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
我很清楚地明白,我就要死了。
对于我为什么这么清楚自己的死期这件事,要追溯到一月前的伏魔会。
伏魔会,顾名思义,就是一群修仙的聚集起来要杀一群修魔的活动。
我很荣幸能够用“活动”来称呼它,因为伏魔会一年一度而且从未间断——像是在走一个形式,无什大用。
而我,作为一个修仙的,而且是一名教师级别的人,心里对伏魔会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想好好教育下一代的人,却偏偏跟学生打了个赌:看看谁比较强。
意料之外的,我居然输给了他。
不过说实话,或许我的战败也没有那么意料之外,我只是个才上岗五年的老师,只会打打幌子骗骗学生,而他呢?那身材、那身世、那家族、那……好像也都差不多。
他跟我一样,自打有意识起就是孤儿,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
哦,这是我听别人说的,真不真实我也不清楚,不过潜意识里我希望他有个令人羡慕的家世,让我能安慰一下自己的惨败:人家出生可比我好得多,受到的教育也不是我可以比得上的,是吧?
咳咳,话题扯得有些远了。
学生跟我打赌,输掉的结果就是给全部上我课的学生放假三个月,没办法,打赌的时候有人看着呢,所以我只好遵守游戏规则,让他们放假三个月。
干出这么一件蠢事出来,我能想像校长对我既失望又大发雷霆的模样。我太内疚了,刚好那时正巧赶上伏魔会开幕式,为了不让校长太伤心,我悻悻然的去了伏魔会。
如果我那时候知道去了伏魔会之后发生的事情会比被校长骂的狗血淋头还要惨,我肯定发誓死都要死在学校,绝不出门。
抱着轻松又有点侥幸的心态,我御剑飞行到伏魔会的场地,听着耳熟的台词,象征性地鼓掌几次后,我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吃起了点心。
伏魔会上有很多人,我约莫着可能有上万的人,他们穿的都很正式,锦衣华服,有些人身上还带了股香味,不像我,懒懒散散的,就穿了一件朴素白衣,上面还有我御剑飞行时不慎沾到的新鲜泥土。
他们都在交流,仿佛谁都是自己的熟人,我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些什么,可我敢打赌他们中有些人不认识跟自己聊天的人究竟是谁,他们不在乎。
伏魔会上,一片热闹景象,除了我周围的一片空旷。为什么没有人来跟我聊天呢?我想了很久,觉得只有我身上的朴素白衣能给我答案。
好吧,我叹气,其实我也不在乎有没有人跟我谈天谈地、谈师从何处、谈家居何方的,我到这里来仅仅是为了躲避挨骂的。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浮现出校长急切地找寻我的情景,不由得笑出声。
嘿嘿,就算校长神通广大,跑到伏魔会找到了我,他也不可能当着众多修仙人的面,修理我一顿吧?校长可是学校的脸面,要保持如同清风明月的气质。
“萧爻,你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传来,我一惊,急忙转过头,笑得有些勉强。
哦,我忘了。
校长今天是要来伏魔会的。
我竟然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