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幽深的山谷,四面环山,闭不见世。赵氏家族自存世便坐落在此,安静幽闭不受人打扰。
房屋成圆形坐落,把整片山谷绕城一圈一圈,而所有圆圈的中点便是赵氏家族的祠堂,放着历代族长的排位,平时也供祭祀和举行重大仪式所用。
赵暮是这代族长赵祁隆的孙子,所以住的地方和祠堂非常靠近。赵祁隆有一女二儿,大女儿赵灵语,二儿子赵贤荣,三儿子赵任立。赵贤荣便是赵暮的父亲,而赵任立是赵辰的父亲。
赵暮走进一座宽阔,雅静的中式院落。直奔主屋,
“妈,我回来了。”
赵暮对着正摆弄屋中摆饰的美丽女人说,
“小暮,你可回来了,妈妈很想你”
女人惊喜回身,沉静美丽的脸庞带着喜悦,快步上前把赵暮搂在怀里。
赵暮静静的任由女人抱着。
“好了,颖儿,把儿子都勒着了。”
一个慈祥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爸”
赵暮叫道,
“回来了。”
“嗯。”
“到书房聊一聊”
“好”
赵暮跟着赵贤荣来到书房。
“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吧。”
赵贤荣坐在书桌后开口道,
“对”
赵贤荣看着坐在对面的赵暮,坚定沉稳,已没有少年的青涩和莽撞。赵贤荣欣慰的笑笑,偏偏少年郎已然长大。
“爸”赵暮开口道,
“我这次出去,碰到一些事,发现好像都和赵家有关。”
赵暮将神秘邮件和无忧岛的事情和赵贤荣都说了一遍。
赵贤荣沉默片刻,
“最近族里边也发生过一件事。你大姑姑被抓回来了,现在被关在祠堂里。”
“大姑姑,什么时候?”赵暮的声音中带着焦急,整个谷里除了父母就只有大姑姑是真心待自己的。
“一个月前。”
“我去看看”说着便起身欲去,
“站住”
赵贤荣拦道,“你爷爷下了命令,谁都不许见。”想到自己姐姐被关在祠堂,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赵贤荣神情不禁有些颓废。
“等晚上吧,等晚上找个机会偷着去。”
“好。”
赵暮起身出处,却又被叫住,
“小暮,先去见你爷爷吧”
赵暮脚步停顿,没有立刻回应,沉默片刻,才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好。”
赵暮站在院子门口,前面的小路平坦宽阔,直通赵氏祠堂。
一步步走在小路上,脚步有些沉重。不管快速还是缓慢,总能走到路的尽头。
穿过祠堂的前厅,绕着后院蜿蜒曲折的回廊,赵暮来到祠堂的最里端,
青砖围城的围墙,圆形门楼,郁郁葱葱的松柏,这里便是赵家族长赵祁隆住的院子,松园。
穿过院落,来到主屋,
“爷爷”
赵暮俯身对主位上的白发老人行礼,
“回来了。”
威严霸道的声音传来,赵暮的心不由一凉,望着座位上明明已经白发,却还是依然独断专行,不容反抗的赵氏族长。
“你还因为那件事,记恨爷爷。”
“没有,”
赵暮低下头,躲避开那逼人的视线。
“爷爷也是为了赵家。”独断强势,不留一丝余地。
“好了,既然不想见,就回去吧。”
“爷爷再见。”
赵暮俯身行礼,退了出来。
来到祠堂,偌大的厅堂里,放着古老精致的桌椅,中间供奉着赵氏家族的神物,睡莲。
往事像翻滚的开水,跳出记忆深处,深深的烫红了赵暮的眼睛。
“岩哥哥……”看见赵岩被绑在莲花座上,赵暮想上前把赵岩解救出来,可小小的身躯却被人拦着。
赵暮哭着祈求爷爷放了岩哥哥,却被人无情的拉了下去。
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赵暮眼睁睁的看着莲花座上的岩哥哥,痛苦的挣扎着,没人理会,没人帮助。
由痛苦的挣扎到麻木后的绝望,赵暮看着赵岩最后伤痕累累的闭上双眼。
记恨吗?
当然记恨,记恨无情冷漠的族人,记恨眼里只有赵氏的爷爷,记恨厅堂中央的莲花座。
生长在赵氏这样的家族里,是没有亲情的,可善良的岩哥哥告诉了赵暮什么叫家人。却被爷爷无情的当做了赵氏的牺牲品。
赵暮双手紧握,指甲扎进了手心里,钻心的痛把内心的暴怒压了下去。
赵暮回到家里,母亲赵颖儿已经做好了晚饭。满满的一大桌子都是赵暮爱吃的菜。
听着母亲唠叨的关心,父亲不善表达的心意,赵暮高兴的吃着满桌子的饭菜。这个家是赵暮在这个谷里永远牵挂和留恋的地方。
深夜,赵暮避开所有人,悄悄来到祠堂的监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