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锦华,是天界唯一画仙。
所谓画仙,就是为天界众仙作画像的小神仙,据外界传言说我脾气古怪,时时将众仙的画像扭曲不已。
笑话,若真如此,天帝早就会将我撤下,还用得着赐我这几千年的画仙?
我只不过……略微在心情不好时……改动了一下。
但是奈何我也是唯一修成仙的画师,除却我,便无人能但得起这重任,天帝也只能水了又水。
受责罚时只要抱紧天帝大腿,梨花带雨地哭道:
“天帝大老爷,嘤嘤嘤,小仙知道错了……小仙技术不高,愿天帝轻责!”
天帝总是无奈地骂道:
“胡闹!天山神君是扁平眼,你却生生画成了女子的丹凤眼!有意为之,如何轻责!!”
我内心翻着白眼,却哭得更加可怜:“神君大人在画画像时总是挤着眼看我嘛!人家……人家还是个黄花小仙,看差了眼也是常有的了。”
天帝更加无奈,我是知道他的纠结。
也是,除了我这种不要脸的人,谁能这么求他呢?
我倒是总结了天帝何故恕我放肆至此。
其一,我还是能知错就改的,画错了,捻个决,从新来过。
其二,日日天庭寂寞,喧闹也好过死寂。
这其三……就是我犯错都是有水准的,不会无故生事,要么心情不爽快,要么是那仙生事惹我不爽快。
到最后,天帝只能说句:
“罢了罢了,你飞升不容易,面壁吧面壁吧。‘’
面壁……还有比这更无趣的事么?
我内心白了他一眼,乖乖的退下。
在我还没飞升前,我是日日盼着飞升的日子。
当了神仙多自在。
没想到做了神仙却也闲的无聊,只好画像时出些幺蛾子才有些乐趣。
只是这近几百年来天庭一直离奇平静,我就算在天庭上如何闹腾,如何画丑,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让我愈加郁闷,本来这日子就苦闷,现在愈发憋屈。
罢罢,只好自己找些乐趣去。
我抽了个空当去了月老那里寻乐子,巧的是月老不在,我便不请自入,在月老阁转了几圈。
月老阁当真金碧,比我那穷酸小破屋不知好上几倍不止,琉璃碧瓦,样样都是好的。
我内心中叹了几叹,把天帝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不过,天帝的祖宗也是天帝罢……问候天帝有什么意思。
话说,天帝之前的天帝是谁?
……
想的脑袋痛,不想了。
我捶捶脑仁,暗骂它不经事。
捶到脑袋更疼,就转身去看月老阁的红线。
那也是我天庭几千年最爱做的事之一。
月老何其懒惰,红线早已乱做一团,却愈发懒得收拾,这也是我威胁他的理由之一。
我盯着那些红线头的名字看,其中“二丫”,“王狗”类的乡土名字众多,也不乏“苏瑾”,“韶芳”类文雅名,看来是在无趣。
那些乱麻麻的线头,我看着眼烦,随手胡了几句,它却更乱了。
无奈,通常这种时候我只会轻飘飘的飞走,却生不出半点愧疚之心。
人间的恩怨情仇不过几十年间,这几十年过去了,下一世,又是新的起始,指不定谁又是谁?
只需一碗孟婆汤,卸下百年情愁。
然而我却看到了一个与我相似的名字,它被牵的红线很细,名曰:
瑾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