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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

宇文玥让月卫暗中跟着，防止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灵儿，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你不需要那么逼自己。”

“阿玥，我真的很好。”我看着阿玥纵容而又心疼的眼神，说着说着就感到莫名委屈。

慢慢地靠近他，抱住了他的腰，“让我靠一会，就一会儿。”

宇文玥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襟慢慢地变得温热，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阿玥，我该怎么办？赵西风死了，表哥死了，现在连舅舅都死了，我该怎么面对燕洵，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在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了，我不能无视舅舅他们的死，我好难过，我感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我不知道舅舅，表哥和赵西风他们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在我的眼里，在我的面前，他们都是对我很好很好的人，我不可能对他们的死无动于衷。你知道吗？在我知道赵西风死的时候，我就有预感魏家逃不过了，可是，可是我还心有侥幸，我没有提醒舅舅他们，现在都死了，都死了，呜呜呜，舅舅，表哥，都死了，呜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宇文玥安静地听着小姑娘的哭诉，因为悲伤，有些语无伦次，可是却能感受到她的绝望和难过，他抬手抚了抚小姑娘的后背，“灵儿，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把它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不，这就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护住燕洵，他就不会有余力还击了，舅舅他们就不会死了，这就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听舅舅他们的话，一意孤行地保住燕洵，害死了他们。”

“可是，重来一次，你会看着燕洵去死吗？”宇文玥反问道。

“我，我…”我犹豫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会的，灵儿，你本性善良，也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所以从小到大，我们都会护着你。”宇文玥安抚道。

“可是，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再将暗卫送给他，也不会为他排除一切困难，我会选择站在舅舅他们那边。我也很自私，我希望我的家人全都安然无恙，不管他们是还是坏。如果燕洵和魏家一定要放弃一样，我会选择放弃燕洵。”

“灵儿，那不是自私，那是人的本性，就像人的心脏一样，总是偏的，不可能做到全然的公平公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将什么事情都怪到自己的身上。”宇文玥心里暗道，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偏向于你。

我慢慢地从他怀里抬起头，“阿玥，谢谢你，我好多了。”

宇文玥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了小姑娘。

我看了他一眼，慢慢接过，“谢谢！”复又低下了头。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看得出小姑娘的疲惫，宇文玥便打算先送她回府。

瑞王府门口

“有什么事情不要逞强，随时可以来找我。”宇文玥说道。

“我会的。”我缓缓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入府中。

“爹爹。”我刚走进前院，就看见父亲坐在大厅。

“跪下！”瑞王肃然道。

我没有反驳，听话地跪下。

“你的母亲已经卧病在床，你的姨母也因为魏家的事情被禁足后宫，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瑞王冷冷开口。

“爹爹，我，我”我咬了咬牙，伸手立誓，闭眼回道，“从今日起，我，元灵筠，与燕洵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如若违背誓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瑞王听得小女儿立下毒誓，容色便霁，温言 道：“好了，你起来罢。”

我泪珠滚滚而下，摇晃的站起身来。

瑞王见我流泪，脸色又是一沉，说道：“灵儿，我不是故意逼你，这全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我和你娘亲总不能一辈子照顾你，倘若日后你孤零零一个人，被燕洵所骗，我和你娘就算是身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啊。”

“不会的，爹爹，你们不会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我拒绝地摇了摇头，自欺欺人，“不会的，不会的。”

“傻孩子，人都有一死，谁能够幸免呢，我们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儿女好好的。”瑞王扶着小女儿坐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萧策，我也不喜欢他，本来啊，我和你娘亲想要将你嫁给宇文玥那个孩子的，他自小稳重，又有本事，而且你也喜欢他。可是谁知后来你又和燕洵搅在了一起，那也便罢了，只要你自己愿意，我和你娘亲便也随你，只是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些事情。如今燕洵是魏家的仇人，我和你娘是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的，就算我们不说，日后你们若是在一起了，心里会没有一丝疙瘩吗？所以啊，你还是好好地准备嫁到大梁吧，远离这一摊浑水。爹爹看得出来，萧策虽然荒唐了一些，但是他对你一片真心却是不假，爹爹和娘亲只是希望你平安幸福的活着啊。”

“爹爹。”我哭着抱住爹爹，“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听话的，我会嫁给萧策的，倒时候，等你们老了，我就接你们一起到大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