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伏念与月湘回到了小圣贤庄,刚刚下马车,就有李斯身边的人来找,说是有事,请过去聚一聚。
说的真是好听,聚一聚!月湘听了冷哼一声,却换来了伏念轻声的责备:“湘儿!”见月湘安定下来,才与那人说:“不知李大人,寻我何事?”伏念压下声音,问那人。
“主子的事,作为一个奴才,没必要知道。只要遵循主子的吩咐,将伏念先生请到即可。伏念先生,随小人走吧~”他躬身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请他上马车。伏念心中有些疑惑,便又问道:“李大人邀约我在哪里议事?”
“桑海之田。”那人躬身回答,态度极好。伏念点头,对着他说:“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可否在等会儿?”
“大人说了,只是聚一聚,伏念先生穿寻常的便服即可。此时大人已经在那,还请先生尽快随小人赴约。”一字一句,不曾停顿,但是语气缓慢,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城府极高之人。月湘总觉得对方在算计着什么,拉住伏念,很担心的喊了一声:“爹……”
“别担心。”伏念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于这种人他见得多,所以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不安。他拍拍月湘的手背,让她安心。
“李大人邀约太过突然,我们都还没有所准备,怎能空手去赴约,还请通融一下,让我们准备点东西。”月湘挡在伏念的面前,也是态度极好的和那人说。
“还请尽快。”
“爹,走吧!”月湘扯着伏念的衣袖,走进小圣贤庄。进去往门口看,见已经看不到那人的身影后,月湘有些紧张的问:“爹,你真的要去吗?”
“嗯。”伏念表情淡淡,见月湘陷入深思便问:“怎么了?”
“不知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安。要不,爹还是别去了。女儿去和他说。”不知为何,今天从和伏念一起去看她娘亲开始,她就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一般。
“不,一定要去。”伏念摆摆手,不同意月湘的想法,见她面露担忧之色又说:“你好好呆着,爹会回来的。”
月湘见拦不住,也不在做什么阻拦,只是不停的叮嘱他要小心一些。
“小姐,你回来了。”刚刚走进千梦居,宛洛第一个迎了上来。
“你这不是看见了吗!还用问!”月湘对于她的问题,忍不住将她给鄙视了一遍。
“小姐,这可是你教我的。是你说这是一种礼仪,以后见你回来都要这么说的。你……你怎么可以……”她一副哭丧的脸看着月湘,月湘看着也觉得十分的无奈啊!她的记性不怎么好,你让她记住一些重要的事情,她还会拼命的记住,可是像这样的边角琐事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宛洛有时候很机灵,但是有时候又很傻,对于月湘来说她算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哦不,应该是个人。
她没有理宛洛,给了她一个眼神,进了屋。宛洛跟了上去,还没进房间,就听见了有人在她房间里说话的声音。只不过是一句重复着一句。一句是人说话的声音,声音有点熟悉,一句像是动物。不过是什么动物呢?这倒是令她十分的感兴趣。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只见一个鸟笼子放在她的桌上,里面关着一只纯红毛的鹩哥,火红火红的,颜色十分的惹眼。
“月湘真漂亮。”
“月湘真漂亮。”
……
听得月湘直抽搐,宛洛却像是发现了宝贝一般,很欢喜的提起那只鹩哥看来看去的笑呵呵的说:“小姐,你看它会说话耶~”
我知道啊!我都听见了,不用你提醒我也听见了,不用那么高兴的和我说,我不像你那么傻。她没有搭理她,但是用眼神一个劲的鄙视她。
“小姐,它好漂亮,好聪明啊!竟然会说话!”宛洛是第一次见到鹩哥,所以十分的好奇,对于会说话的它更是十分的欢喜。
她淡淡的回了她一个字:“嗯!”然后看着屋内还没有消失的脚印是朝着里面那放杂物柜后面的方向指去的,她眯了眯眼大声的问宛洛:“宛洛,这是谁送的?”
