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你说这菜鸟里能有几个出的去这森林的?”
我从茂盛的枝叶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就见树下站着三个穿着迷彩服举着抢,警戒着的巡逻兵。
“老子让他们一个个都有去无回!”一个男人不紧不慢的说着,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油彩,看不出他的表情。
我心里早就把他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等他们走远,我才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这群老兵油子真是把不要脸精神发扬到国粹标准了。
我一脸发愁的看着那张抽象地图,着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欲哭无泪。
四周雾蒙蒙的,地面高低不平,隐约中还能看见地上有几个大坑,不用想这肯定是那些老兵的杰作。
太阳渐渐升起,还未走多远我的后背就渗出了一层细汗,口渴难耐,四周都静的有些慎人,侧耳听竟然有隐约的流水声,我心中一喜,盘算着等找到水源先给自己洗个澡降降温。
心里就这么美滋滋的想着,刚走了没几步就忽的听见有人在喊救命,而且声音是越来越弱。
这是要死了吗?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循着声源快步跑了过去。
等我跑过去,就见一个男人掉进了坑人的大坑里,好像还被一个老虎钳夹伤了腿。
我敢保证他看到我眼神里迸发的光芒绝对比看到毛爷爷还耀眼,“大哥,救命,救救我,拉我上去。”
我鄙夷的白了他一眼,就这破胆量还敢来参加集训!
“兄弟,我看我还是先别救你了,等你啥时候有胆量了再来吧,不然真给咱们当兵的丢人!”
以这个大坑的深度,就算是个瘸子也能爬上来,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当兵的,现在哭的像死了爹妈似的,铁定就是一个怂蛋。
他被我说的哑口无言,过了一会 儿又不死心的说,“大哥,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其实我,我……我晕血。”
我又俯身向下看去,果真见他的伤患处流了好多的血,又见他脸色苍白的吓人,料想他的话应该不是骗人的。
我咳了一声,语气缓和,“救你也行,你拿什么报答我?”
听我有商量的余地,他很狗腿的看着我,目光殷切,“我家有钱,真的!”
“是吗?”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我家也很有钱!”
他哑口无言,有些无语的瞪着我。我存了心想要逗逗他,一时间情操大好,竟忘了现在还是在演习,“你不说我可就走了啊。”
他见我起身要有,急忙喊到,“大哥,你别走,你说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真的?”我眼中戏谑的看向他,他死命的点点头。
“等我想起来再说吧,到时候别赖账就行。”我有些无趣的说着,伸手把他拉了上来。
他一下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从外套上撕下来一节布条,眼睛一闭,猛的把布条系在自己的伤患处。
“你为什么那么怕血?”我吹了声哨子,调侃的问他。
他却没有太多感触,撇了撇嘴,面色缓和了不少“很奇怪吗?每个人都会怕一样东西,你难道什么都不怕吗?”
他的反问让我有些愣神,我怕什么?从前我怕我爸,他死了,现在呢?或许我是怕自己成为不了家人所期待的那种人,怕让他们失望。
不过我天生就是死鸭子嘴硬,果断的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我话题一转。
“夏三生,”他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冲着我笑了笑,“你呢?”
夏三生,我心中默念了一遍,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下三滥是你什么人!”
他咳了一声,清秀的眸子里没有任何不悦的情愫,“什么下三滥?我叫夏三生!夏天的夏,第三的三,生活的生!”
我撇了撇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叫裴慕飞,”
“你说你这么怕血,为什么还来当兵?”在军队是最容易受伤甚至是牺牲了,晕血还来,不是找虐的吗!
他的目光突然有些暗淡,不过却是一闪而过,“因为喜欢呗,行了,我们赶路吧,争取天黑之前能出去。”
此时,已经到了晌午,太阳正毒,想要走出去谈何容易,指望着那张破地图,我看是一点希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