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支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一致向前进,那气势壮观而宏伟不愧是叱云军那么精神抖擞,最前面一男一女同骑一匹马望着这阵势有些不对劲如烟赶紧追着队伍跑,一边跑一边着急忙慌的大声呼喊着
如烟公主,你这是要去哪儿呀?你不可以私自出宫门的。
高钰衡被叱云南牢牢地圈在怀中可谓是想要挣脱开都很难,不过他也只是出于一位臣子的职责所在必须得确保这位北齐公主的安全,才会这般双手握住缰绳护着这丫头的腰间两侧。叱云南神态自若的平视着前方,驾驭着自己的红鬃烈马缓慢行驶着根本无心去理会身后那个声音,他依旧那副冷漠严肃的扑克脸摆着他大将军的架子故弄玄虚,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抵触气息让人不得靠近,但这一招似乎对高钰衡根本没用她心安理得的坐在马背上,脸上稚气未脱的挂着灿烂的微笑此刻可与这太阳的光辉相媲美,她还悠哉悠哉的摆弄着双腿尽管被叱云南保护着,上半身动弹不得而下半身却是极不安分的乱动着。
她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享受这一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时光里,隐隐约约听见后面如烟的叫喊声于是别扭的转过头去与叱云南正面相对,两人可谓是脸贴脸的距离依稀听见心跳加速的声音,高钰衡来不及去仔细琢磨这心跳声是谁的,也许是自己的也说不一定。那可能是自己太激动了,但也或许是叱云南的…不过像他这样冷血无情又一心想着利益而已的人怎会心跳加速?高钰衡弄不明白她也不想弄明白她现在只知道自己可以离开这座大监牢了,心中无比的喜悦,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自己的脸上能明显感受到叱云南那沉重的呼吸,热乎乎的痒酥酥的令人难以忘怀。不愧是习武之人内力如此好难怪能坐上大将军这个位置,回过神来高钰衡冲如烟大叫着
高钰衡我很快就回来,这里面太闷了如烟好好照顾自己呀!
说完她回头抬目瞟了一眼叱云南手舞足蹈着,心情愉悦而舒畅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激动的情绪
高钰衡我终于出来了。
叱云南无奈摇摇头双手紧握着缰绳轻皱了皱眉头,快要没有耐性了他不冷不热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叱云南你再乱动一下,本将军就把你扔下马。
高钰衡没好气的撇了撇嘴顺从了他的意思安分下来不再乱动,但这样很快就令她没了兴致,而一项想法独特的高钰衡此刻又别出心裁的萌发出一个想法,她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
高钰衡喂,叱云南。我们加速行驶吧!
她原本以为以他的个性是会立刻拒绝,而这一次只见叱云南转头眼神示意后面的士兵自行回到营中,回过头来目光集聚到一处歪嘴坏笑过后爽快的答应
叱云南好,那就让公主见识一下我叱云南的战马到底有多快,驾。
高钰衡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感觉到微风拂面,道路两旁的房屋路人们如倒影一般刷的过去,她开始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耳边一直回响着那一句:我叱云南…高钰衡有些愣住了,与这个高深莫测冷酷严肃又心思缜密的男人相处也有过一段时日了,虽然他不像凌王拓跋余那么自大狂妄又爱说些甜言蜜语,但他也是一口一个本将军的听上去令人有些反感,而今天他却说了:我叱云南……真是难得难得,高钰衡回神的那一刻开怀大笑出声,音色甜美而亮丽如同百灵鸟那么婉转悠扬。
叱云南这一身金戈铁马征战沙场走遍大江南北,阅人无数自然见过的女子也是各有不同,但他从未有动心过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真如旁人所形容的那般冷血无情,心中只有权势铭记荣誉地位。而她,这个此刻正坐在自己怀中的女孩儿,那么单纯善良天真无邪犹如一朵正在含苞待放的花蕊令人不忍伤害,又忍不住想去保护呵护,这位北齐的公主似乎已经走入自己的心房。叱云南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浅笑来,望着这丫头灿烂的微笑…………一路上策马狂奔,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宛若历尽艰辛穿洋过海的信鸽,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天空。
如烟与其他宫女太监心里终归是忐忑不安的,他们急匆匆的赶回西厢院然而情况非常不妙,凌王拓跋余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一脸愤怒全身由内到外渗透出一股强大的杀气,犹如一匹即将发狂的野狼眼神凶恶略微带着一些野性,令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接着倒吸了一口气。如烟能明显感觉出他心中的怒气一触即发接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让人应接不暇,大家都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移动步子战战兢兢的行礼
宫女奴婢参见凌王。
如烟奴……奴婢,参见凌…凌王。
如烟结结巴巴的眼神闪烁不定,脸色变的异常难看这样不想让人好奇都不行,而一项精明强干的拓跋余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他紧皱着眉头眯了眯眼睛视线直射过去,语气虽并未那么冷淡但听着让人心里总是会不安
拓跋余你在害怕什么?怎么不见你家公主是发生何事了不成?
