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终于醒了!”小侍女一见孤醒来,慌忙地去给孤端药,那步伐雀跃地就差没蹦上天了。
小侍女大抵十一二岁的样子,应当是刚进宫不久。孤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未免太弱,一国之王,怎地就只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照顾孤了,恐怕她连照顾自己都困难。历代之王,哪个又像孤这般落魄?问世间存在感最弱,非孤莫属。画言拓十五岁那年,患了小疾,孤那父王,火急火燎地请了一屋子的太医过来判诊,而如今孤做了王上待遇依旧如此,悲哉!悲哉!
待药水滑入舌尖时,孤才觉察这药之苦,不过却有些润喉的功效,孤便一口喝下。脑袋清醒些了,便问那个自打孤醒来后就没有停下来过的小侍女:“孤晕了几时了?”
小侍女这才停下来,毕恭毕敬回答道:“两日有余。”
“外面的状况如何?”
小侍女转了转眼珠,挠了挠脑袋也没写出该怎么回答孤,孤见此才想起她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对朝廷上的事又能摸得清几分。想当年孤同她一般大时,还随着那个男人在江湖中四处飘荡,比她还要不谙世事几分。
于是孤又换了个问题:“他现在在哪里?”
不及孤解释他是谁,侍女已经急忙回答道:“方才奴婢进来时,看见宇文将军正和前熙王赏花呢?屋外梅花开得正盛,王上要去看看吗?”
孤摇了摇头,无奈地缩进被窝里继续睡,看似全然不受影响,实则内心已翻起了波涛巨浪。
瞧瞧,孤还没说“他”是谁呢,人家已经把心里的答案给说出来了,看来孤喜欢宇文将军这事还真是全国皆知啊!更何况这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指不定宫内人平日里讨论孤时是如何风火的。让孤生气却并不是这个原因,孤已经晕倒两日有余了,他不但不担心,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同画言拓赏花!
过了一会儿,终归还是怂,又不死心地问道:“这些天有没有来探望孤的人?”其实孤只是想问他有没有来过,到底还是脸皮薄没有说得那么直接。
小侍女扳起手指数了数,又挠了挠头,回答道:“左丞相带着家眷来探望过王上,随后还留了封信。信奴婢给您放桌上了。”左丞相是孤的舅舅,他来孤不觉得有所奇怪。
顿了顿,侍女又道:“前熙王带着云贵妃和三皇子也来过,然后就没有了。起初三皇子在殿内大闹,奴婢就说王上还病着,可是云贵妃让奴婢一个下等人不要插嘴于她们的谈话,于是奴婢就被叫到殿外站着。”
孤听完这番话,仍然心有余悸。这些人还真是一点也不把孤这个王放在眼里,明知孤就是因为画言景这个疯婆子卧病在床的,就这样放她进来了?万一她再发疯孤不就好日子没享几天就挂上英年早逝的称号了?
忽而,侍女又道:“后来前熙王将三皇子赶走了,也让云贵妃回去了。”小侍女毕竟只是小侍女,此刻她面上皆是崇拜之情。
她这样说孤也不会感谢画言拓,若她不将画言景和云贵妃带来哪里会发生后面的事呢?她若真心想探望孤,怎不把宇文业那小子带来,偏一同带两个疯婆子,除了不安好心,孤真想不出其它词汇来形容画言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