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会死呢

　　洛君习惯性地举起空拳挥向木森，可他滑不溜秋地一闪，打空是必然。

　　洛君还想打趣，但木森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念头：

　　“一边玩去。”

　　洛君自讨没趣，悻悻到一边玩去，不过待业没多久，木森又把他召回。

　　“见鬼，这么多字！什么时候抄得完！”木森眼睛疾眨，看着政治的习题答案发愁。

　　习题答案不是用来核对的，而是作为一种满足老师虚荣心的工具，需要从不见天日的幕后挪到台前。

　　“抄吧，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洛君总是能想各种办法安慰他。

　　“算了，”木森将练习册往前一推，眼望窗外：

　　“你替我抄吧，跟以前一样。”

　　洛君笑着摇摇头，没有回嘴，但默默取来放在自己练习册的旁边。

　　木森发愁的事对洛君而言就像吃饭一样简单，而且抄答案这种不用动脑的学习方式简直是聊天打屁的温床。

　　“想什么呢？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想女朋友了？”洛君随口一问。

　　木森没有搭理。

　　“你有女朋友吗？啊，不对，应该这么问，你一定有过很多女孩吧？”说完洛君爆发出几声嘎嘎的刺耳笑声，似乎为自己的幽默得意洋洋。

　　“是吗？”木森冷笑一声，顺带冷眼旁观，看看洛君还能出什么洋相。

　　听出木森语气不善，洛君连连摆手，以退为进：

　　“好吧，不说就算了，把答案拿过来我给你抄。”

　　木森没有就范，轻轻抽动鼻翼，感叹道：

　　“这种问题可不好回复啊——”

　　“但是，”洛君见有戏，马上补充道：

　　“我听说，我们的森哥绝不会让人扫兴而归，空手而回。”

　　当洛君说这些话时，他看见木森咬了咬嘴唇，并且在凳子上挺直了身子。心想，不虚此行。

　　“原来我的评价这么高，不是你小子胡诌的吧？”木森又不是傻子，也不会当真计较。

　　“哪能呢。”说完，两人给了对方一个知晓内情的微笑。

　　“老实讲，即便我回答，你也会失望，因为我根本没有谈过恋过爱过。”木森回首正色道。

　　“不是吧？”洛君原想表示惊讶，但他很快想通其中的环节：

　　“我知道了，你这是皇帝不急，你条件好，不愁没人追，不像我们——”说完，作为“太监”的代表，洛君开始顾影自怜。

　　木森没接他的话茬，仅是无声一笑。目光再次拉远。

　　“你说，为什么要谈恋爱？”停顿了半晌，木森才发出轻叹，只是冰寒的语气就像催化剂，在洛君的心里酿成畏惧。

　　“因为，这个，那个，好吧，我承认说不上来，就当本能吧。”洛君无力地解释。

　　“打篮球多好，一切尽在不言中。”又是一句无厘头。

　　“这是两件事吧，木森。”木森神经质的表现彻底把洛君搅迷糊了。

　　“还是篮球好，没那么多勾心斗角，一切用实力说话。”像是陷入某种迷思，木森既像在对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可打篮球难免磕磕碰碰，一不小心就会受伤，谈恋爱总不会吧？”

　　“但如果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