“啊!”宛洛转过头来看着她,一脸的迷茫的看着她摇摇头:“宛洛不知道。”
“一身的红毛,难看死了,有碍瞻观!扔了!”声音坚定,让人不容拒绝。
“啊!”宛洛以一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难看??她看着笼里的红毛鹩哥:不丑啊~很漂亮~小姐的审美是要有多高才算是漂亮的呀~
“这来历不明的东西,而且还长得这么丑。扔了,扔了!”月湘指着那只红色的鹩哥,一脸嫌弃的挥挥手很不在意的样子,而且她的眼睛还往杂物柜那边瞟过去。果然,她的话刚说完,果然从杂物柜后面出来一个人。
“别呀!这鸟可是我辛苦弄来的。怎么可以扔了呢!”张良原本以为她会喜欢,却没想到刚教它会说话,往这里一放,却被它嫌弃了。
宛洛傻愣傻愣的看着从杂物柜后出来的张良看傻了眼,然后看向月湘,只见月湘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再看看张良,她很识趣的起身出去,关上房门,留下屋内的两人。月湘刚要转身问他为何在这里,却被他从身后拥入怀中。
“你……”脸上闪现出粉红,有些含怒的看着他。
“这只鹩哥挺好的,为什么不喜欢?”他问。
“我骗你的,你还真信呀~”声音中带着笑意,转身看向他,指着桌上的那被关在笼子里那火红的鹩哥问:“你从哪里找来的它呀?”
“卖这些笼子和小鸟的店里啊!”他松开她,拿起桌上逗鸟的竹签子,伸向笼子里说:“本来想给你找一只白鸽,可店家说这种鸟会说话,我想这样稀奇的鸟你一定没见过,所以就买了。”
那根竹签子刚刚碰到鹩哥的羽毛,就听见它喊:“月湘真漂亮。”
月湘坐下来,支腮看着他,指着笼中的鹩哥说:“可你也不能教它这个呀~”像是害羞,又有些不满。
“我不懂教它什么好呀!刚才刚刚买回来我就拿到你这里来了,刚放你这里那么一会儿,我才刚教会它说这么一句话。”要是让他应对那些达官贵人还行,可是月湘,他是真的不怎么会用语言表达什么。
“那你也不能教它这个呀!”她看着笼内的那颜色刺眼的鹩哥,面露娇憨之色。
“那教它什么?”他问。
“木头!”月湘看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倒了杯茶。
“那你想听什么?”张良见她好像生气了,也不逗那只鹩哥了,放下竹签子看着她。只见她将茶杯递给了他,他接过但是没有喝,而是放在了桌上。有些紧张的接着问:“你喜欢听什么?”
“行了,别计较什么了,你说什么都好。”对于他的追问,月湘真是没办法,只能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那你喜欢吗?”
“嗯。”她点点头,在心里补了一句:你送的都好。
张良此人虽说有有些一张巧嘴,可是有时候他又是一个很闷骚的一个人,比如想现在这样。没话题聊,他也不懂得该和她说些什么,如果自己和她说了些她不感兴趣的话,她不开心了怎么办?所以前面的那杯茶就是给他拖延时间思考的东西。茶都快要喝到底了,他还没想出要找什么话题和她聊。只能喝着茶,坐着看她逗那只鹩哥。
有些话他是听不懂的,因为没听过。不过开头那个着实证明了月湘自恋的事实。
月湘:“月湘真聪明。”
鹩哥:“月湘真漂亮。”虽然也是夸她的话,可是看她的模样有点不满意呢。月湘此时心里是这样想的:既然是送给我的,那就应该学我的。
于是……
“月湘真聪明!”
“月湘真漂亮!”大概是鹩哥不愿意学她的吧。
“真聪明!”
“真漂亮!”
……
张良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们那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月湘看着学不会的鹩哥,很嫌弃的拍着鹩哥的笼子说:“笨鸟!”
