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扬和苏铭去了一家饭馆,点菜的时候夏清扬尽点些大鱼大肉的,等菜单到了苏铭手上苏铭对着服务员说这,这,这还有这这这都不要了,剩下的都上吧。
夏清扬在一边皱了皱眉头,但心里却有些暖和。
苏铭喝了杯茶,眉头皱着说:“你意思是肖秋秋打的你,害你掉进湖里?”
夏清扬手一顿,淡淡说到:“我没必要诬陷她。”
“呼。”苏铭长出一口气,心里隐隐相信了几分,但是这也令他有些难过,甚至是害怕,假如是真的话,那肖秋秋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不是真的,那么她们两个又发生了什么?肖秋秋为什么要这样对夏清扬?
夏清扬伤心地看着苏铭,却不想解释过多,她只觉得心好累好累。
苏铭吐了一口浊气,夹在中间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边是自己要保护的妹妹。
路边的饭馆显得略微有些嘈杂,太阳已经偏西,却刚好斜斜地照到门口,看得这一切有些像八九十年代的黄照片,背光的夏清扬就像照片里调低了亮度一样。苏铭想起第一次约定上学的时候,那光斑色的衣服,静静立在香樟树下等待自己的女孩,一如初见,这些才是两年前而已,却为什么感觉好像很多年前的事了,恍惚间又看到了在角落里拿着棒棒糖哄伤心抹泪孤儿的肖秋秋,慢镜头似的摇着手中的糖,摇起的弧线就像她嘴角露出的笑弯成月牙的眼睛一样。
“算了,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夏清扬看着店门口疲倦地说。一阵风卷起路边的几片枯叶,轻轻打了个旋儿,有些事就像点菜看起来简单,却往往很难快速地抉择。
其实,当信任了一个人,很难做到猜疑他们,就像是在猜疑自己。
““我……”苏铭听了夏清扬的话苦笑。
“你应该好好感谢戴小白,是他救的你,不然……”苏铭有些烦躁地晃晃脑袋,转移了话题。
“不然怎样,死了一了百了。”
苏铭恼怒地看着夏清扬:“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夏清扬惨然一笑:“你有多担心?”
苏铭严肃地看着夏清扬:“你就像我亲妹妹一样,你说我有多担心,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胡话。”
夏清扬摇摇头不说话。
苏铭低着头说:“看得出来戴小白真的很喜欢你,很在乎你,这次幸亏有他,你该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他。”
夏清扬抬起头复杂地看着苏铭,心里刀绞般的痛,她突然多希望自己最好永远也醒不过来,不然哪会如此悲伤。
忍住眼泪,夏清扬一字一句:“好,既然是你说的,那我就和戴小白在一起!”
说完夏清扬从包里摸出一沓老爷爷拍在桌上,转身跑了。
“呃……”苏铭看着黄昏中夏清扬的背影,想跟着追上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他心里徒然一阵失落。
肖秋秋刚从外面回来,杨玉琼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商业杂志,抬头看了一眼肖秋秋,好看的眉头皱起:“你去哪里了,不应该好好在家里读书吗?争取靠上北大才是你精力该放的地方。”
肖秋秋默默地上楼走进房间,看见桌上放着一包苏菲,拿起打开窗子使劲就丢在外面路上。
书桌上一长排一大摞的书多得像路边书贩子满满是书的三轮车在那里默默地嘲笑。
在你突然想起某件事时,愕然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如此之久,脑袋每时每刻接受庞大的信息量在慢慢侵蚀过去,慢慢的,许多事情淡了,忘了,许多感觉,淡了,忘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对放长假这种事情已经失去了该有的兴奋。晚上,夏清扬站在工作地方门口望着人潮,心情说不出的滋味,华灯初上似漫出一点点的忧郁,忧郁的灯光在眼里交相闪烁,像有人捧着一大堆照相机在前面卡擦咔嚓,剪乱了画剪乱了光碎成一块一块从眼前落下。
夏清扬心里浮现出肖秋秋的样子,眉头微皱。
站在一旁的馨玥抱了抱夏清扬安慰:“好了傻丫头,你还有我们呢,我先回去了。”
夏清扬没有去问馨玥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在她看来,一定是戴小白那个大嘴巴子说的。
夏清扬点了点头微笑:“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健康的吗?你不用担心我上班的。”
馨玥没说话,转身走向停在不远的奥迪。
“这是谁?”驾驶座上,一个英气逼人地男子看着有些沉默的馨玥问道。
“戴小白喜欢她。”一句话简单明了。
男子皱了皱如剑般的眉毛,看了一眼那个站在餐厅门口有些瘦削的女孩。
……
牛角对着电话欣喜地吼,和四周嘈杂的声音一股脑塞进话筒里,“哈哈,小白,你家酒店是不是叫伊登大酒店?老子当了领班!”
“什么?丫的,我多想和我爸说说把你弄进我家酒店,就是怕他知道你做那行的不把我打死,你小子倒好,自己进去了,给我说说咋回事?”
牛角把听筒使劲贴着耳朵揪都揪不下来的样子,还是只听了个迷糊,但还是听出戴小白很惊讶,“兄弟,我不是女的,别蹭老子啊!”牛角对着旁边一男的大吼,然后终于从Alone Club挤出来,得意道:“说起来还得感谢我手下一姑娘,她在你家当服务员,勾上了一个部长把我弄进去了,哎,这年头这么有良心的姑娘可不少见了,还是我牛角慧眼如炬……哎哎……草。”牛角看着传出忙音的手机,心里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