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乌木村内小孩嘻戏,男人们做在门外喝着陈酒,闲聊着,妇女们升起了炊烟,正在做晚饭。
“驾驾驾……”,马儿的嘶鸣声打破了小山村和谐的画面,两名身着红色铠甲、手持文书的人闯了进来,两人停在了村中央。
“ 谁是村长”,领头问道。
一名七旬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出一不,说道:“我是。”
“我念到名字的人,叫他们到这里集和,梅修、吴庄、赵寸……等一共八人,速速叫来。”
老者回答道“好的。”
“梅婶,叫你家梅修到村中水井出集合。”村长道。
“到那里干什么,村长。”
“征兵日期到了,你家梅修被叫到名字。”
“好,马上过去。”,心中默念“该来的还是来了”。
“修儿,去村中的水井处。”
“好的,娘。”
梅英叫道,“我和弟弟一起去。”
“去吧。”
村中的青年陆续到了,有的表情看起来不悦,有的看起来很兴奋。
“我念一遍名字,念到名字的人准备准备,明早和我一同出发。”领头道。
“梅修”
“到”
“吴庄”
“到”
……
“都去准备,明早太阳出来的时候到这里集合。”
众人听完后,就各自回到各家。
梅修回到家后,就问他明天要去哪里,梅九叹了一口气,告诉她的儿子说:“是去打仗”。眼中透露出一股无奈之情,双手握紧了,然后又松开了。
梅修轻轻的说:“不去行不行。”梅修还是舍不得他的母亲和姐姐。
梅九感到困扰了,要去抵抗这命运吗?
梅英听弟弟不想去,就对她的母亲说:“娘,弟弟的身体本就不好,他去了,很可能回不来。”
梅九犹豫了,自己有能力去改变为什么不去改变呢,命运什么的,爱咋样咋样。但自己一走了之,村民们肯定受牵连,自己也不能对抗整个国家。
梅英见母亲陷入沉思,又说道:“我愿意替弟弟去。”
“你决定好了吗”梅九问道。
“嗯。”
命运还是无法摆脱,梅九心想,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梅九晚上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自己的女儿一些事,但又想,可能性太低了,即使她到了那一步,讲于不讲,又有什么不同,最后还是决定不讲了。
在这里没有什么不能招女兵的说法,每年都有女兵,只是招的人数少,女兵在这里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招兵的人没有怀疑过梅英,况且名字背后没注明性别。
第二天,梅英随同行乡人一起走了,她自己还带上她心爱的鸽子,也好同行有个伴, 梅英与同村的男孩子们小时候交流不多,玩的时候都是和其他女孩,梅英现在18了,真是花一样的年纪。
梅英自己没有读过书,对这片土地的历史了解不多,以前只是听过老人们聊过一些,知道自己的国家叫致国,旁边有一国叫信国,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近几百年打仗激烈,信国总想入侵自己的国家,致国有时会出击教训信国。至于其它原因就不是一个小村庄所能知道的。
到达了一个驿站,船铠甲的说,大家就在这里休息,明早再走,那些同村的,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吃饭都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好像完成某个重要的任务一样,吃完后端正的坐着。
梅英还没从离家的悲伤中走出来,毕竟男孩的思家的情绪没女孩浓,他们已经在想自己如何大展身手,如何一路飙升而乐不可支,思家之情他们现在是不会有的 。
吃完饭后就回房间,梅英的那间房子也挺简单,只能睡而已,不过却是朝向她的家乡。夜幕渐渐降临,天黑得黑得黑。一个黑影趟在地上,趟在地上的人睁开了眼,摸了自己的身体,在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看了看周围,黑得像夜晚,这就是夜晚,驿站的星光飞入了他的眼睛,他起身向驿站走去,他在门前踱步,思考要不要进去,他身上分文没有,如果不进去,今天会被冻成狗,他在犹豫时看见趴在窗口的梅英,向梅英招了招手,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招手,梅英看着天上的星星,没注意到他,黑影也没再招手,同时又再想,如果梅英看见了,又能说什么,到那时就尴尬了,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招手,可能那是他的希望。
终于他去敲门了,这声敲响梅英注意到了,瞟一眼又继续看星星,进了驿站,驿站掌柜告诉他,没房间了。
黑影对掌柜说,实在没地方去,找个地方凑合凑合就行,掌柜就找了柴房给他。
找了草堆就钻进去,没一会儿就熟睡了。
第二天,黑影早早起来劈柴,劈了好多,掌柜来叫他时,看见了他劈了这么多柴,就叫他去吃早点,黑影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就跑着出去,在吃饭的地方,遇到了梅英一群人,他就打了个招呼,“大家早上好” 不过没人理,气氛尴尬得不得了。
吃饭的时候,黑影又说,“我叫赵光,多谢这驿站掌柜收留,我昨天才没冻死在外面,今天他又留我吃早点,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还是没人理,赵光尬笑,心里暗道这些是哑巴吗,不过吸引他们的注意,梅英一群人虽然没说话,但对赵光的映象还挺好的。
赵光问道:“几位大哥和几位兄弟要去干嘛”,赵光心里嘀咕,再不说话 ,就把他们当哑巴了。与梅英来自同一地方的青年说“我们要去万征军报道,去应对致国的侵略”
赵光思考了一下,看了看梅英说道,“那这位少女呢,她是干什么的。”
梅英说道,“也是参军的”
赵光眼中掠过一抹惊色,并说到“原来如此”又问道,我能不能参军呢?
穿铠甲的两位小声交流着,其中一人说,多招一人也算一个功劳,另外一个也点头同意。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招你可以,不过得知道你的个人信息。
赵光说道,我自小就到处流浪,四海为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都是得过且过。
那穿铠甲的人说道,“这样啊,现在国难当头,身份不重要,跟着我们走吧。”
谢谢两位大哥,赵光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便朝他们所做的地方走去,在梅英的旁边坐下,梅英此刻正玩弄着手中的杯子,仿佛若有所思。赵光开口问道,“这位小姐,请问芳名是?”
梅英盯着杯子目不转睛的回到“梅英”,又转头问了其他人,问完之后,大家都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穿铠甲的说道,“出发”。大家迅速行动起来,几分之后,这里就变得空荡荡的。
一路上,赵光和那些男孩子们已经很熟悉,但对梅英的了解还很少,彼此之间的交流也少,梅英经常和那只白鸽独自坐着,也不说话,他发现这只鸽子很通人心,知道如何取乐人,他也算大开眼界。
有一天在路上,赵光坐在梅英旁边,玩着从地上拔起的草,就对梅英说,我感觉你这只鸽子很是像人。
梅英说道,“我感觉她了解我,懂得我的喜怒哀乐”。
赵光从梅英的话中知道,她应该把这只鸽子当作朋友,便继续说道,“你们是怎样认识的”,赵光特别用“认识”这个词。
梅英说道,以前我在我家背后那片树林玩的时候,看见她的翅膀受了伤,我治好了她,治好后,她没有走,她留在了我的身边。
赵光又说道,她是在报恩吧。
梅英说道,她留在我身边,不只是为了报恩。
梅英没说为了什么其它的,赵光也没继续问,找不到话了,赵光默默的走开,毕竟气氛有点尴尬,双方了解也不多。
一个月后,到达了军营,赵光他们这一批人被拆开了,分在了不同的队,第一天集合的时候,他发现有女子队,他看见了梅英,也看见了同行的其他人,他在想缘分到此为止了吧,他把手放在胸口,闭着眼三分钟,睁开眼后,看了看天周围,看了看天,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