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检查陈氏里的药渣成分,早就想好送什么礼物的珺雪也不可能会在今日下雨绵绵的天气准备出门。毕竟她乘的马车,在盛京的大街上也是不好行走的。
街上人熙熙攘攘,因为天气的缘故,也很少人在街上游逛。珺雪下了马车,打算跟白萱走路去往医馆。
今日她跟了安氏说出府为娘亲挑选礼物,不然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出府。
白萱提了东西,跟随在珺雪旁边,“小姐,还有两天就是夫人生辰,今日办置夫人礼物,是不是有点晚?”
买礼物只是个幌子,而查看药渣成分才是重要的关键。
“等会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我要去干嘛了。”珺雪挑了挑眉,带着白萱走进一家服装店,暗暗地在里面换了一身的男装,鼻子下面还贴了假胡子。
付了银子,在服装店老板诧异的目光离开。白萱一脸的不解,为何今日小姐这么奇怪?以前跟在她旁边,只知道小姐胆小怕事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自从那次侯云婉跟小姐绣手帕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们身后那个尾巴终于走了!”珺雪偷偷的看向后面,看着身后没有可疑的人这才放心的笃定有那个安氏布下的尾巴了。
“尾巴?”白萱又更加不解了,“小姐是说,有人跟踪我们!?”
“你个猪头脑子,说那么大声干嘛!现在呢,我们要去一个地方,你得改口叫我公子,听到没!”珺雪敲了白萱一个爆栗。
白萱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轻哼道:“知道了,少爷!”
“这才乖嘛!”珺雪用宠溺的语气说道,“跟我来,走!”
珺雪领着白萱在街上闲逛了许久,才走进一家叫做徐记医馆。缓缓走进去,见里面的人十分忙碌,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这位少爷身体可有恙?”
珺雪转身就看见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面目清秀,一身稚气,站在她旁边。
张天衡见这位十分瘦削的少年,一张脸十分清秀,若不是他黑发束冠,穿着一身锦袍,不然就很容易被认为是个小姐了。
珺雪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转头望向其他的地方:“徐大夫呢,本公子不是来看病,只是…有事而已。”
“那在下便去请徐大夫了。”张天衡好笑的出了声,转身进了里面。
珺雪没法子只能在外面等候,白萱一脸无语自己也更是很无语。
片刻功夫。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头发须白束冠,步履矫健,可见上了年纪也是很有精神。
“在下何事找老夫?”
珺雪拿出包着药渣的手帕,在他面前打开,“只是想问一下徐大夫,这个药渣有没有问题,这关乎我母亲的性命!”
她重重把性命两字压的很重,神色非常严肃。
徐大夫微微皱眉,把药渣一一铺开,又仔细的从中捏了一点仔细的闻了起来。
白萱有点着急的问道:“大夫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珺雪与白萱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徐大夫逐渐紧皱的眉头,心里暗暗有不好的预感。虽然珺雪很是怀疑这药渣的问题,但只是不敢确定……
“这味道很重,一看就是很有问题。”徐大夫还没发话,待在一旁张天衡用手挥了挥,很是不耐烦。
珺雪顿时无语的给他一个白眼。
“这药……”徐大夫从开始到现在眉头都没舒展过,“虽然都是有补身子的药效,只是这里头有两味药相冲。如果这样长期服下去,对身体是大大的有害。”
这句话如雷灌顶,珺雪全身震了震,她的母亲喝了这么多年岂不是又得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不可能,绝对不行!她不能让陈氏离开她,即使付出代价,也要保住她母亲的性命!
“如果这药喝了十几年,可还有有救的机会?”珺雪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的厉害。
“怕是很难。”徐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为医多年,也深知世事。“如果公子可否带人让老夫一瞧,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珺雪闻言,也跟着一起皱眉,带母亲出来恐怕是比登天都难的事。就算出来了,那些尾巴们也会紧紧跟在身后。可是如果不带出来,那么母亲便很有可能随时离开……
“家母一直久卧在床,行动不便,怕是很难出得来。”
“这……”徐大夫也有点为难,病人看不着他怎么好下的手去医治。
“小姐……不如这样,过两天就是夫人生辰不如趁此机会,来个鱼目混珠。”白萱似乎想到了办法,在珺雪耳畔低声道。
珺雪赞许的点了点头,“不如这样,徐大夫。过两天就是家母生辰,到时候肯定热闹非凡,你在镇南侯府侯门等候,我叫人来接应你,那个时候肯定不会有人注意。”
徐大夫听着眉头这才舒展开,“也好。这两天那就先停了这药,老夫另开一个药方,公子就先给用着吧。”他洋洋洒洒写了好几个药名,一气呵成。把药方递给张天衡,还不忘的介绍他:“这是老夫年轻有为聪颖异常的弟子,张府里的二少爷,叫张天衡。”
张天衡?
珺雪完全没有印象。
张天衡从里面捡了药打好包,一脸嫌弃的递给珺雪,“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么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珺雪有点心虚的看着白萱,“等以后再说。”话说完珺雪就赶紧拉着白萱的手跑的飞快,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见。
张天衡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医药费还没给呢!拿了药就跑人的,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刚想追出去,徐大夫就厉声阻止了他。
“急什么,两日后不是照样可以见着人吗?”
张天衡见徐大夫一脸笑意,这才罢手。
珺雪跟白萱着急的回到府中。才意识到医药费还没给。也罢了只能等到陈氏生辰的时候才想办法给了。
只是这药……
珺雪想也没想直接换了衣服就去往婉院。
见文言在院门口正熬着药,珺雪走了过去,拿着帕子把药罐从炉上拿了下来。
“十几年来一直都是你在熬药?”
文言答道:“倒不是,奴婢只是偶尔来,以前都是在院里伺候的水襄给夫人熬的。”
“这药别熬了,把那些捡来的药都扔了。”珺雪把药罐里的药尽数倒掉,文言很诧异,但也没问什么。
“另外,把那个水襄给我发卖了,就以谋害主子的罪论处!”
谋害主子!?文言这才明白了珺雪要来药渣的原因,原来小姐也是再为夫人做打算,处理那些谋害人的下人,也好然后夫人以后过上更好的生活。
文言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