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御花女的到来,三师弟的房间被收拾了一下重新起用了。
没办法,虽然师父是与火巳仙君齐名的水巳仙君,但与火巳仙君相比他的口碑实在是差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我们师门一直因经费问题疏于修葺,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用以安置长住。
说起来也奇怪,我对三师弟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虽然师父说他只比我晚入门六年,葵师弟他们也说我与三师弟向来关系最好,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三师弟其人究竟是谁。
师父只告诉过我三师弟叫敖湛,其他师弟妹也对他的具体情况闭口不言,弄得我时常觉得三师弟的存在根本就是我个人的臆想,如果不是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三师弟失踪了的话。
御花女对于师父的收留十分感激,可葵师弟看师父的眼神里却分明透着十足的哀怨——也是,采佛莲的主意肯定是师父出的,可黑锅最后却是他来背,更何况现在还不明不白地多了名“护花使者”,换作我的话此时早就磨刀霍霍向师父了。
师父说有事单独叫走了御花女,葵师弟便垂头丧气地一个人回了房间;我刚想发扬一下大师姐的风格去安慰一下他,可火巳仙君却突然叫住了我。
“颜一镯。”火巳仙君叫的是我久违的原名,我竟反应了好一阵才记起他叫的是我。
“仙君,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我毕恭毕敬地朝他行了一礼。
“已经十六年了。”他看了我一阵,忽然道。
我愣了一下,只道他说的是我拜入师父门下的时间,于是点了点头。
“仙君好记性,我拜入师父门下的确已经十六年了。”我笑着回话。
“你……还是什么都没有记起?”火巳仙君闻言微皱眉头,沉吟片刻后忽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开口问到。
“啊?”我看着他,满头雾水。
记起来什么?我记得自己与火巳仙君并无什么交集,对他仅有的那点认识也只是通过各种流言八卦……我会忘记什么跟他有关的事情?这怎么都不可能嘛。
火巳仙君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番我的表情,直到确实看不出任何端倪后竟猛地沉下脸色。
“……白斐当真是有眼无珠!”火巳仙君咬牙丢下一句话,瞬间拂袖而去。
目送那道红色身影气冲冲地走出前院,我先是莫名其妙,然后便哭笑不得。
“我早就知道师父有眼无珠了啊,要不然怎么会将一截朽木硬生生地当做了良材呢。”叹了口气,我朝葵师弟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