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隐沙都惊住了,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躲在了一堆箱子后面。钥匙开门的声音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铁门撞击着水泥墙的砰砰声。冷藏室里忽然就像炸开了一枚闪光弹般敞亮,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但我们看不清样子只能窥伺到到一片光线绕过的黑暗。门口的人动了,像是寻找着什么似得,渐渐走向了我们刚刚找到步枪子弹的那个地方。毫无疑问,这就是强化人。隐沙看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俩在成堆的货物间蹲着相视而望,大气也不敢出。冷藏室里的寒气一阵又一阵的转进我的身体,在里面肆意的乱窜。这时候不能活动来取暖,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可是这强化人偏偏就磨磨蹭蹭的,忽然他停下来了,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他渐渐站起身,抱着一箱子弹走了出去。呼,我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但我并没有轻举妄动,直到那铁门又重新关上为止。我蹑手蹑脚的从那堆货物里爬了出来,小心的简直像在刀尖上跳舞。我来到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听到门外只有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时,我这才彻底的放了心。又重新回到了货物里,翻找着我们需要的东西。经过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搜寻,我们收获颇丰。但由于携带量的限制,我们决定只带其中的一小部分。不过问题还是摆在了我们眼前,尽管只带了一小部分,可我们带着这些东西还是难以行动自如,如果被那两个强化人发现,那么我们也就是活靶子了。我看了看隐沙,他的脸上是一如既往地沉着自信。我知道,想出去又有指望了。为了行走方便,我背了一箱罐头,隐沙则背了一箱矿泉水,至于弹药则是能装填的装填,其余的都塞进了我们身上的口袋。最后我们把身上的东西扎紧了,推开了大门,向着我们的世界走去。
一开门,便是那块空地,不远处还停着那辆车,太阳已经高挂上了天空,看来已经正午了。隐沙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也许是一个好机会,中午岗哨里的人都会去吃午饭。不过时间很短,只有短短十来分钟,但我也无法确定现在是什么时间,你有表吗?”“有!”我在我的身上摸索起来,终于在我的裤兜里发现了它,由于身上的东西的束缚,我花了不少力气把它取出来。隐沙看了看,说道:“12:02了我们还有八分钟。”说完便把表丢给了我。“岗哨的餐厅在西南角,离我们大约只有100米。大门在东南方向,八分钟够了。”隐沙边跑边说道。看来我的希望是对的。
有序的跑步声在我们耳边,身上的重负不由得让我在未跑出20米便气喘吁吁了,旁边的隐沙看来也没好多少。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可眼见一分钟已经过去了。大门还离我们还是很远。远离了冷藏室的寒气,又置身于这样的炎热中我的脑子慢慢的发昏,我霎时觉得我的希望又在眼前又在天边。
继续奔跑!炎热缠着我,重负拖着我。每迈出一步都是每一次重击。差不多五分钟,我们才勉强够到了大门。还有两分钟!大门由门内一根横杠关闭,但这根横杠确是出奇的重,我和隐沙两个人合力才勉强将它抬了起来。唔,门开了。我和隐沙如脱笼之鸟,燃烧着我们最后的一丝力气奔出了门外,电子表上的时间刚刚停在12:10。
逃出了岗哨,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木屋。看着带回来的物资,我和隐沙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安全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便来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漏下来的星光。我惊奇的发现,隐沙并没有响起属于他的鼾声。他没睡。我咬咬嘴唇,说道:“隐沙,谢谢。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这儿很安全,但我还是要走了。”“是吗?真可惜啊!不多呆两天吗?”“不了,隐沙,这些日子你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什么?”“我将来要当一名麦田里的守望者。有那么一群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玩。几千几万的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就是在那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是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做个麦田里的守望者。这是我以前看过的一本书的作者说的,我觉得你很像他。”“真是这样吗?那看来我这老头子还是得待在这一辈子啊,就为了你这么些孩子。哈,命啊!这么说来,那就是沙漠里的守望者咯!挺好的。”星光很亮,却看不到隐沙脸上的表情。夜晚很冷,更冷进了我的心。没有放下,哪有出发?{好多天没更新了,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