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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随笔(6)

给你的一千句话

14.

   我流浪在你的世界中,如飞絮般漂泊不定,一直游荡、游荡,直到死亡。

   没有人告诉过我一杯咖啡也会醉人,没有人告诉过我一杯可乐也会流泪。我只是一直手提一壶老酒与你说干杯。等你的安慰,等风带我归。

    听说过太多故事里面的情节太感人。你也招了招手假装很热背过身去擦汗,但其实我有听见你轻轻地吸了下鼻子。

   多年以前我们初次相见,握了握手相互微笑点头。本来我们都以为不会深入到对方的生命里,但后来我们竟越来越熟悉。你喜欢喝奶茶我很爱喝可乐,可乐是冰镇的奶茶却温热。最爱和你一起去看电影,听故事里主人公说一些很有意思的话。你会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是我看过最美的风景。

   下雨的天气我们一起窝居在家里,打打电玩听听音乐时间就过去。你也经常会为是穿这件好看还是那件好看而苦着脸来问我,听到答复后高高兴兴地拿去换上。

   记得你最喜欢观铃了,剪成毛茸茸的短发的观铃看上去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然而观铃却没有孩子般的幸运,在走向彼方的途中就死亡,最终倒在好朋友的怀中。你说你觉得观铃好可怜啊,作为翼人的后裔承载庞大的记忆直至达到极限,便失去所有记忆,然后便死去。是啊,失去记忆真的很可怜呢。

   很喜欢听歌,你口中总哼唱着一些冷门但很好听的歌,偶尔还自己跑去兴致勃勃地去编编然后唱着,我听。

   你喜欢海,你说你觉得海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浩瀚滉瀁的海,承载着蓝色的液体,像是一种眼泪。有一次你站在楼顶,望着海的方向轻轻唱。在离这很远的地方,有一片海滩。孤独的人他就在海上,撑着船帆。如果你看到他,回到海岸,就请你告诉他你的名字,我的名字。

   是的,你不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你就如同观铃一样失去的所有的记忆,茫然地看着我问我是谁。然后不带任何行李很随意地离开,像离开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仿佛与我素未谋面。

   你终会离开你也忘了自己的名字。

   清了这杯浊酒散了这场老友你的余生不再有我。

  2016.2.24

15.

  在纸上写啊写,满满一页纸都涂满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又撕下来,把它丢进纸篓里,皱皱的纸团。

   扭头趴在桌子上啜泣,眼泪在桌上留下流年的印迹,为终将逝去的青春。穿透七月的阳光像是穿透那些永不会结束的岁月。光线倒插进瞳孔,是面无表情的声音,不动声色地来回游荡。

   挥手送走了那片云霞,鲜艳的颜色染红了裙角的褶皱。玻璃杯中倒映着清澈的剪影,陌生的容颜模糊又清晰。

   盛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礼。

   谁还记得是谁先说了再见,然后转身就再也寻不到踪影。我们的青春就覆盖在那青绿色的树影里面,所有情绪铺天盖地地袭来,也只不过又成了树影的一部分,融入其中而又如此不可割舍。

   想到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出口,再见的时候也只能梗在心头。那年的时光匆匆眨眼便逝,如同逸出的音符还没来得及聆听就被喧嚣湮没。

   其实谁又敢说不曾想过年华散场,是不肯谢幕,是执著于心。谁又能将那些片刻记忆永远铭记,是香樟树影,是明媚云翳。

   是盛美花期。

   2015.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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