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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有关轶的一点故事

来路风尘仆仆,毕竟神明不渡众生哭

“你必须培养一些爱好,不要遥远空洞的目标,而是实在甚至庸俗的吃喝拉撒。必须一觉醒来,很清楚至少今天还能做什么。去楼下最辣的粉店吃早饭,去给窗台上的盆栽浇水,去追一集刚更新的新番,去找一个知心老友唠嗑。你必须积攒这种微小的期待和快乐,这样才不会被遥不可及的梦和无法掌控的爱给拖垮。”轶的日记。

  18岁的冯唐写完了十四五万字的长篇小说《欢喜》,呼唤着18岁给我一个姑娘;18岁的韩寒出版了《三重门》,声名鹊起。而18岁的我,只是个毛发浓密的小胖子,得不到一个姑娘的青睐。那些让我们感到惊喜和满足的日子越来越少,懊悔和遗憾却越来越多。可人生的常态不是原地踏步的叹息,而是走在竭尽所能的路上。

  我们以为所有人都不过如此,以为抵达梦想只是万分之一的极少数,只是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平凡和平凡之间,也依然相差甚远,原地踏步和步履维艰之间,面对的是截然不同的未来。

  所有平凡的人,也讲运气、机遇和选择,有的人慢慢走向更好的路,能笑着谈及过去,能满心欢喜拥有现在,可也有的人拼命后悔,喋喋不休抱怨着无法更改的生活。

  那些看起来多一些的选择,好一些的机遇和从天而降的运气,就像是地窖里熬过无数个昼夜悄悄发酵的酒,人们以为它是天然的佳酿,却无人发觉它经历过的选料、滤汁和发酵的过程。

  其实人生再苦,也苦不过一眼能望到毫无变化的未来;人生再难,你拼一拼,也就能好过点。愿你金光灿灿,满心欢喜,如果不能,也祝你能竭尽所能,了无遗憾。

  好像不论哪个年龄,处在人生的哪个阶段,都有很多解决不了的麻烦,都有许多诉说不尽的苦衷。是啊,人生真的挺难的,上学也好,工作也罢,一个人也好,一家人也罢,总有困难,总有无奈,总有焦虑失眠的晚上,总有号啕大哭的时刻。

  可人生并不顾及谁的情绪,该来的躲不掉,该面对的必须要承担。往前走的时间越长,越明白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他人的解救,最靠得住、最有效,最能从根本上帮你摆脱困境的,就是"自救"。我从不敢告诉凌逸有关我的故事,因为我害怕,害怕他会因为我经历就连现在的朋友也不能做了。

  “我就想着,我不自觉吃饭,生病了,也不吃药。和我玩得好的人,也拿我没办法,也生过我气,所以我才以为你生气了。”我说。

  “那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他问我。

  “我说了,你会不会就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我害怕的问。

  “不会,真的不会啊。”他说。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可是,我的抚养权在爸爸那。一开始,我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的。而我弟和我姐,抚养权在我妈那。我记不得我爸爸长什么样,我从来不敢和别人提为什么我见不到我的爸爸。我觉得,如果我说出来了,那我用心去付出的友情,真的会有隔阂。我总说我恨我爸爸,可其实不是的,我长那么大,从来记不得他长什么样。”我说。

  “那时候我唯一的支撑就是爷爷奶奶,可是后来爷爷去世了。我还记得,爷爷去世那天。我那天刚好和我妈在一起,接到电话后,就赶着回去。我爷爷一直在等我,我刚到,叫了他一声爷爷,他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接着说。

  “那年是他最后一次陪我过生日,之后,我就没有过过生日了。”我又说。

  “对不起啊,我让你提到你的伤心事,要早知道就不问了,说好在你难过的时候安慰你,可现在在却让开心的你心情变坏,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是只要我认可又真心对我的人,不管他有什么经历或者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对他一如既往,你都对我这么好,如果我还在乎你的这些,我真的自己都会瞧不起我自己的。”他说。

  “其实说这些,就像讲故事一样的。只是,我没讲出来过。”我说。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我也害怕经历,但是我可以感受到那种感觉。”他说。

  “你就讲你最想讲又没讲过的吧。”他说。

  “我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其实我特别爱哭。特别是刚上初中的时候,就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特别脆弱,可是又很爱逞强,我是那种真的不愿意把负面情绪带给身边人的人。我不敢说我一心想着其他的人,但是我是用心去对每一个人的。刚来城南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哭。但我真的没让任何人知道,我一直不愿意提到我爸爸,因为那是心里的一个罪过。他犯过的错,我觉得我来承担就好了。就是希望老天不要惩罚他,包括身边的人。每年,我都没有过过生日,就是初二的时候,玩的好的很多朋友送了我生日礼物。我特别爱吃奶油蛋糕,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吃过生日蛋糕。我不觉得自己可怜,因为都是我自愿的,我就希望身边的人好好的。我怎样都无所谓,我每个月肚子都会疼一个星期,我从来没告诉我妈,因为我知道,她的负担大,我不想成为累赘,更不想给任何人增添负担,我现在只有奶奶了。可是我好不孝,我因为特殊原因半年多,没有去见她,这次放假,我去看她的时候,眼泪立马就要掉下来了。因为我想起来,当初她生病的时候,她刚做手术那天,我去看她,她一直在念我的名字。她的病到现在都没好,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拿我的寿命换身边的人的平安,换回爷爷,外公和外婆。包括现在,我也爱哭,只是都是躲着的,我很幸运能遇见你们啊,所以我特别珍惜现在。只是我也想回到过去,回到一切都好的时候。那样的话,洛雨轶不会那么脆弱的。我从小,一家人就夸我懂事。可我懂事的背后,他们都不知道,我哭过多少次,为了不哭出声音被他们听见。我咬着手,手总是咬出血,我手上有很多疤,就是这么来的。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爸爸妈妈没离婚,有一次妈妈做饭,叫爸爸看着我,我刚学会走路啊,还走不稳,然后就去把刚煮沸的水弄倒了,结果全倒在身上。到现在,左腿和左脚的脚背上都还有很大的疤,我觉得,这就是爸爸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我说。

  我们是在QQ上聊天的,我觉得他能耐心的等我发消息给他,他还能认真的看,我心里真的特别的感谢。

  后来,他叫我先睡觉,他先看着。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洛雨轶一直在哭,从刚开始给他讲关于自己的故事的时候,她就开始哭了。她一哭,就止不住,不过,她没有让身边的人知道。

  “我们听过很多道理却不知怎么过好这一生。明知道锻炼对身体好,还是蜷在床上不肯起来。明知道读书能改变气质,还是宁愿玩手机。明知道放手会更好过,还是优柔寡断犯贱想念。我们过不好这一生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懒和没勇气,没有行动力。有很多转瞬即逝,像在车站告别,刚刚还相互拥抱,转眼已各自天涯。人生就是这样,说着说着就变了,走着走着就散了,爱着爱着就淡了,想着想着就算了。时间消磨着情感和记忆,温柔的,凌厉的,倏忽间,风物换了,眨眼间,人也变了……”轶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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