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缘的眼睛里全是认真二字:“适可而止,不要胡说八道。”
轩辕安垂下了双肩,低着头道:“句句属实。”
“当年皇兄病危,母后担心无子嗣继承王位,母后假孕,将我从我亲生母亲的身边带入宫中。却不想皇兄就在我出现后突然好了起来,我也成了母后不需要的替代品,封了个锦熙王在宫外随意逍遥。”
许缘小心翼翼地问:“你皇兄...知道吗?”
轩辕安点了点头:“知道,所以他更想弥补我,毕竟是母后杀了我亲娘。防止事情败露。”
——“玉儿...玉儿”
——“孩子,日后你就在这里生活。”
——“连一本书都背不好!学学你哥哥!成天就知道嬉戏打闹!”
——“玉儿乖,娘马上就回来了”
“娘!”
一滴汗水混合着咸咸的泪水滑落。
枕头下的一张手绢绣着“成玉”二字,他紧紧握在手中。
“我定要为娘报仇”
再讲手绢折叠好,物归原处时,已经多了许多皱褶。
走向窗前,一只信鸽正歪着头面对着站起身来的男人。
男人轻蔑地笑着:“可真快”
将一小卷信纸从信鸽的脚上拿下来,慢慢铺开。
“不能再拖,趁热打铁。”
男人用修长的手指抚了抚羽毛白如雪的信鸽,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桌案,磨了磨墨,沾一沾被月光照得带着光的墨水在信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一卷小信纸又被绑在信鸽的脚上,男人的手掌有些饲料,信鸽啄了啄尽数吃下,在男人的目光下飞向远处。
“也不知道她还睡不睡得着,一时半会可缓不过来吧”
许缘熟睡的脸庞看得男人内心燃起了一股无名火。
坐下时布料之间的摩擦发出了细小声响,伸出的一只手因为内心的顾虑僵在空中。
“还真是无情,我都说到流泪了还不心动,难道她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啊...不,应该是轩辕毅那人的女人,一样的性子,倔强得不得了,但他,倔强得令人生厌。”
——“母妃,弟弟他没错,是儿臣做错了!你责罚儿臣就行!”
——“他整日叨扰到你学习,拉着你嬉戏还不是他做错了!奶娘都看见了是他拉着你到这儿的,你回到房里学习,安儿你过来!”
快二十下的鞭子是他的惩罚。
——“皇兄来教你,学不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这样就行了,来,你试试。”
——“你又在打扰你皇兄学习,为什么你就是学不会!该在自己房中自习的时间为何在此!”
又是关了半年的禁闭。
次次都是他的倔强,一意孤行,让他伤得更重。
要不是轩辕毅执意要冒着雨偷翻墙去捡纸鸢,就不会染上风寒,生来身子还弱,李莞还是个看重权利的,在轩辕毅病危时把他母亲杀害了把自己带入宫中当替代品,少不了照三餐的鞭打惩罚。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李莞借他人之手自身从不沾染任何一滴脏水。
“你娘如此,你也定不是个好东西,看看你女人就知道,真惨连个人都保护不了,还得像只木偶一样被你母亲掌握在手中。”
月光撒在银色匕首上,尚未沾上任何血迹的匕首日夜被擦拭,为了未来手刃敌人时能轻松将敌人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