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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疼痛是人生的外衣。(Ⅲ)

愿无岁月可回首

  “行了,别喝了。不是没吃东西吗?喝这么多酒,不怕胃疼?”秦毅振找到角落里的凌念雪,坐在她身边。刚才他看的清清楚楚,从她出现在聚会中时,就在一直不停地喝酒,连一口东西都没吃过,还想着,怎么能有女生这么喜欢喝酒。后来才察觉到这分明是在灌醉自己嘛!

  “你知道你现在让我想到一个什么词吗?”她将目光从酒杯上移开,抬眼看向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生,然后口齿清晰的说出了四个字“多管闲事!”,接着就把手里的酒继续往嘴里送。

  不料在下一刻手里的酒杯不翼而飞,自己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拉着站了起来,就在头晕目眩间被拉出了包厢,直到站在走廊里炫目的灯光下时,她才看清楚这股力量的来源——秦毅振。

  凌念雪猛地甩开秦毅振拉着她的手,自己却差点跌坐到地上,她这才知道自己确实喝多了酒,以往她永远都不会喝到身形晃动,她摇摇头,大概现在走直线都成问题了吧。她将自己的背贴在走廊里冰冷的墙上,感觉着凉凉的感觉透过她的衣衫,她打了一个激灵,慢慢的清醒过来。然后站直身,尽量平稳的往洗手间走去。

  秦毅振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凌念雪脚底下的那双高跟鞋要了她的命,看着凌念雪的动向,他赶紧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的他一定想不到,后面还有更大的刺激在等着他,后来秦毅振回想起来,他大概就是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情况下觉得突然被人闯进了心门,他在那一晚就像是一个准备回家的人却碰上了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女孩。

  转过拐角的凌念雪还未调整好自己扶着墙的角度,就目睹了一幕电视剧般狗血的场景。她看见了一对拥吻着的男女,而那个正闭着眼享受着的男主角就是刚才她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如今她在这里借酒浇愁到站不稳,而他却始终从未顾及过她的感受。

  大概是感觉到了有注视着的目光,辛锐慢慢将手从女生的身后抽回,转过头来寻找注视他的目光,在他与凌念雪四目相对后,他迅速的将怀里的女生护在了身后,他在那一刻看到凌念雪的眼神不再是臣服于他的表情,而是充满了嫉妒还有怒火。他清楚的知道,这种表情只有凌念雪在面对威胁到她的人时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很奇怪的,凌念雪在看到辛锐的动作之后,立刻就将原本的怒火压了下去。她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辛锐背后的这个女生是她碰不得的,在她陪伴辛锐的这三年里,多多少少的女生都会绕着辛锐打转,可辛锐却总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从来不会让这些主动贴上来的女生威胁到凌念雪的位置,凌念雪也会想着办法让那些女生离开辛锐,而辛锐对凌念雪所做的一切也是不管不问,从不会护着任何一个女生。

  可这次,很明显的,这个躲在辛锐背后的女生有着不一样的秘密。

  辛锐看着慢慢冷静下来的凌念雪,知道他做的这个动作对她的冲击有多强烈,高中打架时的习惯让他永远不会将后背交给自己不信任的人,那三年里,他的后背永远都是交给凌念雪保护的,如今却硬生生的将她划在了他的对立面。还未等他开口,他便听见身后的女生开了口。

  “念,好久不见。”

  凌念雪被这声音从感伤里拉回了现实,她越过辛锐的肩看清那女生的脸后,体会到了五雷轰顶的感觉,后来她对真真正正教会她爱情的那个人说,她在那一刻,真实的感觉到世界在慢慢塌陷。然后那个人告诉她,不过是她多年来辛苦建成的空城坍塌而已,没什么可惜。

  秦毅振追上来后,看见的是瘫坐在地上的凌念雪,站在对面的辛锐还有被他护在身后的女生,他马上蹲下来去拉凌念雪,却在触碰到她的身体后愣在了那里,他明显的感觉到凌念雪是颤抖着的,然后有一股微弱的力量拽了拽他的衣角,低头,正好对上凌念雪苍白的脸,还有丝丝汗珠挂在她的额头上。

  他听见她微弱的声音“带我走,我走不了。”

  秦毅振立刻横抱起凌念雪,他这才知道凌念雪所说的走不了是指没有力气,抱着凌念雪的那一刻,他觉得她整个人都是瘫软的,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毫无生气。

  辛锐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被莫名的揪了一下,可也没在意,转过头牵着身后的女孩,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阿雪,你吓到念念了。”

  “锐,没关系的,念她不会介意的。”

  秦毅振一直把凌念雪抱出KTV,他并没有打算再回去,低头看怀里的凌念雪,脸色居然还是苍白的,并且浑身颤抖着。他不知道就在他没追上她的那几分钟里发生了些什么,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凌念雪在害怕,他也不问,相比较而言,他关心的是如何能让他怀里的人尽快恢复过来。

  他给班里的班副打了个电话,说是凌念雪喝醉了,他送她回宿舍。挂掉电话之后,秦毅振就开始头疼了,凌念雪现在这副样子根本就回不了宿舍,更何况这个女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抓着他的衣角不放,因为用力太大,手上的关节处已经有些微微发白了。

  没办法,秦毅振只好蹲下身来,轻声地对凌念雪说“我带你回家。”

  凌念雪抬头时对上他的目光,恍惚间像是看见了三年前的辛锐,木木的点了点头,站起来乖乖的跟在秦毅振身后走,但还是回不过神,只是抓着他衣角的手没有放松丝毫。

  秦毅振无奈,伸出手抓住凌念雪那只因为恐惧而冰凉的手。

  她的手很瘦,但是手指却长,关节也很精致,她就那么静静的被他的手包覆着。

  秦毅振不紧不松的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身侧,替她理了理刚才弄乱的头发,像是怕吓着她一样“别怕,有我在。”

  后来,凌念雪告诉所有人,那是秦毅振说给她的最动听的情话。

  秦毅振拦了一辆出租,跟凌念雪一起坐好后,说了一个地址,出租车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人生有多残忍呢?它永远都会强硬的塞给你一个意外,让你知道它是多强大的存在。明明在这个意外的笼罩下,你以为你就要崩溃了,可是在这之后,却还有更大的“惊喜”等待着你。人生告诉你,疼痛是它的外衣,而最终,它会在一个个意外编织的华丽装饰下,将你引向绝望的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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