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不要这么倒霉好不好,我刚修好的屋顶。”
一个少女,怒气冲冲的指着房顶,对着房顶绝望的大喊。
这个少女长得很漂亮,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束起,小巧的瓜子脸,弯弯的柳眉,星星般明亮的眼睛,手指纤细,却因常年劳动,手指上留下一层薄茧,体态苗条而健美,虽穿着粗衣麻布,但是整洁干净,袖口微卷,举手投足十分干练。
这个少女就是陆平安。
陆平安原本出生于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父亲是个秀才,母亲只是普通的农妇。家中还有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妹妹,家中的情况说不上富足,却也过得去。
但平凡农家最怕天灾和兵祸,平安十二岁那年,朝廷征兵剿灭叛乱,父亲被征去当兵,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就在同一年,遇上天灾,地里颗粒无收。母亲为了平安和小妹活命,把粮食省下来,被活活饿死。
悲痛过后,日子总是还要过下去的。平安和妹妹在邻居的帮助下安葬了母亲。
好在,天灾没有绵延。平安姐妹俩也很坚强,勤劳。虽然她们俩年龄都还小,可家里家外还是让她们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知不觉,三年过去。
这天夜里突然下起大雨,一道闪电下来,屋顶被劈了一个大洞,可怜的陆平安姐妹只能蜷缩在屋子一角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天晴了,姐妹俩刚刚补好屋顶。只听“轰隆”一声,只见一道五彩光闪过。刚补好的屋顶又开了。
平安怒气冲冲地寻找那个砸坏屋顶的罪魁祸首。
只见在屋子的一角,静静地躺着一块碗口大小五彩石,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陆平安的妹妹,一个拥有圆圆小脸,清澈的大眼睛,小小酒窝,纯真甜美笑容的小姑娘,好奇的走近那块五彩石,“姐姐,这是什么啊?”
平安走上前去,弯腰把五彩石拿在手里,轻轻抚摸。触感温润,细腻,柔和,竟像握着一汪清水。
“改日,把它拿到刘爷爷那里瞧瞧。”
“对对对,刘爷爷年轻时在大山外面的世界闯荡,见多识广,他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小妹眯起大眼睛,兴奋的说道。
平安满心欢喜的想要收起五彩石,刚把石头放到桌上。
石头突然发出莹白色的光,白光越来越盛,渐渐又变成淡黄色,变成黄色,变成橘黄色,最后变成大红。
火焰似的红光越来越盛,耀的平安眼睛也睁不开。
等平安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
平安和小妹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
头发用玉冠整齐的束起,五官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剑眉修长,眼睛深虽然深邃,眼神却有些黯淡,鼻梁高挺,嘴角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身丝质白袍,衬得身材挺拔健硕,只是不知为何,男子的脸色有些煞白。
平安愣了半晌,结结巴巴的问到:“你是人是鬼?”
那男子也不答话,只是微微一笑,“姑娘说我是人就是人,姑娘说我是鬼就是鬼喽。”
平安走上前去,上下打量。
“你,你是怎么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男子被平安蠢蠢的问题呆萌的样子逗乐了,不禁笑出声来。不过刚笑了两声,就剧烈咳嗽起来,嘴角还渗出几滴血,脸色也更加白了。
“姐姐,你快别问了,看不见这位大哥受伤了吗?我们赶紧把他抬到床上。”
平安手忙脚乱的拿起帕子帮他擦掉嘴角的血,和小妹一起把他扶到了床上。
平安刚想让他躺下,男子微笑着拒绝了她。
“两位姑娘,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记住,不必惊讶,也不要管我。更不能给我说话,不能动我。记住了吗?”
