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阿雪便抢先?:“原来哥哥你叫罪奴啊。”
“不,不是,奴才……”
“哦,哥哥你叫奴才。”
“也,也不是。”跪在地上的人儿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憋红了一张脸,吐出了几个字:“烛荫,我,我叫烛荫。”
阿雪懵懵的眨眨眼,“这样啊,烛哥哥。”
烛荫听完显得很慌张,连忙说:“罪奴怎能担得起小姐这声哥哥。”说完以头触地,跪趴在地上。
阿雪吓了一跳:“烛哥哥你怎么了,阿雪惹你不开心了?”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听着阿雪成了这副腔调,烛荫也没法子了,抬起了头望着委屈巴巴的,眼泪汪汪的阿雪,愣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怕一张口就就把面前的小人儿惹哭,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安慰道:“没有,罪奴没有不开心。”
“真的?”
“真的。”
阿雪扑闪大眼睛,眼睛里还蕴着水汽,脸上就笑嘻嘻的了。
烛荫望着她,不由得也笑了,突然很想摸摸阿雪肉嘟嘟的小脸,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手腕上的镣铐叮叮作响,提醒了他现在的处境,眼神黯了黯,把手放下去了。
阿雪有些奇怪,唤了一声,有些担心的望着他。
还没等到烛荫给她回应,远方叫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贱种,不好好跪着,讨打!”说罢举起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抽血烛荫单薄的脊背,烛荫似乎已经习惯了,低着头咬着牙不喊不叫,就这么一下下的受着,偶尔支持不住身子被打的前倾,也很快用胳膊支撑着身子,回复到原有的跪姿。
烛荫自是不觉得什么,但是阿雪就不同了,她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烛荫听了,也顾不得别的,膝行爬过去,伸出手为她抹着泪,安慰道:“不哭不哭……”
“你还敢躲!”身后的声音响起,烛荫知道鞭子肯定会来的更狠,他无所谓,自幼挨习惯了,但是他怕打到身前的小人儿,只能双手撑到铁栏上,尽可能的挡着阿雪。
鞭子像雨点一样落到身上,烛荫咬着牙受着,看着面前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阿雪,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心疼,他不敢说话,怕忍不住呼痛,那样会给阿雪带来更大的刺激。
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烛荫的眼神都不太清明了,只听到一声呼喝:“放肆!”
看守终于住了手,烛荫听了,松了口气,卸了一身的力气,身子随着铁栏慢慢下滑。
阿雪听出来是嬷嬷的声音,哭的更凶了,“嬷嬷,哇………”
嬷嬷赶紧将她抱起来放到怀里哄着,喝到,“竟敢对小姐无礼,你长了几个脑袋!”
看守这才发现原来烛荫前面挡着一个人,以前这地方少有人涉足,所以他也没想到,连女娃娃的哭叫声也没注意。
这会儿回过神来连忙下跪,“大人饶命!”
嬷嬷心疼的给阿雪的小脸擦着泪,从小到大都是放手心里疼的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恨不得立马斩了这个看守出气。
阿雪在嬷嬷的怀里抽噎了一会儿,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哥,哥,受,受伤了。”
嬷嬷这才注意到地上趴着的这个人,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回想了一下刚才这个孩子似乎是护着阿雪的,便吩咐道:“给这个孩子先去治伤,他是要交于老祖发落的,你敢随便处置了他,你就来替他。”
“是,是。”看守唯唯诺诺的答应着,提着半醒不醒的烛荫赶快走了。
阿雪有些不放心:“嬷嬷……”祈求般的拉着嬷嬷的领子。
嬷嬷见他这样,亲了亲小脸:“阿雪乖,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阿雪今天吓坏了,嬷嬷去做好吃的。”
阿雪点了点头,窝到嬷嬷怀里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终于又忍不住抬了头,望着烛荫远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见那间屋子了,才低着头重新窝到嬷嬷的怀里。
她很担心他,这是阿雪能想到的。只可惜她想不到,有些时候,一场相遇,足可以改变甚至决定一个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