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太过于疲倦,南旧无睡了很久,若不是被噩梦惊醒,恐怕他至今还不曾转醒。
起身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而后坐下慢慢喝完,手指轻抚杯口,恍惚间却浮现一张脸,忍不住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阿辞,这会估计还在睡梦中吧。
心系着文辞,南旧无不做多余考虑,快速起身前往文辞住的雅间,反正他刚好有事情要问清楚。
“呵,付黎吗?”
南旧无忽然想起文辞第一次见君七弦的时候,那时也是他第一次见她哭,而且还是哭得惨不忍睹,如今想来真是不爽,居然敢为别的男人哭。看来,他今天还非得问清楚不可,他倒要看看他和付黎谁更重要。
越想越醋意大发,南旧无不由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扇门前,努力逼自己沉住气,面无表情伸出手,快速地一把将门推开,款步走入。
终于到了!
文辞随着千锦迈进客栈大门,安心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左手戳了戳他的后背,讪讪一笑“那个……锦,锦哥哥,可以放开我了吗?”
实在有些脸皮挂不住,绕是她这样以厚颜无耻著称的人,也无法做到对各种小眼神的肆意洗礼免疫,一路上,她已经不知道接受了多少次‘爱的注视’了,看得她真叫一个毛骨悚然啊。
果然,古代就是麻烦,不就牵个手腕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迂腐,实在迂腐。
文辞深感无奈,鄙夷地瘪瘪嘴,无语望苍天。
千锦缓缓侧头,文辞清澈的眼眸里充满的别扭之意,一点一点在自己眸中聚焦,他微微一愣,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握着文辞手腕的手,抱歉一笑。
“我也住这里!”
朝着文辞点点头,手指了指楼上,千锦对着她努努嘴,示意上楼。
“真巧!”
文辞了然地微微一笑,率先朝着楼梯走去,千锦低眸,看了看自己握过文辞手腕的手,捏紧成拳,慢慢跟上。
两个人一步一步上了楼,并排走在楼道间,文辞忍不住问千锦“你为什么搭讪我,难道是因为我帮了你?”
千锦闻言,先无辜耸了耸肩膀,随后轻扯嘴角,不羁的眸光放纵流连在文辞身上,满不在意“帮过我抵得上我救过你吗?搭讪,我可不同意这个说法,我只是间接提醒辞儿你该以身相许了。”
文辞听了这些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连忙拍了拍心口安抚自己,而后又开始苦思冥想地回忆,千锦救过自己吗?
不,她没有一点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文辞半信半疑看着千锦,清了清嗓子,颇为语重心长“锦哥哥啊,我们之间难道发生过什么吗?还有,你知不知道以身相许代表着什么。”
千锦笑,慢条斯理开口“不知,说来听听。”
无奈翻了个白眼,文辞咽了咽口水,严肃了神情“男子英雄救美后,女子若是看上男子才会说以身相许,若是相不中便会说做牛做马报答恩情,懂吗?”
“还有这说法,嗯……”千锦眸光一亮,饶有兴趣地回味文辞话中的意思,琢磨了半天弱弱点头“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那是必须的!”文辞傲娇一哼,摆出一副‘姐姐我是谁’的模样,得意洋洋起来。
“那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辞儿可愿以身相许,嗯?”
千锦邪笑,暧昧盯着文辞。
“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救过我呀?”文辞为难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千锦是不是在开她玩笑。
“逆心蛊毒!”
性感的唇一张一合,不急不缓道出,字字清晰。
“什么?!”
文辞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一个劲眨巴眨巴,卷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满是无辜与可爱。
“要不要以身相许呢,辞儿。”
千锦依旧波澜不惊,深深望着文辞,不依不饶得想要知道答案。
文辞呆呆注视着千锦好看的脸庞,微微咬住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没想到是千锦救了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份。
一时沉默,四目相接,谁都不忍心打破安静。
“她是我的女人。”
突兀地,耳边响起了魅惑的嗓音,霸道而微怒。
文辞和千锦同时错开视线,继而转头看向声源。
红衣耀眼,身形挺拔,邪魅的凤眼一片冷冽,危险地半眯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漠然凝视面前,唇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