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予卿气息粗重,声音低沉,“祈乐!我喜欢你,爱你!是真的!你不要怕,不要总是拒绝我好不好?”
恬静眼神躲闪,“对不起!虽然你救了我,但我做不到以身相许。”
花予卿已经知道她为情所伤,还有心结,也不逼迫她,“没关系,我有耐心,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恬静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岔开话题,“你快躺好,小心伤口裂开,你已经失血过多了。”
花予卿也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就势躺下,一条胳膊揽过恬静,“你就在这休息吧!陪陪我!”
恬静推推他,想离他远一些,花予卿立刻收紧手臂,恬静硬着头皮道:“这样不好吧!会影响你休息的。”
花予卿:“你是大夫,我现在伤的这么重,万一伤势恶化,你走了谁救我啊?”
恬静说不过他,又不敢使劲怕再弄伤他,再有她也确实累了,一会不动便沉沉的睡着了。这是恬静第二次为人医治累的筋疲力竭,第一次为柳盈盈医治后整整睡了两天才恢复,这次恬静早已经撑不住了,却也耐下心被花予卿胡搅蛮缠了这么久。
看着她在自己身边睡的这么安稳,花予卿心里无比的平静,如果以后能一直有她的陪伴生活应该就不会再那么让人心力憔悴了吧!
啾儿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恬静和花予卿在床上相拥而眠,惊的差点将药碗给扔了。着急忙慌的便跑了出去,花予卿被惊醒看了一眼门口嘴角一弯,浅浅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什么!?你说祈乐和花予卿睡在一张床上,还抱在一起?”祈安震惊。
啾儿被惊吓过后现在冷静无比,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嗯,花予卿一支胳膊揽着少爷,少爷看起来也睡的很安稳。”
祈安再也坐不住,起身便往花予卿的房间跑,柳盈盈一把拉住他,“你去做什么?”
祈安已经失去平日的稳重,“当然是带祈乐离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可以和一个男子同榻而眠?”
柳盈盈一笑,“如果你今日一搅和,祈乐终生不嫁了你当怎样?”
祈安突然想起恬静说的话,终生不嫁!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是啊,花予卿虽然玩世不恭,但看起来对祈乐确实不错,一路护佑,刚刚又因为祈乐差点丢了性命。祈乐若是能嫁给他应该也会过得很好吧!
柳盈盈:“祈乐是很有主见的一个人,你不必为她过度担心,我相信她是有分寸的。”
祈安点头,“也就是因为她太有主见,有时候我真的不敢过分干涉她。可是……”
柳盈盈问:“可是什么?”
祈安想到修远道士说的为情伤及性命,不由忐忑不安,难道伤祈乐的人就是花予卿?“我还是怕花予卿是一个靠不住的人,会伤了祈乐。”
柳盈盈:“有些事,不是你怕就不会发生了。再说以现在的状况来看,花予卿也不是心血来潮玩玩而已。”
花予卿醒来后看见恬静还在熟睡着,不敢打扰她,悄悄的下床,虽然很虚弱,但还是坚持出去外面吃药,就怕吵醒她。回来后继续躺在恬静身边,看着她小猫一般的睡姿觉得份外可爱。慢慢抬起手臂轻轻环住她,恬静睡梦中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便不自知的朝那个怀抱里拱了拱。
花予卿好笑道:“还真像只猫啊!”
睡了一天一夜,恬静被饿醒了。“咕~咕咕~”恬静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好饿啊~”
头顶传来花予卿的低笑声,“早就听见了,呵呵,某人的肚子吵的我这个病人都无法休息了。”
恬静吓了一跳,“你怎么在我房里?”
花予卿被恬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推的伤口拉扯,“嘶~啊~好疼啊!谋杀亲夫啦!”
恬静被花予卿的叫声惊的一下子回了神,“哦,我想起来了。你没事吧?”
花予卿可怜兮兮的道:“有事!我好痛!”
恬静立刻紧张道:“啊?是吗?快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说着便拉开花予卿的衣襟去解绷带。
花予卿赶紧阻止道:“没,没事。我逗你玩呢!”
恬静气呼呼的看着花予卿,花予卿冲她笑笑,“这么关心我啊?”
恬静不理他,从他身上跨过下床穿鞋。花予卿道:“我错了,不该骗你,别生气了。我早让执明准备了饭菜一直热着,就等你醒来吃呢!感不感动?”
恬静穿鞋的动作一滞,他都伤成这样了,还处处为自己考虑,周到的自己不感动都不行。“你吃了吗?”
花予卿道:“嗯,喝了一些粥。”
两人说话声惊动了在门外守着的执明,执明敲敲门高声道:“爷!翟姑娘可是醒了?我去叫人把饭菜端过来可好?”
