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姓易的打来的。
他说他要订婚了,问我要不要参加。
我当时就怒了,“易离郁,你觉得我想见到你嘛?”
然后,电话就被断了。
然后,我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落了。
心像被人用蘸的水的皮鞭,一下下抽开皮肉外翻的伤口。痛得厉害。
这家伙,怎么可以伤人这样子肆无忌惮。
此时,我刚从欧洲旅游回来,时差还没倒回来,头晕得厉害。
而我自小就有一犯困就会出幻觉的毛病。我突然想到,有人曾经说过,割腕是最烂漫的一种了却痛苦的办法。
于是就傻子似的拿水果刀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划了一刀。
嗯,有点疼。手上涓流的暖流却是莫名让我舒服。
然后啊,思绪就开始乱飞了。
我和易离郁第一次见面是在我7岁的时候。
那时候我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见过同龄的男孩子了,待他自然比较拘束。
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皮肤白净,齿白唇红。
身上的气质也和我那些在农村里的小伙伴们不一样。他虽只比我年长六个月,但是他举止间尽显优雅。
我记得自己当时躲在妈妈背后假装腼腆不想见客,可是视线是没有忍住得被他吸引。
这家伙,真是好看。
后来,这家伙给我了一颗巧克力,其实我不喜欢吃甜食,但是因为不忍心拂了他的面子,我硬是假装开心得把那黑乎乎的东西塞到嘴里。
这家伙很欣慰的对我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带。”
然后,我就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做你说了一个谎,日后便要用100个谎去圆。。
后来易妈妈问我说喜不喜欢易离郁。
我没回答。因为这太羞涩了。
结果,其他人都是一副尴尬的表情,妈妈瞪了我一眼,“蓝歆,阿姨在和你说话呢。”
我记得我说了,“不喜欢。”
然后,黑夜里,邻居家里的灯都熄灭了,唯独自家的灯是通亮的。我被揍了。
妈妈叫我跪下,用力在我身上抽打了好多下,不顾我的哭闹。
她低声吼着,“蓝歆,妈妈怎么教你的?”
我睁着眼睛看着她不敢说话。
我的父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离异了。好像是父亲出轨,带着他的新欢去了美国。
而我被那个男人唾弃,那个男人不愿养我。妈妈彼时阑尾炎需要动手术,身体虚弱,无暇照顾还在襁褓之中的我。
况且她在住院期间饱尝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她开刀,竟无人愿帮她照顾我。
原因就因为,她净身出户。身上无钱。
于是好强的母亲毅然决定走在社会顶层,不允许任何人瞧不起。
我于是就被丢到乡下爷爷家。没有人教我什么叫“教养”,也没有人告诉我什么叫“父母”。我整天就是和一群男孩子厮混在一起。
后来我五岁了,爷爷买了蛋糕正准备帮我切了祝岁时,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冲进屋子不由分说的要抱我走。
我登时吓得就张嘴死命咬住她的手,她却怎样都不松手。
“歆歆,妈妈回来了。”
多年前的事情,早就已经忘却只剩下一些零星碎片了。
我只是记得爷爷和她吵了起来,然后我就被禁锢约束成了这个温婉的样子。
迷糊间电话好像又响起了,我细听了很久才回神——
我的手机响了。
明天是我回公司上班的日子。
顿时清醒睁眼,傻眼。
被单都被血染得湿红。
慌乱用手捂住还在往外涌的血,却发现指缝间皆是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