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我要好好教训一下!"
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有了赵宇的阻抑,木森自然不能大开大合,生怕误伤她,每一个动作都收敛三分。
木森的忌惮减轻洛君的负担,尽管受到的皮肉伤不重,但木森不断用言语刺激他:
“一个孬种能翻得起什么风浪?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把天捅破!”木森不把洛君放在眼里。
“上次被打时,那窝囊样,你是没看见……”
当木森揭起洛君心里疤痕未好的伤口时,洛君也驱掉神志中保留的最后一缕不忍。
“你看他的穷酸样,一辈子就是下贱的命。”
有句话说的好,伤你最深的一定是最没防备的人。
木森一点点撕开洛君的伤口,虽然赵宇在旁边拼命阻拦,但木森依然口无遮拦。
木森的话正碰在洛君回忆的伤口上,血淋淋的一道伤,痛入他的骨髓。本来有些已经被遗忘,如今被他提起,尽管有生撕活剥的痛楚,但至少也是一种宣泄。
木森就像一只猛禽,不断伤害啾啾惊鸣的迷途小鸟,洛君闭上疲惫不堪的眼睛,让气氛更加沉闷窒息,他不屑辩解,只是侧耳聆听,仿佛对方说的是警言绝句。
他在想,木森一定以为他的恶语相向肯定能挑断洛君敏感的神经,但他错了。
洛君无动于衷,方寸未乱。
木森来势汹汹的进攻在他眼里就像一种滑稽的表演。
正如同时间的裹足不前,只是一种幻想,今天不会像水一样断流,明天也不会像冰一样凝结,经历过了就会淡然,甚至漠然。
失望见多了,就像朋友般熟悉。
想到此,一种无奈、孤独、遗憾像树藤一样缠绕着洛君。
发泄一阵后,木森也看出洛君不作为的小伎俩,想想自己居然被他牵着走,这更让他恼火,不过他暂且让自己不要发作。
见两人终于停战,赵宇松了一口气,她赶紧用手扣住木森的手指。
不打不闹后,洛君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打完了吗?"
赵宇紧张地盯着木森,紧拉住他的手,生怕他在极端的情况下做出极端的事情,到时候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贱骨头!”木森以为他被打傻了,不屑地嘲弄道。
洛君举起自动铅笔,就像刽子手举起大刀,笔尖指向赵宇。
“就算我下贱,我也不会染指戏子!”洛君的冷笑如冰凌穿心。
话一出口,洛君完全没有平时的畏手畏脚,反倒觉得畅快淋漓。反正都是过往的美好,既然不能亲手得到,还不如亲手毁掉。老实讲,毁去一个人的光环比维护更有成就感。
霎时,全场死静,仿佛来到行刑前的法场。
戏子?戏子!
戏子是谁?不言而喻。
如果说洛君侮辱自己还可以忍受,那么连赵宇都逃不掉他的毒舌,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你说谁呢?你个孬种!”木森的脸气成酱紫色,浑身如痉挛般抽动着。捏紧的拳头在关节处依次作响,就像一副多米诺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