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向北处尽是蛮荒污秽之所。千百年来鲜有北上,至于极北之地几乎算是无人涉足。
极北之处,一片冰寒。六月,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暖意。鹅毛飞雪,肆意飘凌,像是要将一切掩藏。不同于荒芜,那尚可有一丝生机。此地,太过于安静,死一般寂静。
冰川矗立着,在风雪中竟显的如此高大。上下一白,形容最为贴切。此时,竟有一人步履蹒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从身影看像是一个老人,但诡异的是无论怎样聚神都看不清他的脸。与其说看不清,到也不如说一直在变化,相貌和气质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老者衣衫单薄,大雪扑面袭来,却在老者的身边悄然化去,自始至终老者的衣衫没有半点湿色。“蚩尤那家伙,被封印千年还是不肯消停吗?不过这次恐怕连我都无法阻止了。”沙哑的声音从老者嘴里吐出,尽显苍凉之感。“唉,这人间怕是免不了此浩劫了。”无奈叹了口气,随即便又是一步踏出,下一秒便在百里之外,影踪遁去。
老者离开不久后,原本沉寂的冰川竟是有了些许躁动,一股黝黑的浓雾从冰川深处冒出,任凭雪花击打,却无力散去,散发着不安的气息。“燧人,是你来了吗?当年黄帝偷借你们三人之力,将我封印于此,我忍辱千年,终是集尽蛮荒污秽之气,炼狱千年,如今大功告成,就算是你们也无法拦住我了。去吧,我的孩子,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一道极其阴沉的声音从最深处传来,未几,便有一道纯粹的紫光冲向天际,直指紫徽星。“黄帝,我要让你知道当初你拼命想要守护的世界是多么的脆弱不堪,哈哈哈哈……”
长安一片月,星辰载乾坤。
“紫徽星耀,各星辰皆随其动,此乃天赐良机。来人,备马,速去许祭祀那。”
夜已深了,不知何处传来的马蹄声意图划破夜的宁静。“哒哒哒……”渐行渐远,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的不安。月下的长安城依旧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安宁。角落里,城墙上贴着的告示,一刹那脱离了束缚,一个漂亮的弧度。高空中便出现了一抹白色。
是,起风了。
“不是丞相大驾,有失远迎。”
“免礼。”
“下官愚钝,不知丞相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明日开朝,我要你有本上奏。你只要说……”
“这,恐怕有些麻烦……”
“许祭祀,话可要想清楚再说,可别走错路了。”
“还望丞相赐教。”
“你只需将我说的话禀告陛下,至于该怎么说,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对这件事,你这位两朝祭祀不是最能说上话的吗?”
“下官明白。”
…………
“还需去一趟礼部,那位尚书大人可是个聪明人。会很听话的吧。”
风,还未停。长安城似要再起波澜。
“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爱卿,所奏何事?”
“回陛下,微臣自任祭祀以来,勤于观测,昨日夜观天象,察觉紫徽星极其闪耀,周边各路星途竟有着随其动的趋势。臣听闻,千年前黄帝战胜蚩尤时正是此天地异象,这千年来,从未再现,而如今此相复出,必是陛下圣德所致,微臣以为何不借此入鲁封禅,以彰陛下之圣德,必能保我大唐社稷稳定,江山永固。”
“好!好!那礼部的意思呢?”
“陛下,臣以为这千年异象可遇不可求,许祭祀所言甚是,如此吉兆,不可错过,此举也符合礼法章程。臣附议。”
“哈哈,丞相意下如何?怎么面露苦色?”
“微臣以为许祭祀之言甚合情理,只是,只是……”
“爱卿不必犹疑,有话直说。”
“谢陛下,臣以为陛下自继位以来,四境稳定,百姓无不安居乐业,本就有资格封禅。只是西域的楼兰依旧不肯臣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楼兰顽固不灵,怕是影响了封禅的章程,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丞相所言极是,礼部无异议。”
“陛下,楼兰并非不降,只是……”
“太尉不必多言,朕知道你曾受到了楼兰人的帮助,朕也不为难你,你不必去。你也放心,朕也不想滥杀无辜,徐都督,你代朕出征,若楼兰肯降那最好不过,可若是不肯降,那也要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清楚什么叫皇权、皇威!”
“末将领命。”
“陛下……”
“不必多言,朕封禅之意已决,退朝。”
太尉知趣的不再多言,他知道自己已惹得龙颜不悦了,“该死的丞相,到底有和企图?”暗骂一句,随即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一场腥风血雨无可避免。
楼兰某处。
“你其实不必……”
“但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你会死。”
“那又怎样?”
“这件事本与你无关。”
“和她有关,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好吧,这是你的选择。给你。”
“呵呵,原来断肠草和忘忧草是连枝的。”
“炼狱千年,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