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可坐在病房里面剥枇杷。
洁白的病房,刺鼻的消毒水味,医院的每一处,都是牧可所讨厌的。
安时初现在还在昏迷。他腹部的伤口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很深,幸运的是并没有伤及重要的器官。
“咚咚”,有人叩了叩病房的门,随即是开门的声音。
“牧可,情况如何?”进门的是尤箫。
“老大?”牧可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忧伤,“伤口有两处,一处是脸上的,并不要紧。另一处是腹部的,伤口很深,缝了七针。”
“是吗……”尤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前天安时初回警局以后没有找到你,你手机又关机了,他为了找你几乎翻遍了整个城市。”
牧可抿了抿嘴。安时初之所以会躺在这里,都是她牧可害的,如果不是她因为烦躁而没有回警局,安时初怎么会受伤?
“别自责了。”尤箫见牧可一直低头不语,安抚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把安时初带回来,才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设想。”
昨晚,安时初昏倒以后,牧可拼尽全力把他背出巷子。
其实安时初很瘦,但是他比牧可高了不止一个头,所以让牧可把他背出去是很吃力的。
出了巷口,就是热闹的街市,两人身上都是血迹,当时吓坏了不少路人。
那时候,洛蓝依因为没有等到牧可就去了她工作的警局,正好撞见了尤箫。
尤箫看到有生人,就问了她几句。洛蓝依向他说明了来意,尤箫觉得有蹊跷,就让她先回去,自己去了那条街道,发现了他们。牧可和安时初这才得救。
“但是,如果不是我,安时初也不会受伤。”牧可依旧很愧疚,“归根结底还是我的责任。”
尤箫淡淡的笑了笑:“再怎么自责,安时初也不会立刻苏醒。”撂下这句模模糊糊的话以后,尤箫离开了病房。
病房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啪嗒。”
两滴泪水落在洁白的被子上,牧可伸手,冰凉的指尖触到了脸上同样冰冷的泪水。
“我为什么哭了……”
突然,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很温暖。
“不要哭,我在呢……”安时初的语气很温软,带着一丝虚弱。
牧可哭的时候不像平常那种傲气的模样,而是一种她几乎不会展现出来的脆弱。这时候的牧可,才是最真实的牧可。
可看着她哭,真的好心疼。
“对不起……”牧可的眼泪更加的汹涌,“都怪我……”
“行啦,再哭我就被淹死啦。”真不愧是安时初,连安慰别人的方式都那么个性。
“真是,受不了你了啦!”牧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着她的笑洒出几朵泪花,那是代表着幸福的泪花。
欢声和笑语装满了病房,溢了出来。
晚上,安时初恢复了一些,牧可一边和他聊天,一边剥着她最喜欢吃的东西----枇杷。
“那天你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牧可正要把枇杷往嘴里送,却被安时初拿了过去。
“嗯,我发现了一张相片。”安时初咬了一口枇杷,“相片上有一个人,可是看不清到底是谁。相片有很明显的划痕,而且非常新,很大一部分被划坏了,只能看清三个字母,LLY。”
“嗯。话说你干嘛要抢我剥好的枇杷!”牧可黑线。
“因为自己剥手会很黏。”安时初这句话,牧可竟无言以对。
等等,LLY?
洛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