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姨……”,姜盈盈盯着巧姨,一字一顿的说,“为什么龙老板的眼睛会瞪得那么大?因为他看到凶手是你,他不敢相信,然后便在弥留之际写下血字……”
“不”,巧姨叫道,“真的不是我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写这个字啊。”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姜逸飞从床边走了过来,说道:“是不是巧姨杀的龙老板,我们先不要妄加定论,这只能说明巧姨有很大的嫌疑。”
“这还不够清楚吗?”,姜盈盈大声说道。
“可是你能找到任何巧姨杀龙老板的动机吗?还是让我们先来看看这把匕首吧。”,姜逸飞从姜盈盈的手里拿过那把匕首,看了看之后,就递给了李莫轩,说道:
“对于匕首这种东西,你应该很了解吧,从这把匕首上,你能看出什么来呢?”
李莫轩接过匕首,拿在手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不禁惊叹:
“材质上乘,做工精美,真是一把好匕首。”
“哈哈”,姜逸飞笑了起来,笑得身体都抽动了起来,“问题就是出在这里。”他说。
“没错。”,李莫轩也笑了,“要是这把匕首给我的话,那我会把它收藏起来,每天擦拭,但是如果要我去杀人,我宁愿选一把木柄精铁打造的简单匕首,更为实用。”
“要是一把普通匕首的话,凶手扔在这里就说得过去了,因为自己带着凶器的话,一旦被搜了出来,就会被捉拿了,可是,这样的一把好匕首……”,姜逸飞停下了笑声,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
“用它来杀人就是一个笑话。”,李莫轩笑着说道,“虽然它勉强还是可以杀死人……”
“会不会这是凶手能找到的最好的武器呢?”,顾胖子发问道。
“没错……这是一把女式用的小匕首。”,姜盈盈再次看着巧姨。巧姨的脸更白了。
“还有,凶手也想到了这种匕首并不好杀人……”,李莫轩看着匕首接着说道,“所以他在柄上缠绕了一些绳索,目的是更稳的拿着匕首,但说实话,匕首的柄实在太小,这样做其实意义不大……”
姜逸飞从李莫轩的手中将那匕首拿了过来,然后目光落在了匕首的柄上,死死盯着匕首柄上缠绕着的那圈绳子。
“这不就是韩阳一案中绑石头的那种绳子吗?我认得!”,姜逸飞兴奋的大声说道,“颜色,手感,大小粗细,完全一样!”
“真的耶!”
姜盈盈眼睛一亮,经姜逸飞一说,她立刻想了起来。
“这么说……”,姜逸飞缓缓说到,“杀死韩阳和龙老板的人,是同一个人。”
巧姨的脸色再度变得惨白,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不可能!”
夜莺大声说道,顾胖子也在一旁不停的点头,“一定是有人陷害巧姨。”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寂静,姜盈盈显然是在怀疑巧姨,姜逸飞则是拿着那把匕首左看右看,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我要搜查巧姨的房间里。”,姜盈盈突然打破了沉默说道,“要是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这种绳子,那你就没有话说了吧。”
巧姨一听,脸色恢复了镇定的神色说道:
“我没有杀人,要搜你尽管搜。”
姜盈盈点了点头,“希望如此。”,说罢,巧姨便在前头带路,一行人便跟着巧姨来到了巧姨的房间。
来到巧姨的房间,第一时间就是精致且漂亮,姜盈盈毫不客气,一进到房间,就到处翻翻找找,姜逸飞跟在姜盈盈的身后,打量着巧姨的房间。
而李莫轩,顾胖子,夜莺显然没有行动的意思,站在房门口,时不时说上两句,夜莺现在巧姨旁边,时不时安慰着巧姨。
姜盈盈把巧姨的化妆台的抽屉拉开,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是一些胭脂水粉,只是在最底层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首诗。
“一首诗?”,姜逸飞接过那张纸,念道:
“林广山高无人问,
清泉空灵独自流。
归心一抹好似箭,
花丛踪迹觅无痕。
几时故乡明月夜?
游人梦中空断魂。
问君离乡今何在?
地大天高任我飘。”
“一首好诗。”,姜逸飞读完后说道,“不知道这首诗可是巧姨从哪里得来的?我看这纸张泛黄,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吧。”
“哦”,巧姨一看后,笑着说道:
“这是我当年在京城时,一位才子赠送与我的,我颇为喜欢此诗,便细细收藏,后来离开京城来到苏州,便也将这诗带了过来。”
“那位才子是谁呢?”,姜逸飞似乎对这首诗很感兴趣,笑着追问道。
“这个……”,巧姨十分的迟疑,最后说道:“时隔这么久,我也是忘了。”
“巧姨这你也会忘?”,姜逸飞说着,突然“咦”了一声,摸了摸纸张,只见纸张上有着几圈黄豆大小的湿印,姜逸飞立刻沉默下来,不再说话,让巧姨感到很惊异。
“这是泪痕吗?还没有干透,真是奇怪。”,姜逸飞站在那里,开始神游天外,心里想着。
这时,姜盈盈突然大叫了一声,“这是什么?”
众人向姜盈盈看过去,只见姜盈盈站在巧姨的床头,蹲下身去,从巧姨的床底拖出了一捆东西。
这是一捆绳子!
巧姨脸色再度惨白,双脚一软,就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夜莺虽是脸色震惊,但是急忙将巧姨扶了起来。李莫轩和顾胖子则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还真搜出了一捆绳子,难道巧姨真的是……
“你还有什么话说?”
姜盈盈检查完那捆绳子,站起来,冷冷的说道:
“和之前在韩阳以及龙老板的死亡现场发现的绳子是一种,你,就是杀人凶手,证据确凿!”
“不是……”,巧姨被夜莺搀扶着,慌乱的说道:
“姜小姐,我也不知道我床下怎么会有一捆绳子啊,我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啊,对,对了,一定是刚才有人趁我出去了,把这个绳子放到我的房间里来的……”
“狡辩!”,姜盈盈怒道,“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这些证据已经足够将你打入死牢!”
这时,一直沉默的姜逸飞突然开口了,说道:“妹妹,先不要激动,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的疑点,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冤枉巧姨……”
“冤枉?”,姜盈盈大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还算是冤枉吗?”
“那好……”,姜逸飞大声说道,“那你告诉我,巧姨身为鹊鸣楼的老板,她有什么动机和原因要杀死韩阳和龙老板呢?”
“这天知道呢……”,姜盈盈道。
“那好,你在告诉我,如果巧姨是杀人犯,那在韩阳之死中,她怎么能确定她恰好杀死的人是韩阳而不是袁浩呢?”
“哼,可能……就像你说的,他两个人都想杀!”,姜盈盈寸步不让。
“那为什么在杀了龙老板之后,巧姨不把她的匕首拿走,而是扔在那里?还有,为什么我们在说要来搜查巧姨的房间的时候,如果绳子是巧姨放在床下的,那巧姨知道一定会被我们搜到,那巧姨丝毫没有反对?”
“哼”,姜盈盈犹豫片刻后说道,“那是因为她不能反对,一反对就更可疑,她只能祈祷我们搜不到绳子。”
姜逸飞摇摇头说道:“要是巧姨真的是这两桩杀人案的凶手,巨石杀人的巧妙机关,还有能在鹊鸣楼隐藏自己的本性这么多年,那她一定是不是一个一般的聪明人物,怎么可能会抱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姜盈盈不再说话。
姜逸飞见姜盈盈不再为难巧姨,便说道:“好了,我们还是走吧,我先回姜府了,巧姨,这首诗你不介意我拿回去观摩观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