恬静现在的心里像是有一头小鹿乱撞一般,不想在继续待在花予卿的身边,怕自己再待下去就真的无法坚持下去了。“不用了执明,我去厨房吃就好了!”说完不待花予卿说话,便匆匆离去。
厨房里,恬静一个人闷头扒着碗里的饭,对面坐着一屋子人看着她。
恬静心虚,不敢看他们,更不敢开口说话。
喵儿首先打破沉默,“解罗姐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为少爷将以前的男装全扔了,再置办些女装?”
解罗点点头,“还有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类的也不能缺。”
恬静没办法再装聋作哑了,“你们要干嘛?造反吗?”
喵儿睁着圆圆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恬静,“换女装不对吗?少爷你终于情窦初开准备嫁人了,怎么能还继续做男子装扮?”
恬静底气不足的道:“谁情窦初开?谁要准备嫁人了?”
柳盈盈捂嘴低笑道:“祈乐,我们可是都知道了哦!”
恬静的脸瞬间通红,“知……知道…什……么啊!”
祈安叹了口气道:“祈乐,爹现在不在我们身边,我这个做哥哥的其实不可以容忍你做这等有失名节之事,但花予卿毕竟救了你,又钟情于你。我也不能棒打鸳鸯,但一切还是要等到爹爹回来为你们大婚以后再……”
恬静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哥!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昨天为花予卿疗伤太累了然后就昏睡在了他房里,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祈安皱眉,“……即便是这样,你们也已经同床共枕一天一夜,即使什么也没发生终究与你名节有损。”
恬静嚼着嘴里索然无味的饭菜,“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老古板啊?按你的意思是我今后必须嫁给花予卿喽?”
祈安想了想,郑重的点了点头。恬静吧唧吧唧嘴,心里想到: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天就必须结为夫妻,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世界这么保守啊?“你们就别瞎操心,我没打算过要嫁人,名节对我来说什么用都没有!”
祈安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说了,只是每次都没有适合的时机让自己仔细询问,“祈乐,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恬静冲他勉强一笑,“心里有一个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坎,不敢再相信了。”
祈安这下更是被她说的莫名奇妙了,“什么坎?我怎么不知道?”
恬静看着大家都疑惑的看着自己,对于自己有前世记忆这件事还是没敢告诉他们,怕吓到他们。“我觉得我是男人啊!男人怎么嫁人?”
喵儿很是不解的道:“可你明明是女人啊!”
恬静一把搂住喵儿的肩,“可我一直觉得我是个男人!”
喵儿看着凑的越来越近的恬静,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撤,“……少…少爷!你、你、你不要吓我啊!”
二毛更是看的急出了一头汗,“少爷!少爷你要干嘛呀?”
恬静扭头冲二毛邪魅一笑,“二毛~本少爷后悔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喵儿就是本少爷的暖床丫鬟了!”
喵儿和二毛齐齐深吸一口气,吓的都快哭出来了,心想:少爷不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吧!?
啾儿突然咯咯笑道:“看把你们吓的,少爷在逗你们,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吗?”
恬静摇摇头松开喵儿,“哎!没意思,每次都这么不经逗。”然后摸着鼓鼓的肚子走出了厨房。
吃饱喝足了,恬静又回到花予卿房里为他把脉,“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胸闷?”
花予卿:“我很好,你的医术实在是太厉害了!”
恬静嘴角微微上扬,心想师傅家传心法木金流可不是浪得虚名。花予卿昨天的情况虽然很危急,但伤口并不大,祛除淤血后,修复那一点点的小伤口还不算太难。“虽然清除了大量的淤血,但还是有一些残留,必须全部清除才能痊愈。既然你说伤口好多了,那我就给你开些清肺的药好了。”
花予卿想都不想就道:“都听你的!”
三天后,恬静一行人又一次上路了。
喵儿:“好舍不得孩子们啊!”在俞城的几天,季生将瑶池火锅店重新开业,将原来灾民大院的人又请了回来,这下所有人又有了生计。
二毛悄悄跟喵儿说道:“你这么喜欢孩子,我们以后就多生几个,”
喵儿又羞又恼,红着脸在二毛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花予卿躺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拼命的咳着。每咳一次伤口就痛一次,想憋又憋不住,咳的真是生不如死。
花予卿嗓音嘶哑的道:“执明~去叫祈乐过来。”
执明无奈道:“爷!我去了好几次了,翟姑娘不肯来啊!”
花予卿呜呜的哭道:“我不行了,我真的要死了,你就跟她说,她再不来我就真的要死了。”
执明为自家爷暗暗叹口气,你说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翟姑娘!你快去看看我家爷吧!他咳的快要把肺咳出来了,你再不去,我家爷万一真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恬静双手抱胸的坐在马车里,两眼上翻。来来回回也就这么几句话,一点创意都没有。这几天恬静除了为花予卿施针治疗以外便不再见他,好像在有意躲着他一般。
柳盈盈久久不见恬静有所动静便道:“祈乐,去看看吧!有些事不是你躲着就可以不发生的。”
恬静轻咳一声,“我躲什么了?”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身后传来柳盈盈的轻笑,“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