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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你的骄傲是你的盔甲也是你的软肋

愿无岁月可回首

  你的心也一样吗?

  会在某个时刻,摸到那种无所适从的局促感。

  你得知,这世界有弱肉强食,有众叛亲离,有孤独终老,有疲惫不堪。

  不管你多骄傲都没用,该跌倒时仍旧会跌倒,该受伤时仍旧会受伤,该难过时仍旧要难过,该委屈与失望时仍旧不能言说。

  你的骄傲是你最坚硬的盔甲,你穿着它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举刀厮杀。

  你的骄傲也是你最致命的软肋,不管输赢,都不许哭。

  凌念找到聂倩倩时,她正在慢慢的踩在积雪上小心的前行着,时不时踩到积雪下不平的路面,崴一下,然后再站直身子接着往回家的路上努力着。

  凌念在聂倩倩身后按了按喇叭,结果前面的人跟聋了一样,不躲也不过头看,凌念想不会是自己来得晚了些,聂倩倩就被冻傻了吧。

  “呲~”紧急的刹车。

  凌念一个漂亮的甩尾飘逸,将车横在了聂倩倩面前。

  “上车!”凌念落下车窗利索的把从秦毅振那儿借来的外套甩到聂倩倩身上。

  “你最好不要让我再说一遍。”见到聂倩倩没反应,凌念最烦的就是一遍遍重复一个要求他认为那就是在浪费时间。

  她发誓,聂倩倩如果再这样跟她耗下去,她一定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丢在这里,再也不管了。

  聂倩倩看着凌念慢慢变黑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怂了,自己动手拉开了车门。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聂倩倩刚刚被冻僵的大脑也开始一点一点恢复清醒,在记起前不久发生的一切后,她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被凌念弄到尸骨无存的地步。

  于是,她做了最安全的一个决定。

  “凌念,对不起。”聂倩倩在车渐渐开得平稳之后,轻轻地说“有件事……”

  “我知道,你不用道歉。”凌念一点也不想让那件事从聂倩倩的嘴里说出来,于是快速的打断了聂倩倩将要脱口而出的事情。

  一阵的寂静,车里的空间本来就小,两个人连对方的喘气声都听得分明。

  可这样的环境在聂倩倩看来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让她产生了分分钟跳车的念头。在聂倩倩瞥了一眼凌念后,正巧撞上凌念看向她的眼神,那里面好像有些要犯罪的情绪啊。

  凌念一眼就看出了聂倩倩的小心思,动作利索的落了车锁,顺便连车窗也锁了。想跑?你破个窗给我看看!

  “倩倩,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你想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呢?”凌念希望聂倩倩能够跟她一样心知肚明。

  “可是现在有个死结就在我们这一群人的缘分上弄不开,如果你不解开它就要把绳子剪断,所以我才想要什么事都能说个明白!”聂倩倩是想解开那个死结的,那个死结弄出来的大疙瘩把他们每个人都纠缠在一块,只怕现在不解开,将来拴住的人会更多。

  “可是有些事你想说,但我,并不想听。”凌念其实是生气的,从她在天台上见到聂倩倩开始,她心中的怒火就一直被强压着,只差那一点点的明火,立刻就会引爆,那时候恐怕连原子弹的威力都会有了。

  “凌念,你跟阿雪的事情……”聂倩倩调整了呼吸后,还是决定将她认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但是,你们的误会是因为我才有的,那些……都是我设计的。”

  凌念在听到这句话后,脑子里顿时就像爆炸了一样,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天旋地转的那一瞬间,凌念猛地踩了刹车,强大的惯性带着人的身体向前,被安全带捆着的地方勒地生疼。车子在松软的雪地上压出了清晰的刹车痕迹,刺耳的刹车声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可是,时间也仿佛被凝固了一般。

  凌念两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动不动。眼睛里好像有着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嘲讽。

  聂倩倩被凌念一连贯的动作晃得心脏都差点掉出来,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车窗上面的把手,现在的心情比坐过山车还要紧张,下一秒自己就跟着凌念一起车毁人亡了也不一定。凌念从小开始的那些光荣事迹告诉她,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聂倩倩在副驾驶上偷偷地瞥着凌念,见她没有任何动静,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就一定会给凌念造成成吨的巨大伤害。

  三年里,聂倩倩不止一次想向凌念提起这件事,但凌念就好像在自己的心里给这件事情开辟了一个狭小的黑屋子,谁都进不去。有好几次,聂倩倩暗示这件事的起因与经过,都被凌念无声无息的忽略掉了。既然这次好不容易说出口了,大概也是覆水难收了,就这样吧,大不了今天自己的命就留在这儿了。

  聂倩倩好好整理了整理思路,让即将说出口的话不至于听起来太过语无伦次。

  在聂倩倩默默整理思路的时候,凌念的大脑经过短暂的死机重启过程后,慢慢清醒了过来。凌念松开脚下紧紧踩着的刹车,轻轻点了点油门,车子又开始缓缓的在雪地中前行,一切在正常不过,就像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

  “凌念,三年前的事情,其实……”聂倩倩看着表情恢复平静的凌念,知道她大概已经做好接受这一切的准备,只是不知道这样并非回忆里应该存在的真相是不是会将她们轰炸的体无完肤。

  原来人生中有些真相,真的要等到很久很久之后,才会被漫不经心的揭开,在别人眼中,这似乎是故事中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可对置身其中的人依然是雷霆万钧,心脏那个位置一阵钝疼,你都来不及哭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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