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你说呢?”
“我想想……”
望着她专心思考的表情,他悄悄的将脸贴近。
“喂!你干嘛!”
望着她红彤彤的双颊,他满意地笑了。
他的嘴角轻轻勾起,顽皮的笑着。
“你……”看着那笑容,她的脸更红了。
“太过分了!”她故作生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步向自己的房间。
怎知,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着她的手臂。
“我不会转过头的!”她坚毅地大声吼道。
“是吗?”他用顽皮的语气托出质疑。
随后,那只手猛地一拉,措手不及的她只能往后坐。
一屁股坐下去,感到的是一阵温暖及软绵绵触觉。
她很快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想要逃离。
他倏地用双臂环着她,不让她离开。
“你不用转过头,以后你不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你完成。”他轻轻地在她耳边,宠溺般地说道。
脸上虽是百般的不愿,但她依然选择遵循自己的内心,轻喃道:“嗯,谢谢你……”
几年后,他们依然恩爱,还有了一个乖巧、听话又可爱的女儿。
清澈的双眼、甜美的笑容遗传了她的基因;而高挺的鼻子、不粗不细的眉毛则遗传了他的基因。
对他们而言,女儿的降临无疑是一份莫大的礼物。
可上天总是妒忌着世间的完美与幸福。
这天,小镇破天荒地下起了20年来最大的雪。皑皑白雪覆盖在本该漆黑平滑的高速公路上。
车内,她坐在后座,紧紧抱着全身发烫的女儿。担心而着急的泪水悬在她的眼眶。
他眉心一锁,驶入了一条小路。
“这条路……”她看着周遭不熟悉的风景,如是问道。
“这是一条小路,走小路比较快!”
“可……这条路不是很危险吗?”
“难道你认为女儿的病,还能拖吗!”他着急地对她大吼。
她感到委屈,先前本就悬挂的泪水不经意流了下来。但是她能够理解他这么做,是为了女儿。她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她更害怕的是这条小路的传言。
她担心、害怕,因为这条路便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高车祸率路段。
“咿——!”
一瞬间,鲜血从那辆汽车内涌出,侵染了雪地的白。
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于是他只得艰难地扭转过头,望向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两个人。
她,用自己娇弱的臂膀为女儿隔开了一个安全的空间。车外被染红的雪地,多数源自于她。
看到这一幕的他急了起来,大喊着她和女儿的名字。
眼眶被泪水叠满,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无助地大哭着、大喊着,换来的却是一片可怕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脑袋变得昏沉,眼前的视线宛如被黑幕遮蔽,干涩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
“老婆……女儿……”
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沙哑地唤出那两人的名字。
随后,他便在这片夹杂着血腥味的冬日下,昏了过去……
浓浓的药水味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他缓缓睁开似乎紧闭了数日的双目,看到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获救了,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庆幸,而是……
“医生!我的老婆呢!我的女儿呢!他们怎么样了!”他双手紧紧揪着医生的白色大褂。
站在床边的医生惊讶,他第一次遇见有病人刚醒来,便能如此有力。
“非常抱歉,我们尽力了,可是赶到的时候她们便……”
话没有说完,病房内便传出一阵令人揪心的嚎哭声。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我不要啊!”
尽管这种景象对医生而言日日可见,可他还是略带悲伤地低下了头。
“我错了!我错了啊……”
没有人去阻止他,旁人都愿他能够尽情地发泄心中的悲伤。
“回来好吗……”
在最后的最后,他再次晕了过去。
自从医生的那句话起,那便是他世界的尽头了……
“你的女儿是发烧过度而逝世的,而你的伴侣则是失血过多而亡的。”
这些话,是医生在他情绪稳定后告诉他的。
他坐在那张他们一起选购的沙发上,独自一人望着本该被欢笑填满的屋内,内心无不是内疚与自责。
很快,那间充满这回忆的屋子便被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