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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回归(二)

揉碎为局,天下为谁

安州,是靠近岭南的一座小镇,虽不大,却交通便利,物产富饶,而且加上地势偏远,较隐蔽,固当年为躲避朝廷追捕,将10岁莫怀宇送至此处,由娼妓馆一柳性女子代为照管,一躲就是两年……

莫怀宇到安州时,已是大夜,索性使了些银子,才得已进城,此时的安州,已不似之前的繁华,但却有仍有小贩在街上叫卖吆喝……

“主子”青竹在外低声说道,他在等待莫怀宇的指令。

“随意找间干净的客栈住下吧”莫怀宇在马车里回应道。

“主子不去红坊么?”青竹说道,他以为莫怀宇来这会去红坊,毕竟次次来都往红坊去,那里干净又舒适,关键还要安全些。

“青竹……”莫怀宇的声音有些低沉,似有些不悦之意。

“是,主子”青竹回道,他知竹青的事在前已惹莫怀宇不悦,莫怀宇素来不喜欢他人多事多嘴,青竹自己知道已逾矩了,便也不敢再耽搁,素派人去寻干净的客栈……

莫怀宇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有些感概,8岁那年他看着家毁人亡,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受辱而亡,父亲的无能为力……10岁那年,他从西山药庄被救出送往这里,在这里的两年,最开始是衣食无忧的,柳姨会每天给他些吃食,也不要他做脏活累活,莫怀宇天真的以为日子会接着这样下去,起码不会像楼里的其他孩子被打……

后来慢慢的变了,柳姨给他的吃食越来越少,楼里的老鸨也越来越看他不顺眼,不再像原来那样恭敬有加,再然后,他开始被要求做像楼里其他孩子一样的事情,拖地端茶倒水,给客人赔笑讨好;最开始的莫怀宇是不愿意做的,可是不做一次,柳姨身上就多一道伤。莫怀宇开始怕了,他怕柳姨会像那老鸨拖出去的死人一样,他开始害怕有一天柳姨会像亲人离他远去……

有一次,莫怀宇被来楼里的大人看中了,那时的安州,盛行着龙阳之好,有些人喜欢来这里找乐子,要的就是这些不大的孩子玩乐,莫怀宇虽一直干着粗活,却抵挡不住与生俱来的那种气质,老鸨要把他往那位大人房里送,莫怀宇不肯,他看到过好几次有孩子进那房门,出来时都已没气,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老鸨找了几个壮汉压着莫怀宇往房里走去,莫怀宇头一次感觉到了无助,就像是当初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法做些什么的无助,看他们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看他们血流成河,听他们的惨叫声,他挣扎。他不想像那些孩子一样死在这里,他还没有为父母报仇,为家里无故冤死的150口人讨一个说法……

“妈妈”正当莫怀宇无助的时候,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柳姨,“柳姨,救我”莫怀宇挣扎着想要扑到柳姨的怀里,奈何后面的壮汉却死死的钳制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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