少还有点做侦探的感觉呢。况且自己也就是个单身汉,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跟着去看看,也算是打发下班的时间了。
公交车走走停停,出租车也跟在后面慢慢的开着。万启军的心仿佛也跟着慢慢的纠了起来,这个张炎怎么还不下车啊,好像他的住处就在办公室附近的啊?
出租车的计价器跳到六十的时候,前面的公交站台上终于出现了张亮的身影。万启军掏钱付账,匆忙的下了车。
万启军跟着前面的张亮七扭八拐,终于来到了一家饭馆门口。万启军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鹅黄色外套的女孩子,看到张亮笑了笑,两人结伴走进了饭店。万启军看到这一幕,立马不淡定了。尼玛什么世道啊,美女都是什么眼光啊,居然看上了这货。
万启军心中一阵郁闷,跟着进了饭店。还好这里都是用木屏风隔成的一个个小隔间,万启军索性就在张亮旁边的一个隔间坐了下来,随便点了两个菜,一门心思的偷听旁边两人的谈话。
“你这个家伙,我告诉你,请这一顿饭也不足以平息老娘的愤怒,知道嘛?你性质太恶劣了。”
齐雯雯的话里威胁意味浓郁,可是心思显然不在张亮身上,只见她手拿着菜单,正逐一的查看着菜品。
“行啊,没问题的,多请几次都没有关系的。”张亮心只要你再帮我服务几次,请客吃饭不是小意思嘛,哥显熬也算是日进万元的人了呦。
齐雯雯威严的瞪了张亮一眼,嘴里吐出了一句话:”看你表现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齐雯雯点好的一桌子菜都上来了,足足有八九碟之多,两个人好像根本吃不了的样子。这一点齐雯雯显熬不是很在意,反正吃不了可以打包带回去嘛,能多宰张亮一点,她的心中觉得畅快无比。
旁边隔间中的万启军现在的心情更不好了,刚才光注意着旁边的动静了,点菜的时候也没有注意看菜单,尼玛上菜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点了两个汤,一个什么珍蘑汤,还有一个海鲜汤。上菜的小姐用看傻子的表情打量了他好几眼才偷笑着离开。
“汤就汤吧,权当是减肥了。”瘦的快皮包骨头的万启军安慰自己,抓起桌上的勺子开始一勺一勺的喝着汤,边喝边注意着隔间的动静。
张亮这桌等菜上来之后,齐雯雯就算是正式开动了。一桌子的菜,每一样尝了尝,果然味道不错。齐雯雯端起了倒满啤酒杯就和张亮碰了一个。
“这家饭店是在网上找了好久才定下来的呢,都说味道好,价格也实惠。”齐雯雯眉飞色舞的说道:”本来还想美团一下,但是想到要宰你的,所以直接过来了,你不差钱的,是不?”
这话听得隔间的万启军郁闷不已,桌上的两个汤翻来覆去的喝,依然是汤,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特别。什么味道好呀,简直扯淡。
张亮当然不会因为齐雯雯生气,毕竟身上有钱,也不在于什么折扣的,大手一摸,从身上摸出了一沓钞票,”吃呗,别在乎钱。”
齐雯雯看到钞票,顿时眼睛放光,”行啊,你这工作油水不少啊,一天这么多钱?”
“切,这点算什么!”张亮说完,又拍出了两沓钞票。
齐雯雯顿时石化了,心中有底,挥手又招呼了一下旁边的服务员,”把菜单拿来,我再加两个菜。”
张亮微笑着看齐雯雯又点了两个菜,这些小钱也不用在乎的。当时从汉昌出来的时候,还不都是靠着齐雯雯的钱,现在也算是对她有个回馈吧。
万启军在一边听着更加的郁闷了,心想这个张炎怎么吹牛B不打草稿呢。他一天能赚这么多的钱吗?无非是从银行取的钞票来,在女孩面前臭显摆的吧。
万启军放下了汤勺,决定也加两个菜,喝了一肚子的汤,到现在还是饿。叫来服务员拿过了菜单,看到菜品的价格后,顿时石化了。为什么美女说这里的饭菜不贵而且口味好,可是自己一瞧这价位还真不低啊。
没有办法,万启军强撑着面子指着菜单说道,”算了,不太饿,来碗米饭吧。”
服务员被他说的一愣,嘀哈道:”不饿还上米饭?”
说完,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万启军,满脑子疑问的走开了。
其实还真的是冤枉了齐雯雯。这齐雯雯是什么人呀,以前都是整天吃大餐的富二代,对于她来说,这家小饭店的菜价那是真便宜,可是,这价格也分对什么人来比较了,对于万启军来说,那就不一样了,两份汤都快五十了,对于每顿饭不超过15的穷吊丝来说,这尼玛简直就是黑店啊,
万启军一碗米饭下肚,总算是肚子舒服多了。悄悄的观察着隔壁隔间的动静,发现两人还在吃东西,也难怪,一桌子的菜呢,万启军觉得这两人也太浪费了,心中觉得非常的不平衡。
这个时候,万启军看到两个服务员开始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顿时心中明白了清己已经都吃完饭了,应该是到了结账的时候了。可是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了,结账干什么呢,
哼,我就不结账,看你能怎么滴。万启军点上一根烟,开始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的时候,隔间的两个人终于吃完了东西,但是丝毫会有走的意思,居然又上了一箱啤酒要拼酒。气的万启军只骂娘,尼玛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等着桌子吃饭呢,你们还要拼酒,有功德心嘛?
