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了晚上8点吧,看他们吃过饭,我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就起来活动一下身子。透过窗子,我看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生物,但海底真的很暗,我并不能知道那是什么。
“我们该出去换气了吗?”
“差不多了,数据显示现在挺合适的,你知道我们潜艇的气体储备并不多。”
“那乘着夜色,赶紧上浮吧。”
门外隐约传来些对话,我大致知道是黄阅在和谁谈话了,我们下海也有那么几天了,也是时候上浮看看外面了。
我稍微整理了下衣襟,慢慢地开了门,就看见他们几个在门口。
“哟,醒了?没打扰你吧?好些了吧!”黄阅对着我道。
“还行还行——你们刚才说,我们要上浮?”
“是的,我们该给气仓添些空气。”
“终于可以看看我仰望的晴空了。”我感叹道,并想着驾驶室走去。
“那啥,”黄阅叫住我,“现在是晚上。”
“你不找我茬会死啊,我现在还不舒服呢!”我心想,但是我当然不会这么说出来——“你看我,睡得糊涂了,今晚有星星吗?”
“应该有”
不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如此“机智”,居然没有直接“骂”回去。
因为我们下潜的深度做不到很深,于是很快我们就到达水面了。
“我们多久会再次下潜?”我问一个正在做换气工作的人。
“只要我们做完事了,任何时候都可以,我们当然听您的了。”可能是由于工作需要他并没有回过头来看我,而我望着他的背影,感觉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让我不禁想到了当下的社会——就像他这个投入的“工人”一般,投入在无边无际的现实原野上。
——而我,便是这个田野上的一株小草——仅仅是小草,那些大树,都是些掌控者世界的独裁者罢!
今晚的星空格外明朗,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天没有见到这个世界,但是我总觉得在这三天中遭遇的“灾难”,已够我度过大半年的时光。
——这璀璨的星空,想必是天使在欢迎我再一次的探望她哩!
坐在潜艇的船舱顶部,仰望星空,那银河已经将世界划分为两半了呢——那一颗颗规则排列的星系,早就把战争驱散到了规则之外了吧——那每一刻闪耀着的、昏暗的星星,都已经将死亡隔绝了罢——唯独我们还没有:
或许我们在这个宇宙中根本没有闪耀过: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