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阁内,口哨声吹响,悠悠传荡在空中,声音清脆洪亮。
不多时,一道黑色的影子隐隐可见,正以最快的速度飞向哨源之处,只为那召唤之音。
‘扑棱扑棱……’
翅膀扇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不休抬头看向空中的黑鹰,随着它的接近而情绪起伏,手指也下意识捏紧了骨哨。
那里都是一模一样的,绝不可能会认错,小挽,真的是小挽!
独自惊喜间,被召唤而来黑鹰已然落在不休肩头,乖巧地收起翅膀,锐利的鹰眸闪烁光芒,目光左右巡视。
“乌风,速度越发快了,真乖!”
不休侧头看了看立在肩头的黑鹰,唇角微扬,一抹充满赞赏之意的笑,悄悄划过。
随即,扭身转进屋里……
“咳咳……”
大口大口的黑血接连吐出,气若游丝的咳嗽,溅开在地面的黑色花朵,悄悄灼伤了众人的视线,不禁悲喜交加。
真是太不易了,这一切……
于解毒者来说,逆心蛊余毒的解清过程很是艰辛,不能出一丝一毫差错,否则会就此了结中毒者性命,于中毒者来说,似在地狱边境走一趟般,痛苦并煎熬着。
在历经了好几个时辰的精力耗损后,文辞体内的寒毒,终于被一点一点地解清,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
文辞整个人瘫在南旧无怀里,身体冰凉,大汗淋漓,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挂着一抹解脱的微笑,眼眸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只能从一条缝的视线里,淡淡瞥了眼抱着她的人。
“我……”
才说了一个字,文辞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沉沉昏睡过去。
体贴地撩开挡住眼眸的刘海,南旧无心疼地抚摸着文辞汗湿的脸庞,缓缓打横抱起文辞起身,目光直直转向疲倦的千锦,悠悠确认“阿辞的毒彻底解了?”
千锦与其对视,南旧无眸中的担忧一览无遗,缓了口气才不紧不慢点头“嗯,一个时辰后入浴,舒解寒毒所留的寒气,有助于健康恢复。”
“入浴?”
南旧无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难道,入浴的一切事宜,也得由千锦亲力亲为,就这样便宜某人了?
“当然,先入浴,然后才能进行药物调理。”
千锦摆出一副‘老子很帅’的样子,随意应着,此时此刻,他也是猜出了南旧无心中所想,邪邪勾了勾唇角“黎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本王自知,无需太子殿下费心。”
南旧无冷哼,不屑挑眉。
于我,你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千锦无所谓摊摊手,笑得一脸无害“希望如此!”
“哼!”
不再和千锦斗嘴,目光落在文辞身上,眸中一片疼惜。
阿辞,你还没有嫁给本王,一定要快快好起来,等你恢复了就回安和,本王定将你风风光光迎娶进门。
这一刻,看着面容憔悴的文辞,南旧无眼眸里折射出笑魇如花的她,柔媚动人。
轻轻勾唇,绽放一抹魅惑。
半晌,文止沉巡视了洞内几人一眼,发现不休已经离场,有些疑惑她是何时离开的,也不过一闪而过的想法,缓缓将目光定格在千锦身上,欲言又止。
他,该如何询问小文中逆心蛊毒一事,千锦会不会也是一无所知,还是说真的如自己所猜,一切因他而起呢。
“止沉是想询问辞儿中毒一事吧。”千锦注意到文止沉的犹豫,不禁微微一笑“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很搞笑的。”
辞儿,真是蠢的可以,儿时的她竟让自己无言以对。
一听这话,几人都来了兴趣,就连看不爽千锦的南旧无,此刻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倾听,更别提其他人了,哪个不是露出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啊。
“千锦,究竟怎么一回事?”
文止沉一听搞笑二字,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怎么觉得是小文又干什么蠢事了,说不定中毒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呢。
“这还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七岁……”
千锦叹息一声,慢慢述说起陈年往事,随着字字句句的吐出,他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漩涡里,久久不能自拔。
潺潺流水清脆动听,所讲的故事更是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