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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我过得很好

天堂沐歌

  一转眼,夏小雨已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物质世界里生活了一年又一年。

  生活给他的压力磨平了他青涩的凌角,抽干了他对生活的热血,也抢走了他文学的梦想。更烘干了他对生的欲望。

  是的,他长大了,成热了变成了现实版的大人,没了欲望,没了幻想的社会奴役。是的,他过得很好,我们都能够看到他强装的笑,呆板无光的眼神。

  那么,是什么让他不至于死,让他还有一份信念活到现在,也许是爱吧!

  关于又一个三年之约的爱情,原来爱情真能给人力量;给人,生的念想。

  爱超越了一切的苦,让人还能看到幸福。

  刘艳并未从夏小雨的世界走开,她的爱还在原地打转。一个人愿意撕下伪装用真心对待你,这足以证明他是爱你的,而且爱得深沉,爱得不顾一切,爱得能够放下自己,心里全是你,满世界都是你,这样的人还不去珍惜,那自己会不会太笨太傻!

  后来,他们再遇见了。在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还像朋友一样,关心着对方。原来他们的爱情并没有走远,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们像朋友一样补上了那个拥抱,从未靠得那么近,近得能听到对方快半拍的心跳,感受到对方明显克制住的呼吸,爱轻而慢的微妙。

  拥抱过后,才开始注意对方最近改变,说些属于他们的情话,他们说得很小声,只有花花草草听得见。

  “小雨,我们又快有一年没见面了吧!你最近过得好吗?有没有偶尔的想起我,你好像瘦了耶!”刘艳的声音还是那么软,那么的好听,像天使的祝福。

  “那有瘦!我最近…还不错吧!能在这里遇见你,很意外,也许是上天给我的惊喜吧!我们的大学生,大学生活一定很美,很幸福吧!”再相见,丢掉了分开时的绝决,再遇到却是惊喜,还有说不尽的想念。

  “其实大学也没有那么好,会享受生活的,每天都闲着,他有数不清的休息时间,闲到无聊,闲到吐,课很少的,考的是一个人的自我控制力;爱学习的,每天泡在图书馆,捧着大本大本的书研究生活,生命,生存,考这样那样的证,忙于奔命的苦。大学也像个社会啊!里面装的全是形形色色的人,校园里也会有千奇百怪的事情每天发生。呵呵,我觉得吧大学和社会应该没有多大区别的!”刘艳傻笑着抬头看着夏小雨。

  夏小雨笑着自嘲道“上过大学的人谈吐都带有那么多道理,高中毕业生可都听不大懂了,只能活在自己的憧憬之中,对了,在学校你应该是爱学习的那一类吧!”他好像是要故意拉开了罢明了他们原来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没有踏入社会的人,没有吃过苦挨过骂,还依靠父母的人,他就没有权力来评判社会与学校的差距。

  “喂,你总那么悲观,现在的大学跟前清的科举功名一样,我父亲常说前人不中进士。随你官做多么大,总抱有终身遗憾。上了大学也可以解脱这种自卑心理,并非高深学问。上大学好比出痘子,出痧子,非上不可。小孩子出过痧痘,就可以安全长大,以后碰见了这两种毛病,不怕传染,我们上过大学,也算了了一桩心愿,灵魂健全,见了别的大学生们这些微生虫,有抵抗力来自卫。痘出过了,我们就把出痘这一回事忘了,上过大学的人也应该说把上大学这事忘了,做回一个社会人,我现在也是社会人啊!”刘艳想借钱钟书关于留学的议论安慰夏小雨,让他的心里多少好受点,让他对自己不再敌视。更想唤醒他对自己的爱。

  “哦!真的吗?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上大学和出痘出痧一样,那我连出痘出痧都没有出过,也就不是一个健康的人了,好啦!你不用安慰我,我也不在乎是否文凭高就会高人一等,不现在我们也还是朋友吗?”夏小雨并没有因为刘艳的安慰而心里好受一点,他其实很在乎文凭高低的,所以他把朋友二字说得特别重,他认为他们的关系只会并且永远只会保持在朋友二字上。“呵呵,站了那么久,饿了吧!走我请你去吃饭吧!”不是夏小雨不愿意亲手做饭给她吃,只是怕她吃不惯,待慢了她。

  是的,夏小雨来这个城市很久了,他并不知道刘艳会在这个城市上大学,这也许是一种缘分,但并不属于他们。

  “哦!对了,小雨你怎么会来这个城市?……”刘艳问出这个问题就开始后悔了,也许他是专程来看自己的呢!也许自己想得太浪漫。

  “我…公司派我出来处理一些公事,碰巧经过这里…”他本来就不善于撒谎或是欺骗,只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也在这里,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生活。

  “呵呵,那你还说请我吃东西,这儿我最熟了,还是我请你吃吧!我知道你肯定饿了,走吧!”刘艳总是那么善解人意,虽然上一个回答让她有点儿失望,活在幻想中永远比活在现实里的人快乐幸福,也许人应该更多的选择活在幻想中吧!