如烟不自然的舔了舔嘴唇笑了笑
如烟没…没有,公主去了南赵公主那儿。
听到这儿拓跋余突然脸色阴冷下来,他闭上眼睛深吸上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心中不爽的情绪,睁眼的那一瞬间那眼神足以将人杀死。如烟吓的双腿发软差点儿摔倒在地,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拓跋余本王刚去南赵公主那儿问过,人公主说你们去了精武门,为何要说谎?衡儿到底去哪儿了?
如烟已经双腿不听使唤干脆利落的跪下不住的磕头求饶,她想是瞒不过了希望公主能平安无事才好呀!
如烟奴婢知错了,王爷息怒息怒。我家公主跟…跟叱云大将军出城了…
拓跋余紧握的拳头上清楚的听见凸起的指关节发出声响,额头上青筋冒起他咬牙切齿的在院中停留了片刻,紧接着猛地一脚踹翻了一旁的石凳冷冷的一句
拓跋余叱…云…南!
然后气急败坏的离去,承德跟随其后也不敢相劝只能沉默不语着瞥过地上的如烟一眼。等到拓跋余走后如烟才从这场噩梦中清醒过来,她呼出一口气被旁边的宫女搀扶进了房间,不过事后恢复了理智她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仔细想想南赵国的宫女首先好心来提醒又为什么会知道高钰衡的行踪?难不成她一直在跟踪?这前后关联起来似乎是漏洞百出却又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赵碧云和高钰衡一直交好两人无话不谈像亲姐妹一般,但经过这次的事件如烟开始有所怀疑只是碍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因此才没有再多想。
不知从何时起赵碧云开始与郑婕妤有了交际,两人一来二往的从生疏变渐渐变的亲密。赵碧云认为要想在这北魏的后宫站稳脚跟就得找个靠山,上次想着去拉拢大将军叱云南却不想热脸贴了冷屁股,所以她才会想到了一直低调做人的郑婕妤。这个女人看似温文尔雅善良大方做事谨慎小心,从不招惹是非可她的内心却是如同一朵绞杀榕正在等待时机,而赵碧云也正是利用了她这一点。有句话说的好:树大招风…淑妃正是树敌太多因此才会表面风光,赵碧云何等的聪明她绝不可能与这样的蠢女人同流合污。
赵碧云这支珠钗是我南赵的宝物今日我送给娘娘,你我一人一只从此便是好姐妹。
赵碧云替她戴上又吩咐下人为自己戴上两人笑容灿烂,肩并肩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气氛变的更加融洽。于是两人便谈起了淑妃,像是如今的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一般,但到底还是各怀鬼胎想着自己的利益为自己的将来铺好路,郑婕妤原本是拓跋余在拓跋焘身边安插的一枚棋子,他们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里因外合推翻朝政,说白了这造反那不过是迟早的事。而赵碧云呢!这也正是她害怕的一点,自己本就是远道而来和亲的公主若现在就嫁给拓跋焘,要是凌王拓跋余突然要造反或者大将军叱云南突然要兵变,她不就成了陪葬品了嘛!那这个和亲就太没价值了。所以她想利用郑婕妤的关系多和凌王拓跋余走动走动,这样一来不仅稳固了他在后宫的位置还不用过早的成为陪葬品,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谁是天下的赢家……
郑婕妤我想淑妃姐姐现在定是脸都气绿了吧!
赵碧云不可否定的点了点头,轻笑着回答着
赵碧云我想,淑妃娘娘这儿真的不够好使不如娘娘您。
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眼神示意着人去体味自己说的意思,郑婕妤像是明白了似的邪魅狂狷的笑着。郑婕妤可也算是美如天仙,她躺在珠帘后面的长椅上身着紫黛轻衣曼妙的身材修长的手指拿着鹅毛扇,妩媚的的姿态不失高贵的气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温婉动人,听着赵碧云的言语转头瞥过一眼底下的人,半眯着眼认真揣摩起她的心思。接着又像没事人一般淡定而优雅的扇动着风,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觉着她说的话好像还有些道理,突然转换了神态尖锐冷峻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这丫头,而嘴角却依旧扬起浅笑
郑婕妤公主说的倒也在理,只不过本婕妤一项不喜欢过于招摇,这件事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其他地方就是借你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明白吗?
赵碧云肆无忌惮的直视她的双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似乎已经很久没来这郊外游玩儿了不过说起来倒是要感谢拓跋余,要不是他突然袭来自己也不可能去精武门就更不会遇见叱云南,现在也不可能像这般无忧无虑的奔跑了。叱云南穿着一身灰黑色盔甲身后的披风随着他的移动而漂拂起来,他的脸上终于挂着一丝不参杂任何杂质的浅笑。他踏着军皮靴单手握着那把让他立下无数战功的配剑,上面的图腾足以证明那是象征着一个人身份地位的标志,那是他们叱云家族的荣誉勋章。前面,高钰衡蹦跳着那一脸真挚的微笑令人魂牵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