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嘤嘤嘤”……
“啪嗒”……
“嘤嘤嘤”……
淅淅沥沥的雨声与女人的哽咽声交杂在一起,寒意渗透入骨。
凤惊华坐在地上,绝美的容颜有些略显沧桑,额前几缕黑发微微湿润,有些凌乱,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冷宫里,怕是已经呆过了六年了吧!
度日如年,六年来,每天皆是如此。
“皇后娘娘,起身吧,地上凉,您这刚养好的身子骨还孱弱着呢,恐怕受不住!”身后一道沙哑的嗓音响起,一位清丽的美人映入眼帘。
“丽贵人,你还是按照昨日一般吧!”凤惊华端不起那皇后的架子,微微一笑。
这几年,没有人陪她聊天,倒是丽贵人可以交心。
“娘娘又拿丽阮打趣说笑,丽阮早已被打入冷宫,哪里还是什么贵人!”
说罢,轻轻撩开裙摆,坐在地上。
“丽阮,你进来,怕是也有七八年了吧!”凤惊华眨了眨眼,转头问道。
“丽阮本就是太嚣张了,把握不好分寸,得了一时宠爱,让皇上厌了,画嫔一句话,我可就进了来!”丽阮头靠上柱子,叹了口气:“哎,不说我了,娘娘呢?”
“本宫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换了人!”凤惊华眼里是止不住的绝望。
“惜妃么,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这惜妃,竟连自己姐夫都要抢,不知廉耻的下贱!娘娘您当上皇后可还未曾端架子,看那惜妃!”丽阮也是真性情,打心底不屑惜妃。
“六年了,本宫也不求皇上能回心转意,放本宫出去,只求本宫的祁儿能平安!”凤惊华抬起头,抑制住眼泪。
“娘娘,您又何必自欺欺人?您……”丽阮看着这阴沉沉的天,叹息道。
“红颜祸水!只因惜妃生了病,便要拿本宫的祁儿开刀么?剔肉刮骨!她的亲侄儿!她真下的去口啊!”
凤惊华几近要咆哮,却又音调一转,幽幽道:“那群庸臣!本宫平日里待他们不薄,可最后,他们还是倒戈个了干净。”
凤惊华眼中水气氲氤,鼻子不自觉的有些酸。
前方出现了几道墨绿色人影,走在最前面的金黄色人影,扭着水蛇一般的腰,煞是显眼。
“呵,本宫还未死!这凤袍和凤冠怎的就戴在了妹妹的身上!”凤惊华眼里满是嘲讽。
“姐姐死到临头了,还逞这点口舌之快有何用?赢到最后的还不是妹妹我?”凤惜舞得意的妩媚一笑。
“可贵妃娘娘别忘了,您现在还不是皇后!”丽阮字字带刺,一针见血。
凤惊华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虽说丽阮这话刁钻,可到底还是为了护着她。
凤惜舞脸色瞬间变成了紫色,又马上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不与你们这些将死之人计较!我只要一句话……”
凤惜舞纤纤素手一挥,一位太监收到旨意低头上前来。
那是御前太监总管,皇上的贴身太监李公公,此时脸上的鄙夷之色毫不遮掩。
“狗眼看人低!”凤惊华低声咒骂一句。
“宣旨!”被凤惊华的语言给气的脸发紫的公公白了她一眼,随即拂尘一挥,一道圣旨就被呈递上来。
凤惊华心里暗叫不好,与丽阮双双跪下:“罪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传朕懿旨,废后凤惊华陷害惜妃,毒死朕爱子,贿赂官员,综上所述,罪不可赦,赐死!凤府上下,妄图谋反,以缴杀叛贼之名除惜妃外,家丁流放康疆为奴,剩下之人满门抄斩,一个不留!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