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皇叔,瑾皇叔......”
“诶呦我的祖宗呦,您怎的寻这儿来,”福伯提着拂尘,发福的脸因剧烈运动蒙上一层汗渍。
“福伯伯,你快些,爹爹有事与瑾皇叔商议,可耽误不得。”稚子清脆的声音抑扬顿挫由远及近。
裴瑾不得张开眼睛,只见朦胧中一身着鹅黄色常服的少年蹦跳着迎来,后面坠着的福伯如释重负,站在一旁喘着粗气。
“楚儿,莫要胡闹。”裴瑾拢了拢不知何人披上的长衫,语间还有着将将睡醒的沙哑,“到皇叔这儿来。”
裴瑾虚长他三岁,可两相比较竟是裴晏楚身量更大些。坐在一旁,裴晏楚稚子般的向裴瑾撒娇,抱怨着课业繁忙,事物冗重繁杂;裴瑾沉默的听着,时不时点评开解,这令裴晏楚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
“楚儿明白,瑾皇叔对楚儿是极好的,”裴晏楚起身握住裴瑾微凉的指尖,“楚儿愿效仿皇爷爷,做一位明君。”
“你啊,”裴瑾抽出手指,刮了裴晏楚的鼻子,“真不知什么时候聪明又什么时候疯傻。”
裴晏楚只有十四,但生在皇家,能平安长大并在五年前被当今圣上钦定为太子的接班人,足以证明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天真纯稚。
纵然祖宗和翊亲王殿下如何交好,福伯依是从骨子里想远离这位“危险”的亲王,只得垂首站在一旁,不时温茶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