正想着呢,一个服务员领着三个青年走了过来。
“先生,您如果吃完了请结账好嘛。”服务虽和颜悦色的说道。
“那个什么……”万启军抓耳挠腮,开始找理由,但是貌似已经没有理由可找了。
那个服务员显然也是盯着万启军很长时间了,知道万启军占着桌子很久了,脸上就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先生,人家都等着桌子吃饭呢,有点公德心好吗?”
万启军慢吞吞的站起了身,正要掏钱的时候,那等桌子三人中的一个青年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揪住了万启军的衣领,吼道:”尼玛,快滚蛋。”
“怎么说话的。”万启军也不是好惹的,毕竟是城管出身,也是个暴脾气。正要动手之际,突然想到隔壁的观察目标,心中想到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至理名言,赶忙换上了笑脸,”我现在就让出来,好吧。”
“恩。”那个青年眼见别人服软,倒也没有计较,一看桌子上只有两个海碗和一个小碗,直接大手一挥,”算老子账上,别掏钱了。”
“那谢谢了啊。”眼见不用掏钱,万启军高兴的眉开眼笑,不住的对着三个青年点头。
出了饭店,万启军走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坐了下来。
“小样,我就不信你不出来。”
夜风嘘来,还有些凉意,万启军不由的竖起了外套衣领,吸着鼻涕坚持着。
终于等了大半个小时,饭店里的两个人才出来。此时的张亮和齐雯雯都是满脸的绯红,看来是喝的不少。
“怎么说?要我送你不?”张亮踉踉跄跄拍着胸脯说道。
“切,老娘的酒量牛又着了,这点酒没什么感觉,不用送,我自己走。”齐雯雯说完,扶住了路灯杆不住的摇晃。
“得得,还是打个车送你回去吧。”张亮算是看出来了,这齐雯雯也基本上能喝两瓶,但是一晚上一箱子啤酒下去,齐雯雯少说也喝了三四五六瓶了,还是送她回去比较放心一些,挥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开始拉着齐雯雯上车。
“我不。”齐雯雯倔强的甩甩说,固执的摇头,”我可以自己走的,你自己回去吧。”说完,步履瞒现的往饭店的门廊上撞去。
“我靠,你怎么逞强呢。”张亮皱眉说道,”放心吧,送你回去我就走了,不会让你给我服务了。”
这话说的暧昧,也勾起了齐雯雯的怒火,只见她一伸美人指,吼道:”张亮,你以后再唧唧歪歪提这事,小心我废了你丫的。”
自从来了东北,齐雯雯还真学了一些东北话,一时现学现卖,看来还非常的有意思。
“别他妈地逞能了,山炮。”张亮无奈,只好一把横抱起齐雯雯,塞进了出租车中。
出租车远去,留下了一阵青烟。
万启军从角落中走了出来,随手紧了紧衣服,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也不点燃,盯着远去的出租车看了半天。
“奇怪,这家伙不是叫张炎嘛,难道叫张亮。不过还真的符合这人的个性,挺无良的呀。”
万启军步行回家,一路上心中疑问重重。一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中,赶紧打开了电脑,他想在网上找找线索。
想到张炎是江沙省人,万启军直接输入了:”张亮,江沙”的关键字,终于,一条搜索信息跳了出来,虽然没有江沙省的事,但是却关乎汉昌的一个叫张亮的,这汉昌就是属于江沙省,所以万启军兴奋的点了进去。
紧急寻人……
寻找在汉昌工作过的张亮,男,24岁,籍贯不详。身高一米八左右,身体健硕,为江沙省口音。如有信息提供者,重全翻谢,此启事常年有效。联系电话:0123456……
寻人启事的最下方,还附有一张人物照片,虽然是个侧脸,但是万启军看见照片就兴奋了,因为他可以百分百的认定,这个张亮就是自己的新同事张炎。
这个张亮为什么要改名叫张炎?网上为什么有这样的寻人启事,这中间绝对有问题啊。万启军兴奋的抄下了那个联系电话,在烟灰缸中按灭了烟头。
看了看时间,虽然已经夜里十点了,可是他还是决定联系一下这个人,也许会有更加意外的惊喜。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出去打公共电话,他诬不想暴露自己的电话号码,外面的风刮的呜呜作响,万启军随手又拿起了一件外套。
走了足足一条街才看到一家杂货店前面摆放的公共电话。按照纸条上记录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几声之后就接通了,听声音那边很吵,像是在舞厅一类的地方。
“谁,是谁?”对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你好,我看到你在网上发的寻人启事了。”
“寻人启事?”那人疑惑的说道,接着,那边吵杂的声音消失了,显然那人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是有张亮的消息了吗?”
“恩,我只是好奇,想了解下你们为什么要找他。”万启军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况且他也不知道对方的意图,所以说话非常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