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一过正文开，此行一去何时来？

灵风玉缓缓走近了他，手搭在他的肩上，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度风回过头，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他只是冷漠。他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他为什么要去理一个可能害他的人？

可灵风玉却贴进了他，轻柔地说：

灵风玉小林，对不起。我其实是来找你闲聊的，却打扰到了你。我不想害你，请你不要害怕，作为补偿，我今晚会守着你休息，好吗？

灵风玉温柔地笑了，眸子里尽是柔情。林度风懵住了，除了母亲，他从没感受过这种温度：暖暖的，不冷不热。

他低下头，轻轻笑了——他不再怀疑了。

可正在这时，一个男生的身影闯入了他们的视线：手提两壶酒，扎了个马尾，身穿便服，目光较成熟，但也被眼前这景象吓到了……——说来，他绝对不是个无知的少年，而是个年少就经历百态的老手。

这位面相阳刚的同志比较小声地开口了：

赵林喀……没事儿的话……我可以开口了吗？

林度风笑着说：

林度风无妨。

赵林那么，我开口了。

他轻咳几声，转向灵风玉，一抱拳，弯腰四十五度，有点不习惯地道：

赵林在下赵林，妖龄六百整。敢问姑娘姓何名何？

灵风玉陌生地看着他，也站起来回礼道：

灵风玉姓灵，名风玉。多多指教。

赵林转向林度风，将带来的酒放在桌子上，回头望了望灵风玉，又回头找了个与林度风面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毫不见外地说：

赵林既然灵姑娘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小林，十天以后你去殿试，希望你能考中进士。但……听说近年来灵国急需良士去谈和，并设了道难题考验进士……也就是说，本期状元，要担上全国的性命！

林度风低下了头，紧了紧眉，依然装做不在意地说：

林度风我知道，这个任务很艰巨。但，总得有人去做呀！

赵林倒了杯酒，递给林度风，像送行一样的，说：

赵林灵国之内，可能只能希望你了。的确！

看着他俩，灵风玉沉思了：

的确，林度风十分聪明。他被东方请来帮我，一看就是老手……等下！灵风玉猛回头，见林度风依旧平静，好像她看见他的秘密很平常一样……难道说，从东方请他来帮忙到此时此刻，他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又想到了一件二三百年前的往事：

灵风玉前世修为极高，活得也长。有一回，在妖界闲逛时，见到一只小妖，但她一眼看穿了小妖是只玄鸟——灵鸟极稀有，玄鸟是灵鸟中最高级的。

她将他骗到野外，趁其不备将他打晕，准备拉回去炼丹。

小鸟的俩兄弟（结拜的），前来营救。小鸟正好施计逃了出来，发现自己兄弟被打得快坚持不住了，便替他的兄弟们挡下了最致命的一击——顿时，四溅鲜血。灵风玉惊呆了，两只小妖狠狠地瞪着她，叫"我们要杀了你，给x（灵风玉忘了的部分）报仇！"而小鸟却劝他的朋友们："你们快走吧，不然一起丧命……"又转过身对灵风玉，用虚弱却坚定的声音说："你不就是想用我炼丹吗？放过我的好朋友，我答应你。"他更虚弱了。

灵风玉听了，快速上前将一颗成色十分好的丹塞入他嘴里，愤怒地说："你们当我灵风玉是什么人!这丹我不炼也罢！"她又自责地说："如果不在意，到我这里养好伤吧"。这是她唯一一次对一个孩子心服口服……

回忆结束。

那么就是说，林度风这次的软弱也是故意考验我的？他就是那只鸟！现在和他谈话的人以及东方，八成都和自己认识吧……灵风玉不安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