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活了大半天,他们终于把画室布置好了,也留出了一间小房间给金曦和当卧室。
“我想把画室全部刷上黄色,就像梵高的南方画室一样。”向阳看着自己的画室,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你这个女人真可怕,我都要累死了。”金曦和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要刷就你自己刷,我才不会帮你刷呢!”
“不刷就不刷。”向阳嘟了嘟嘴,“这样也蛮好的。我们以后就可以在这里画画啦!”
“我,还是算了吧。六年了,我都没有提过画笔。”累瘫者的脸上写满了无奈,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画画可是你的梦想啊!就这样放弃了?”向阳看着金曦和,流露出期待的眼神,“你可以在工作之余画画,而且我也可以教你啊!”
“……”
“七年前你不也是在这里画画吗?现在你也一定可以的。”
金曦和望了望门前的那片花田,说:“七年前,我只在这里画过一幅画的就是这片向阳花田,还有就是帮别人画了几笔。”
“是吗?你画的那幅画还在吗?我好想看啊!”
“不在了。有一次我妈发病,把它给撕了。同样是太阳恋人,我估计你也会……”金曦和拍了拍向阳的肩,装出十分同情的样子,“小心你自己的画。”
向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微风轻拂,拂过向日葵,向日葵在荡漾,荡漾进了向阳的画中,画中向日葵依旧娇艳美丽。
向阳在柔和又热烈的日光下作画,一笔一画尽显葵花媚态。
“我正在努力作画,起劲得像马赛人吃鱼羹一样;要是你知道我是在画几幅大向日葵,就不会奇怪了。”
而金曦和就天天陪在向阳身边,看着向阳作画,有时候自己也会画几笔,却总被向阳笑话。他把画拿去卖,向阳的画很畅销,有一幅甚至被邻居蓬热大叔以高价买去。而自己的画……无人问津。
除了作画、卖画,他还天天叮嘱向阳吃药,把治疗结果记录在案,毕竟他是个医生。
有了他的细心治疗,向阳的病情有所好转。
“过几天我想去阿尔镇上,去一下梵高曾经去过的地方。”向阳一边作画,一边说,“你陪我去呗!”
“我都去过了,不想去。”金曦和不想再触及曾经的记忆,希望它们永远尘封。
“那都过了七年了,再去一次呗!”向阳本来满怀期待,现在却有些失落。
“说起这个,我过几天要去趟巴黎。伊夫说他的研究有新发现,我得过去一趟。”
“那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去玩玩。”
“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陪你玩的。”
“我知道。你管你的,我管我的。”
“就你一个人,行吗?”
“怎么不行了?你放心。”向阳又恢复了满怀期待的状态。
“……”
金曦和心里却有些不安。他静静地看着向阳作画,突然感觉似曾相识:
“这画,跟我七年前画的好像。”
向阳的画笔突然停在了半空,然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