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妹妹

顾延一个人闷了会，从衣柜里重新翻出一件简单的外袍，没有多层衣物的充实，穿上后显得有些空荡。

随手梳梳头上的卷毛，软软的，想着反正都卷在一起看不出来，顾延也懒得收拾，直接推开房门走出去。

清晨的阳光正好，空气清新，连风都柔和下来，绕着他打着旋儿。

顾府的人醒了大半，各自干着手中的活，看着倒是热火朝天，只是声音极小，想来这个什么祥瑞在平时还是颇受喜爱。

顾延沿着鹅卵石，按照原主的记忆笑着打过招呼，光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和话语中不自觉透出的熟稔，任谁都想不到这个俊朗的小少爷，早已经换了一个魂灵。

但凡是都有个意外。

1942看着站在大石头上和顾延对峙的小孩子，笑容逐渐变态，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候。

“你把我哥哥怎么了？”小女孩穿着一身粉，精致漂亮，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严肃的看着顾延。

她还小，声音带着小孩子特有的软糯，奶声奶气的，虽然竭力保持着严肃，但还是让人无端软下心肠，只觉得天真烂漫。

放肆惯了、扮演过各种角色的顾延，努力从记忆中翻找出他见过最为无害无辜的表情，试图蒙混过关：“我就是你哥哥。”

“骗子。”小女孩皱眉，小嘴不高兴的嘟起，小声嘀咕，“你才不是哥哥，哥哥也被大火烧没了。”

顾延一惊，迅速捂住小女孩的嘴，伸手一揽，抱着她就往偏僻的地方跑。

真是的，这小家伙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世界参数又出什么错了？顾延神色凝重，1942的数据库也有些紊乱。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从哪听来的？”顾延把小姑娘放在地上，蹲下身子沉声问道。

顾渔拉住他的衣袖，看他这么严肃，四周又阴森森的，心下害怕，小声道：“我做梦梦到的。”

害怕这个顾延不相信她，又怯生生的补充到：“我梦见死了很多人，很大的火，我被丢进火里，哥哥被绑在架子上烧没了。”

“那你为什么说我不是你哥哥呢？”顾延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单纯美好的存在，总会让人格外耐心和惋惜。

“这是哥哥告诉我的，他昨天在梦里告诉我的！他说他回不来了，会找人来保护我。”提起哥哥，顾渔神采奕奕，眼睛明亮，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哥哥早上起来后会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会先去见爸妈而不是到后面的院子看我，他不喜欢浇花的那个人，也不会和他说话……”

顾延听着，突然就感觉眼睛有点酸，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听着。

“1942，我突然觉得，我有点羡慕那个被烧死的傻白甜了。”至少还有个人，认认真真记得有关他的东西，用尽一切去相信。

这家伙积了几辈子的福，有这么一个贴心小绵袄妹妹，顾延承认，他酸了。

不过，这现在是他妹妹了！顾延看着喋喋不休的顾渔，就是这个妹子了，他顾延罩了！

“所以，你是哥哥找来的人吗？”顾渔说了一大推，然后小声问道。

“是。”顾延笑道，伸手摸摸顾渔的小脑袋，内心疯狂尖叫。

啊！原来这就是妹妹，头发好软啊！

还不忘和1942得瑟，当然，作为一位存活已久的系统，1942对他的行为表示鄙夷和谴责。

不就是个妹妹吗？1942暗自想到，搞得好像谁没有一样，要不是系统没有性别，排在他后面的系统都可以是他妹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