“你才笨!”鹩哥像是听懂她的话一般,顶了一句。
月湘咂咂嘴拍着它的笼子喃喃道:“教你你不会,不教你顶嘴,你倒是会!”这笨鸟竟然敢说她笨,不给它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
月湘为了证明她不笨,鹩哥笨所以教了鹩哥绕口令:“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鹩哥:“……”
月湘:“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粉红凤凰。”
鹩哥:“……”
月湘最后满眼的笑意,看着那鹩哥很是得意的拍着笼子对那鹩哥说:“笨鸟。”
鹩哥:“……”
张良是听得满头黑线,教鹩哥说这么长的话,而且还说的那么快,绕是他也学不会那么快啊!实在是太无耻了。不过听她这话倒是没有听过,很是新鲜,有些像诗句,但是从嘴里吟出来语速又快听着倒是不像啊!
“你教它的那是什么诗?我怎么没听过?不会是你作的吧?”他虽然不相信那是她作的,但是他相信奇迹啊!月湘这人除了剑术棋术还有诗经以外,差不多都会一点,虽然不是很出色,但是还行。想想在师兄屋外听见师兄以前教她作诗的时候,那些七拼八凑的诗句,想想都觉得好笑,现在想想她那纠结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不过也不排除她现在不会作诗,所以他试探性的问她。
“不告诉你!”月湘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看着鹩哥想给它起名字,可是又不懂该起什么好。于是笑眯眯的挨着张良坐,问他:“你说该叫它什么好呢?”
“你想给它起名字?”张良看着她那俏皮样,挑眉问她。
“嗯!”月湘点头如捣蒜,然后看向他:“你帮我想想呗。”
“这是送给你的,应该你来取才是,怎么推给我了?”张良可不同意,一来是他不会起什么好听的名字,二来是他觉得既然送给她了,就应该让她来取名字才是。
月湘有些气馁的撇撇嘴,坐在他身旁趴在桌子上,阙着嘴巴。张良以为她生气了,拉着她的手问:“生气了?”
月湘不说话,这可急坏了张良,可当张良要说话哄她的时候,她却突然抬起头来指着鹩哥说:“叫它真笨吧!”
张良愣了愣:怎么叫这个名字?他十分同情的看着笼内的鹩哥暗暗道:跟着这么一个主子,辛苦你了。他挑眉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她说:“真的要叫这名字?”
“嗯!就叫它真笨!谁叫它学不会呢!真笨正好很合适它!”月湘指着鹩哥,一脸的笑意。
他是憋着笑意看着她,目光十分的宠溺:“的确合适。”他的话刚出口,就见月湘一脸阴险的看着他说:“鹩哥是你送来的,而且让你帮我想名字你不帮,所以它的名字叫真笨,而它就跟你姓。”语气有些蛮不讲理,不过模样看着倒是娇憨不失可爱。
张真笨??
他蹙眉,压着心头的笑意,拉起她的手轻轻的吻上去。这名字真心可恐,难听。
这让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把玩着她那葱白的指尖问:“你确定?你将名字连着姓念起来听听看好不好听?”
“张真笨!张真笨!”月湘念起来,她皱眉看着张良说:“的确是不好听,不顺口。算了吧,它就姓真吧,单名笨。”模样有些恶狠狠的看着鹩哥,将手从张良的手掌中抽出来,去拍鸟笼说:“谁叫你说我笨!”
鹩哥表示自己有点无辜啊~见她一直说自己笨,于是张嘴吚吚哑哑的对着月湘喊了起来:“你笨!你笨!你笨!真笨!笨!笨!笨!”
月湘也跟着和它骂了起来:“你笨,最笨!你最笨!最笨……”
屋内就只有一人一鸟的声音。最后张良见她只顾着那只鹩哥,都不理他,于是他有些醋意的将那只鹩哥连笼带鸟的提了起来,扔到了阁楼下面。然后回到屋里,转而就听见了喊声。
“哎呦。”这下子砸中了宛洛的头,只见她跌坐在地上,摸着头嘴里骂骂咧咧的。
“真笨!真笨!真笨!……”鹩哥好像停不下来了一般。它这么一喊,可引起了宛洛的误会了。
宛洛以为鹩哥在骂她于是拍拍屁股上的土,将翻到的鸟笼子提起来骂道:“你才笨呢!你最笨!笨鸟!笨鸟!笨鸟!……”
屋内停了,可是屋外却是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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