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这是去哪?”
妈妈不吭声的继续往前走,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幢大宅。
“咔嚓——”大宅里安静的出奇,仆人各做各的事情,把头埋着很低,像不可见人的怪物,偌大的宅子里除了仆人忙碌的身影,只剩下妈妈的高跟鞋有一下没一下的响起,回荡在我耳边。
“幸运,这里是我们以后住的地方,喜欢吗?”妈妈拉着我到房间门口问我,丝毫没有对我说话的样子。
我不敢说不喜欢,宅子阴深恐怖,额头布满细小的水珠,慢慢的连成一条线,顺着额头,鼻子,嘴巴,最终落到喉咙不再滑动,化作一根细绳,勒索着我的脖子。
黑暗中,妈妈高跟鞋的声音和稚嫩的声音环绕在我耳边,“世界上只有幸运最美,嘻嘻。”我摸索着出口,这里不是,那里也不是,“世界上只有幸运最美,嘻嘻。”我抱着头,把自己缩成一团,大豆般的眼泪渗透衣服。
“幸运,你一定是煞星。”
当我醒来时,依旧在大宅里,黑色的格调,除了白色的被子,再无一样物品属于白色,我拉开窗帘,眼睛却无法睁开,晒到太阳的皮肤正在灼烧,迅速拉上窗帘,将药膏带进厕所,顺便洗个澡。
“妈……妈妈。”那一针狠狠的戳在脖子上,但我醒来时房间仅剩我一人,刺鼻的血腥味钻入鼻子,我掀开被子,寻找着血腥味的来源。
屏幕面前的人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派人将尸体放在门口,检验我的爆发力。不知为何,肚子饿的慌,在门缝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不是一般的浓,着了魔的我使劲的撞门,一下,两下,三下,数十下,眼前的尸体不断流着鲜血。
发红的眼睛瞄准脖子的动脉咬下去,满足的吸食着。
“哈哈哈哈!看来是个成品。”
“多观察几天,若几天后没死,日后定成大器。”
至今,我还不肯接受半人半怪物的身体,不能上学,不能玩耍,什么都不能做,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一晒到太阳皮肤就开始灼烧,一到饭点就开始吸食人血,半点正常人的生活都没有,只有一副属于正常人的皮囊,那还有什么意义?
妈妈对我的恨我不是不清楚,可对我注射药物又有什么用?它既不能消除妈妈对我的恨,也不能让我这个若有若无的小孩消失。
到底是谁?
我很庆幸,十一岁的我竟会学着大人们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