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桂顾香疏长情,君绝妾矣宗道苦。食泪赋歌悲寡孤,诉月闻兮作离合。
合离作兮闻月诉,孤寡悲歌赋泪食。苦道宗矣妾绝君,情长疏香顾桂兰。
奉孝奉孝,若得我狂,载渡征伐,诫以定策;
文若文若,若得我狂,治政改朝,诫以贤德……
河内郡温县。
夜,本就凉薄,加之寒风侵肌,可谓是寒意入骨。
“奉鬻姐姐!你醒醒啊!”一间极为雅致的房中,一男孩哭哭啼啼地坐在榻边,“大夫,奉鬻姐姐怎样了?”
榻上躺着正是虞姬,虞姬因被一屋子的哭啼声而不满地蹙了蹙眉头,极力睁开沉重的双眸,当见到榻边琢玉粉雕的男孩,惊喜若狂地上下打量男孩,“懿儿!”脑勺与背后一痛,虞姬咬紧牙,忍下痛,“嘶~”
“懿儿,你果真愈是清纯柔媚了,想必是……”笑意极为的神秘莫测,一旁的男孩却并未听出语气中带有几分嘲笑,而是羞红了双颊,可那双娇媚如月,柔和如华,清澈如空的美目并向虞姬抛出一个媚眼,娇嗔道,“奉鬻姐姐~”
“嗯?”虞姬慵懒无力地把手搭在男孩小手上,苍白的小脸上布满欣怡。
“奉鬻姐姐~懿儿许久未见奉孝哥哥了~”男孩嘟起娇艳欲滴的红唇,不满地言道。
孩童正是司马懿,年方五岁之余,是虞姬的侄子,却因虞姬不喜论辈分,所以改称弟弟。
“奉孝?”虞姬一回神,用一种愤懑的眼神盯视着司马懿,“此为何处?”
“河内郡温县。”司马懿直接答道,好似对这种问题听多了……“那你可知华佗?”虞姬紧紧握住司马懿的小手,直把司马懿痛的龇牙咧嘴,痛呼:“疼!轻点!”
“知痛忏之。”虞姬嫌弃地甩开司马懿的手,语气淡淡,好似曾说过多次。“姐姐~百读书简,枯之躁之,何不赠晚辈耶?几观道贤。”司马懿对着虞姬眨眨美目,而那双墨香风韵般的眸子含着三分惆怅,七分哀求,但虞姬依旧是面无表情。
“百读贤书,奚可枯矣?!”虞姬见司马懿不言,始语,“古贤之杰,篆卷辛,岂汝道易,孰量而度解之?绝汝喧!”
司马懿羞愧地垂下小脸,不甘心地道,“晚辈知错,望可长辈亦言行同。”闻言,虞姬不咸不淡地说,“错之知改,不辜负古之贤杰,慰哉!”
司马懿之父司马防见一大一小表面上说着贤明之事,可暗地里却是言语讽刺,不由得大笑几声。
而因此,惹恼了此刻不甘落后的司马懿,“父亲,孩儿有事相求!”司马防慈爱地看着司马懿,徐徐而言,“俞,谓?”
“孩儿意愿娶虞奉鬻为妻!”司马懿不说但是没什么,一说直把司马防与虞姬弄懵了。
“哈哈!俞,姻弗缘,悉长情?”司马防大笑起,但却并没有一分嘲笑之意,只有深切的无私之意。
虞姬轻轻解下司马懿束发的丝帛,略有嘲讽之意的掩唇一笑,“可你还是孩童啊!”
司马懿一袭黛蓝色曲裾深衣,色彩极深,好似墨色。每处边缘皆是绣着火纹,见得出司马懿从小崇尚精神。娇小玲珑的身子与之略有阴柔的美感,添得几分楚楚动人。精雕细琢的小脸,红霞飞向双颊,那极娇媚的姿态,勾魂摄魄。黛眉如飞,却依旧不减阴柔婉约之美。美目如水,清澈,清纯,却仍然含蓄着愁怨与泪水。娇嫩如花瓣般的朱唇,微微嘟起,可怜司马懿此刻极其的不满。柔顺如绸般的发丝散落下,直到腰间,而发丝散发出阵阵清香,教人难以抑制。
“懿儿果真是‘国色天香’!”虞姬握住司马懿的小手,后又重力抓住,极其狠心辣手地把自己纤长的指甲陷入司马懿手心中,并悄悄在司马懿耳边正色危言,“与之俱痛,忍辱含泪,不如暗反一刀,并狠!”
司马懿点了点头,反手扣住虞姬的手,并极其狠辣地把指甲深陷入虞姬手腕处。虞姬趁其不备地把司马懿腰间的绶带取走,并言,“轻敌乃是军中禁忌,只要静候嘉时,必可一计定敌!”
“暨此,后辈就失礼了~”司马懿一拂袖子,把虞姬腰间的带扣取下,使得腰间固定的腰带掉落,而虞姬一身华服显得极宽长,可虞姬并不在意,而是顺手从司马懿袖口中取出一物,“俾敌恐我,先伐王!”
当司马懿见自己从小到大不离身的一枚黑棋被虞姬拿走,就放下腰带,而后就是以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虞姬。“协敌非患,僝是叛乱。”虞姬无奈地撑起身子,淡淡道,“姐夫,你还是去陪陪姐姐吧?”
司马防摇了摇头,“非是姐夫不去陪夫人,而是……你也是知你姐姐的性子,就是不喜姐夫陪伴她。”
“噗嗤!姐姐还在闹脾气啊,这都是多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的性子。”袖掩朱唇,不由的摇了摇首。
“也罢!姐夫还是去看看你姐姐。懿儿,你可要好好待你姨母。”司马防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对斤斤较量的男女。
“这下你可满意了?”司马懿跳下地上,走到案边斟满一杯茶水,然而抿了几口。“我渴,给我斟杯。”虞姬面不改色地说道,可偏偏带着几分司马懿最讨厌的高傲气势。
司马懿跪坐在垫几上,依旧只顾着自己品茶,闻言,悠悠而道,“自己斟。”
“蛇如毒蝎,蝎如毒蛇,顾之方载,凉而薄义,怠我弑我,痛矣!”虞姬脱口而出,直把司马懿气得火冒三丈,他怎不知虞姬正是说他如似蛇蝎,并还说他无贤无德!是可忍孰不可忍,咬咬牙,“蜂蝶蜂蝶,食我颅骨,三秋之际,嘲我孱凋,不辜至德,焉非乐善?”
“呵!食我颅骨……”虞姬喃喃自语,美眸泛起一波波水清,而后就成了晶莹剔透的泪珠,“食我颅骨……食我颅骨……”
难道喜欢一个人只要放手,而不是去博格一场吗?那如此,我又何以自容……
难道我付出的不多?我放手了,放弃了,那种痛谁能清楚……
“估尔……”虞姬合上眸子,静静躺在榻上,而司马懿依旧是静若止水,好似此处并没有人……
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