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戚拉住荀彧的袖子,止住荀彧,自己便走向虞姬。
“小女见过荀公,三荀公子。”虞姬拂去袖子一上的灰尘,朝荀爽,荀攸,荀谌和荀彧欠了欠身,当见虞昭,王戚向自己走来,再次欠身,“父亲,母亲。”
王戚牵起虞姬的手,看向虞姬略有红肿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母亲,女儿听闻荀公子所娶之女可谓是倾国倾城啊!”虞姬语气淡淡,可略有缓慢,见得出虞姬内心实则早就崩溃了,可就是一直强忍着。
“奉鬻,母亲听闻你对奉孝贤侄早有爱慕,不知是不是真的?”王戚听得出虞姬这是来讽刺荀彧的,毕竟哪个女人能忍受从一个妻子变成友人的,哪怕是未婚妻。
但王戚也没办法,荀绲是为了荀彧的仕途,所以她并不生气,毕竟造成这样子也是自己与虞昭造成的。
不过就是告老还乡罢了……
虞姬抿唇,当看向荀彧,才发现荀彧也看着自己,波光渐暗,朱唇轻动,颤动,片刻,方言,“虚实母亲当知……”
虞姬明白,王戚的意思是荀彧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的。而郭嘉虽然是落魄家族之子,并且嗜酒如命,不过才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要虞昭肯花下重金,还是可以买个高官给郭嘉的,而且家中不缺那个钱多养一个人。
这个意思不就是让自己下嫁郭嘉?
凭什么我回头!
王戚见虞姬这么说,只好作罢,就牵着虞姬的手走进荀府。
荀彧看着那抹黛蓝色身影一点点消失,凤目流露出一抹无奈。
六个时辰后……
此时,荀府,酒席寥寥无几,但烛火依旧,月色朦胧,映出几番柔和。
“酒过寡寝欤!”荀谌抢过荀彧手中的青铜酒爵,言道,而戏志才,荀攸与郭嘉拉住正要抢回酒爵的荀彧,不料荀彧放弃了酒爵,直接举起酒壶倒入口中。
戏志才一个拍打,打翻酒壶,片刻,飘散着醇厚的酒香,郭嘉啧啧叹惜,不料荀彧看着一地酒水,苦笑一声,“俎矣!”
厅堂中的四人沉默不语,只在看向荀彧,不料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默。
“夫君……”一道婉转犹若黄莺的声音传来,虽不如虞姬那般透出一股狐媚的味道,却别有一番滋味。(解释一下,虞姬毕竟是以后的貂蝉,我不可能给虞姬安上高雅的名头,所以日后文中就会常出现董卓与貂蝉的“奸情”)
望去,竟是一嫁衣的女子。
女子一袭血红色嫁衣,嫁衣上绣着锦鸡,清风悠然,使嫁衣轻轻摆动,然,带子束腰裹紧,显得身影娇小玲珑,可依稀见得出女子略有臃肿。
青丝以锦鸡金簪挽成坠马髻,几缕散下的青丝轻轻拂动,虽带着淡淡的温情。黛眉如柳,透出浅浅的柔和。美目如杏,眨眸间,泛现点点星光。高挺的鼻梁下是朱红色的朱唇,朱唇带泽,犹若樱桃那般。
然,女子举止娴雅婉柔,并非虞姬那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妩媚可比,却使人惋惜是女子迈出的竟是右足,虽轻盈柔雅,但也因迈出的第一步竟是右足,减分一半。
“左先,吉也;右先,厄也。”戏志才略伴有惋惜的目光看向女子,片刻,收回目光,毕竟右足先始的都是不寿,不利,不吉的。
一旁的郭嘉,荀攸,荀谌并没把女子看在眼里,毕竟和他们无关,陷进去做甚。
然而,已是醉酒的荀彧,揉了揉凤目,却依旧看不清眼前女子的容貌,但是隐隐看出女子的身影与虞姬略有相同,便误作虞姬,当女子走进,荀彧直接扑向女子。
荀彧朝女子朱唇覆去,其他四人见此便离开了酒席。
厅堂下,但见两人纠缠在一起,女子酒酣耳热,却还是回了荀彧,烛影摇,略显暗黄,依稀可闻女子的娇喘声。
同一时刻。
虞府。
厅堂下,虞姬只着裹衣,把荆棘绑在背上,手翅奉着一支粗长的棍杖,跪在冰凉的地上,语气略带几分坚决,“父亲,母亲。子不孝,于虞鲜耻,弗母,己勉利。子承罪与。(译:父亲,母亲,女儿不孝,带给虞氏家族诸多耻辱,并女儿今日不听母亲劝告,孤身出府。女儿愿受其罚。)”
“奉鬻,你……”王戚走上前方要扶起虞姬,却被虞昭止住,虞昭起身,走向虞姬拿走虞姬手中的棍杖,举起棍杖,方要落下时,王戚扯住虞昭的袖子,美目闪现出光辉,不到片刻盈盈泪落,“不要,老爷!”
虞昭狠狠拂袖,再次举起棍杖,直直往虞姬背部打去。虞姬闭上眸子,紧咬朱唇,生怕叫出声来。
“啪——”棍杖狠狠落在虞姬背上,虞姬轻哼一声,只觉背部湿热,并带有刺痛,隐隐的,虞姬闻到一股浓密的血腥味,也就因这股血腥味,眼前一暗,便爬倒在地。
“奉鬻!”虞昭与王戚惊呼。
同一时刻。
皇宫内。
衣着朱红色官服,头戴通天冕,银发苍苍,面敷铅粉的男人靠着凭几而端坐。
然,端坐于垫几上的男人名为张让,今是世人皆知的十常侍之一,为人娇纵贪婪。
“侯爷,下属已打听到了颍川必举荀彧为孝廉。”一蒙面的黑衣男子对眼前的张让言道。张让把手轻轻拍在凭几上,略有慵懒的说道,“嗯,本侯知道了,还有呢?颍川还有谁被举为孝廉?”
声音极其纤细缓和,却带着淡淡的慵懒,使听者毛骨竦然。
“回侯爷,还有一个,名为郭嘉,字奉孝。”男子回到。
“嗯,书信虞昭那里,他买下的孝廉本侯已经给了。”张让闭着眸子,侃侃而言。
“诺!”
同一时刻。
司马府。
司马懿拿着书简轻声读着,不料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师感慰矣!”。
望去,竟是一身着灰色深衣,裹布作髻的男人。
此人名为胡昭,字孔明,正是虞姬推荐于司马防作司马懿之师。
司马懿闻言,放下书简,问道,“夫子!奚时学生可见奉鬻姐姐!”
“忍!”
同一时刻。
荀府。
“咨!事耶?”司马徽为自己斟了杯清茶,问道。
荀谌谨慎地扫视四周,方答,“谌义友奉孝,於囊?(我有一朋友奉孝,你可收?)”
司马徽闻言,淡淡道,“弗物。(不是东西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