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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试探

短篇集:末世花开

  冰冷的刀刃穿过心口带出艳丽的血花,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璃诺,却在看到她眼里寂灭那一瞬恍然大悟了。

  人最可笑的一点就是喜欢自己吓自己,常常将自以为是的推断当作天经地义,其实真相很简单,不过是用一种阴暗的角度与想象背道而驰而已。

  我和她注定悲剧。

  ——

  我开始怀疑一些事情的真实性,比如:璃诺真的爱我么?

  我是欧阳景安,璃诺是我的女朋友,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我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这些年来我们像所有年轻小情侣那样炫耀着幸福,从第一年的花开到第五年的花谢,我们规划着未来,规划着要去赚很多很多钱,环球旅行后就要结婚。

  我们未曾吵过架,未曾闹过分手,这样说你可能会不信,但事实上,每一次观点出现分歧时璃诺总那么理智,总能想到办法让我们尽快忘记这样的不愉快,然而,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的分歧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一切似乎很美好,就像童话里的相拥着走向幸福快乐的公主王子,可童话终是童话,也就是这样的美好让我感到虚幻,所以才有了前面的问题:璃诺真的爱我么?

  我是爱璃诺的,爱不容对方对自己有任何欺瞒,也不容对方对自己是爱之外的退让,而璃诺呢,细细想来,这些年里她对我做好女朋友该做的任何一件事,却未曾任性吃醋大发脾气,完美得就像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执行任务的扮演,这真的是爱么?会不会是其他东西?

  怀疑就像一个被弄乱的线团,恐慌是无数个线头,这些恐慌搭配着想象力无限延伸,把理智逼到了死角。

  我知道自己很不对,暗地揣测女朋友的感情对对方无疑是残忍的,我试图想要停止自己可怕的念头,可反而愈演愈烈:这个问题会存在无疑是另一种问题吧?

  念头一起就难以抑制,如同野火过境,见风滋长。

  试探吧,试探吧。它说。

  ——

  爱一个人,不管他是对是错,不管他是美是丑,不管他爱不爱你。

  这是天经地义。

  ——

  连续几天我回家得很晚,有时是凌晨,有时是第二天早上。第一天时璃诺有问,我只说是公司加班,接下来几天里我都收到了她的短信:告诉我下班时间,给你热饭菜。

  我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没错,这是一次试探,她不怀疑是不是不爱不在乎?或者……她太相信我对她的爱?不,我想。爱一个人,就是要去执迷着知道谜底,无关他是对是错无关爱不爱你。

  开始谋划下一次试探是在我看到苏安后。

  苏安是璃诺的朋友,也是璃诺在上班的旅馆的经营者,年轻漂亮有钱,她会是我计划里最关键的一坏,然而,这一环节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太多,没过几天,得到她QQ及电话号码的我和她经常联系变得熟络,没多久,我就找机会约她到璃诺下班一定会注意到的饭店里。

  留意到璃诺到来时,我起身凑近了苏安,从璃诺这个角度看过去我们会像在接吻,而且她能很清晰地看到我们的脸,她会怎样呢?

  然而,璃诺走了。

  明明看到后脚步一滞,但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冲过来质问,就那么没事人似的,就真的真的走开了。

  回到家,她就站在我面前。

  她说:“我们分手吧。”

  她说:“你和苏安的事我都知道了。”

  她说:“我无法留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边。”

  她没哭,她面无表情,她就真的真的,真的跟我说要分手了。

  我默然,看着那张精致的脸,胸口徒然就涌上一股子痛,潮水一样蔓延至四肢百骸,深入骨髓。

  我想过她是爱我的,爱一个人,不管他是对是错,所以最后她会理解我的试探。

  我想过她是不爱我,爱一个人,不管她爱不爱你,所以最后她说分手我不挽回。

  ——

  死之前人会忆起他的一生,记忆零零碎碎拼凑成熟悉的画面,就像看电影。

  璃诺,我爱你。闭上眼时我看着她的背影比了个口型。

  我们的爱情死在对方所谓的天经地义里,还好你一无所知。

  ——

  【自评】

  特意查了一下,天经地义指非常正确不容置疑的道理,想到之前写的璃诺篇和苏安篇还缺个景安篇,就把“天经地义”勉强安了进去:两个相爱的人因为太信奉自己所谓的天经地义而导致爱情悲剧,他太爱而试探,她太爱而杀他,自觉此文混乱矛盾,偏题偏到突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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