  自己提出来的请客,让别人抢了先请,自己也不能拒绝,只好依着她去了一家高中时候会去的那种小饭店,最少能怀旧,能让自己暂时活在过去,能找回一点点学生时代的熟悉,再做一个关于青春的美梦。

  “喂,你干嘛发呆,不理人,不吃菜啊!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最扺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体贴。

  待夏小雨回过神来,才发现桌上摆着的竟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饭菜,细心和用心的女人真可怕,看来她对自己的爱并不是口头上的说说而已,看来她真的是爱上自己了,虽然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总是她,可自己总不能自私的莸得了她的爱又毁了她的前途和一生的幸福吧!所以得装作从来没有在乎过她,不要她爱自已。

  “嗯,饭菜很可口,谢谢你的…”夏小雨本想推有事要离开,他怕自己和她呆得越久越下不了决心,他真的好久没像现在一样跟家人或是朋友在一起吃饭了。

  “你喜欢就好,我还以为我点的菜你会不喜欢吃呢!来,多吃点!”听到夏小雨赞赏的话刘艳心里很开心“你还记得吗?你说你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那时我说我不相信是假的,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从来没有别人。”刘艳想让他明白自己的心从来都有他。想让他们的爱情重新开始。

  “对不起,初中的事我都忘了。”真的忘得了吗?是怕想起了会心痛吧。

  “你忘了,可我记得清楚,现在真怀念那段有你的时光啊……”于是刘艳给夏小雨讲了一遍自己和小雨初中时光,夏小雨停下了手中的筷,心里像万箭穿心的痛。

  开始,我想叫你一句亲爱的,从小学三年级到现在,我们的友谊从未变过……那一年,我转学到你们小学,开始作为一个‘外地人’,我真的很不适应,那时,我记得你,短发开朗和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同桌……有一刻,你的身影映入眼帘――你过来对我嘘寒问暖,我知道你乐观开朗,热情大方,人缘很好,我在不知不觉中和你一步步靠近。在那段时光里,我们一起听音乐[em]e400230[/em],一起玩耍……那么没心没肺地笑,果然,转眼间,一切都化作流年。

  到了初中,或许真的是缘分眷顾,我们还是同班同学,虽然我们有了各自的同桌,但情谊未减。初中,繁重的学业,我们不能再活得那么天真,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转眼间我们又面临分班……最终我们还是走上了不同的路,曾经我无数次幻想,我们,一起考同一所高中,然后考大学,可最后你还是走了……你走的那天,说实话我真的很崩溃,好像是人生中第一次感觉的友谊的温度以及别离的痛苦,你走的时候,我只送了你一个气球,因为它上面有我想对你说的话,或许那是我唯一的期望了。把气球递给你的时候,笑着说再见,结果转身我就哭了,我一直哭啊哭,走过操场,走出校门,直到遇到妈妈……后来的好多次,我做梦梦到你了,说你不记得我了,然后我又一直联系不上你,再后来,又听说你回来过,可是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有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那一刻,莫名的难过,我以为你真的忘了,可是我不信啊,所以哭了好久……再到后来,我们终于联系上了,那时你在另一所高中,你说过后悔,可是回不去了,只有坚持。

  到了高二,听说你有了女朋友,我高兴又难过,而最多的是感慨,说好的我们的三年之约,说好的牵手走进大学,是我真的太认真,留下了遗憾,是我固执的去挽回,对不起亲爱的,我不是故意的。看到你和她幸福走在一起,她那么美丽,笑得那么幸福甜蜜,我真的伤心,我真的要失去你了,我虽然真心希望你幸福一辈子……可我总放不下你。我很想对爱你的那个人说,一定要给你幸福,因为你真的很好,值得每一个人诚心以对。可亲爱的,我还是打搅了你,打搅了你的幸福……对不起,对不起。

  这顿饭吃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安静圆满,刘艳说着说着过去就流出了眼泪,也许眼泪真是女人的天赋,总能把握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留住一颗走远了的心。夏小雨也很绅士的借了自己的肩膀,一颗矛盾的心也阻止不了他那么做。

  于是,他们有了新的三年之约,如果三年之后,他们还没有找到比对方更好的人,那么他们就牵手走进婚姻的坟墓。他们约定又一个三年之后他们在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十里橡树相见,那我们暂把这个约定叫做橡树之约吧!

  吃完饭,夏小雨把钱给付了,社会人士总不能让学生妹掏钱吧!刘艳知道男孩和女孩去吃饭,让女孩子去付钱,男孩子会失去体面,她是个明理懂事的女孩子。

  夏小雨推说有急事要办,不能陪刘艳,刘艳也不挽留,只是反复的叮嘱他工作不要太累,照顾好自己……这些平常的语言往往最能留住一颗心,短暂的相聚又分开了,不知再相聚会在何时。

  人总是才分离又盼望再遇见,因为有爱情和企盼在心里提醒自己,是谁曾说过的相爱又企在朝朝暮暮。

  夏小雨又回到黑暗的自己的生活中去了,他想三年真的够久了,可以改变一切的不可能,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他相信三年也可以改变他们。

  他推门回到自己租的房间,又小又潮湿,在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间里挤下了自己生活的全部,这小小的廉租房也装有人类全部的智慧,关于赚钱和生活的智慧。

  夏小雨和刘艳说:“我过得很好。”我听到了,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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