平安和小妹呆呆的点了点头。
只见男子盘膝坐在床上,口中该念念有词。不大一会儿,他的身上发出一些红色的光,红色的光围在他的身边,越来越亮,忽然,又变成橙色,后来又是黄色,绿,青,蓝,最后是紫色。
那男子伸出手来,结起手印,四周的光开始变得五颜六色,最后围着男子迅速旋转起来。
就在平安和小妹看的眼花缭乱时,五颜六色的光不见了。变成白色的光了,男子坐在白光之中,特别的安详,脸色也不是那么白了,渐渐有了血色。
当白光也渐渐消失时,男子睁开了眼睛。
平安敢说,这是她见过的最最明亮,最最有神的眼睛了。
平安和小妹走上前去,小妹惊奇的问:“大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太漂亮了。”
男子笑了笑,“这没什么的。”
平安疑惑的上下打量男子。
“公子刚刚是在疗伤吗?你的伤好了?”
“姑娘真是聪明。”
男子依然是万年不变的笑脸。
小妹兴奋的凑上去,“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哪里人士啊?告诉我,你刚刚是不是在变魔术啊。”
男子认真的回答,“我不是魔术师,也不是妖魔鬼怪,我叫江木郊,是个神仙。”
“神仙?我听说书人讲过《山海经》,讲过《封神榜》,讲过《搜神传》,没听过有神仙叫江木郊啊?”
江木郊“噗哧”一笑,“天上的神仙数不胜数,除了有名有姓的,还有许多没有名姓的散仙,我就是没有名姓的啊。”
小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我是陆小蝶,这是我的姐姐陆平安。……”
小妹于是兴高采烈开始了她的自我介绍,接着又从自己到姐姐父母,从自己家的家事,到四周的邻居,甚至连胡同口的大黄狗每天在干什么也滔滔不绝的讲给她的客人听。
“小妹。”平安对小妹甚是无语,“你说这么多,不怕人家烦吗?”
“无妨。”江木郊倒是没有丝毫不耐心,“小蝶姑娘活泼率真,我很喜欢她。”
“小蝶姑娘,我给你变个把戏。”
江木郊伸手轻点,那房里的桌子啊,凳子啊,就都飞了起来。扫帚,墩布抹布跳起舞。
小妹高兴的拍手笑到,“真好玩,太好玩了。”
不多一会儿,家里就变得干干净净。
原来,那些扫帚抹布和墩布在一边跳舞,一边打扫卫生。
“哇,好神奇啊。”小妹拉拉平安的袖子,“姐姐,你说是不是?”
就在此时,江木郊突然咳嗽了起来,桌椅板凳全部掉在了地上。
小妹连忙帮他拍背,“你没事吧,不如这样,你在我家好好休息,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表演吧。”
平安一听,耳根“腾”的一下红了,虽然这男子生的好看,看起来来头也很大,可她和妹妹毕竟是女孩子,和一个不认识的大男人住在一起,怎么也有些不妥吧。
小妹年纪小,不懂事,自己怎么能……
想到这,平安拉了拉小妹的袖子,俯在小妹耳边悄声说:“小妹这不妥吧,每个人都有每个该做的事,怎么能一天到晚哄你玩呢?”
小妹的脸一下子黯淡下来。
江木郊仿佛听见平安的话,淡然一笑,亲切的摸摸小妹的头发。
“小姑娘,我也很喜欢你,可是大哥哥确实有事,等有时间一定陪你玩。”
小妹不高兴了,撅起了嘴,拉起平安的衣袖,“姐姐,你劝劝大哥哥留下来陪我玩好不好。”
平安尴尬极了,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面带难色的说“小妹!”
“咳咳。”江木郊忽然又咳嗽起来。
“你看看,大哥哥你的病都没好,你去哪里啊。外边那么多豺狼野兽,住在外面多危险啊。”
小妹抓住平安的袖子摇啊摇啊,直摇得平安头晕眼花。
平安终于投降,“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那个,那个江大哥,你就留在这吧,等伤好了再走吧。”
小妹又转过来,拽住江木郊的袖子,开始了她的撒娇大法。“就是,就是,你看姐姐都答应了,你就别走了,等伤好了再走。要不我就不放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
江木郊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