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用力。”
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从冰锐的三层小楼中传出来,已经持续了3、4个小时。
“用力。”
“嗯啊——”新一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正随着冰锐的命令一次次地将肚子里的孩子用力向外挤压。
最终,“啊————————”随着这声划破夜空的惨叫,婴儿的啼哭声也随之传来。
“是个男孩儿。”冰锐抱着一个用被单裹住的婴儿来到满身大汗的新一身边,将孩子放到新一的怀里。
“这么小?”新一望着襁褓里红通通皱巴巴的小脸。
“不小了,7斤多呢。要是太大了你就要遭罪了。唉,自从你来到岛上,我的难题就不断。就像现在,我明明不是产科大夫,却被迫为你接生。”
“冰锐小姐,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感谢你。”新一望着怀里的小婴儿,毫无血色的脸上,荡漾着满满的幸福。虽然这个孩子最初带给他的只有震惊而已,但是一个生命在自己的身体中慢慢孕育长大的过程,实在是比侦破任何案件都要来得美妙。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身上,延续着他和快斗的生命和血缘,一股暖流,就会不由得溢满他的内心。看来这解药的副作用,也是不错的。当然,前提是忽略掉目前的处境。
“还好啦。本来我还以为得给你剖腹呢,没想到你居然能够顺产。但是现在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必须告诉你,岛上没有任何的婴儿用品和食品。你打算怎么办?”
“用成人的食物可以代替吗?”
“如果实在没有东西,用成人的食物当然也可以代替,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尤其是在孩子这么小的时候。”
“是这样,我知道了。”新一面露难色地看着怀中的孩子。
“看你的样子应该很困扰吧。”
“我......”
“还有一件事,你的身体状况现在十分不乐观,这个孩子已经将你的身体整个掏空了。你现在需要绝对地卧床休息。只是琴酒他应该不会关心这些事情吧?想在这里养育这个孩子不容易。”
“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魅惑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冰锐和新一朝门口望去,只见贝尔摩德拿着一小罐婴儿奶粉和一个奶瓶推门进来。
“喂,贝尔摩德,婴儿奶粉哪里来的?”
“这个啊。波本回来了,我拜托他带回来的。除了这些,还带了不少别的东西。”贝尔摩德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波本不是在追查那个叫雪莉的叛徒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对于雪莉的追杀令已经取消了,还有那个赤井秀一,BOSS也决定放弃了。本部已经毁了,再追杀他们已经没有意义。”贝尔摩德来到床前逗弄着新一怀里的孩子,“取好名字了吗?”
“翔。”
“工藤翔?”
“黑羽翔。”
“哦?他是你和那个叫黑羽的少年的孩子。”
“嗯。”
“好了。我看事情已经结束。他也该跟我回去了。”琴酒粗鲁地推门而入。
“他跟你回去?你开什么玩笑,他的身体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必须卧床休息。还有,这些东西请你马上给他拿下来。”冰锐指了指新一带着的项圈和手铐。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琴酒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人听出他的不悦。
“主人,您不必动怒,我马上就跟您回去。”新一急忙将孩子放在一边,伸手去拿旁边的“衣服”。
等新一穿戴完毕,将孩子又裹紧了一些抱在怀里,跟着琴酒准备回去。
“喂,琴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BOSS应该是让你保证他生命无忧吧?”贝尔摩德叫住他。
“那又怎样?”琴酒停下脚步。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他现在可是刚生完孩子。外面天气这么冷,他又穿得这么单薄,而且裸肩赤脚。你让他这样到外面去,搞不好会让他送命的。”
“你在危言耸听。”
“反正我提醒过你了,信与不信由你。或者你可以亲自验证一下。”贝尔摩德说完来到新一身边逗弄着孩子,不再理会琴酒。
“哼,麻烦。”
琴酒推开门冲外面一挥手,伏特加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进来,抓过新一刚才盖过的被子,将新一和孩子一起裹起来,抱着送回了琴酒的房间。
“你可真有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帮他?”冰锐来到电脑前坐下。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好了,我也要回去了。”贝尔摩德说完也推门出去了。
“哎?东西他们没有拿走。”冰锐看见了桌子上的奶粉和奶瓶,“算了,波本带来的应该还有很多,有时间再给他们送过去吧。”冰锐想着打了个呵欠。
另一边,伏特加在把新一送回到琴酒的房间之后,便回去了。房间里被波本派人送过去的东西占满了大半。琴酒并没有理会,直接走近浴室去泡澡。新一把孩子临时安置了一下,就到浴室里照例为琴酒擦背去了。只是此时新一的手抖得异常厉害,不一会儿,竟然一头栽进了浴缸里。
“喂,你怎么回事?”琴酒将他拉出水面。
见新一确实是昏过去了,他也没心思再泡下去。起身穿上浴袍,将新一抱到卧室里。等了很久,新一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而孩子却“哇哇”地哭了起来。琴酒有史以来第一次头疼地揉了太阳穴。
“生完孩子的人身体竟然会变得如此虚弱,麻烦。”琴酒很不耐烦地拿过被子又将新一重新包起来,扛在肩膀上,一只手抓起孩子,又回到了冰锐的3层小楼。
冰锐睁着朦胧的睡眼,望着眼前的来人:“虽然我知道BOSS不在,现在的岛上是你大权在握。但是这个时间,正常人应该都在睡觉。”
“哼,进到这个组织里面,还想以正常人自居吗?”琴酒将新一粗暴地扔在床上。
冰锐看了一下新一的情况:“我刚刚已经告诉过你了,他现在需要坐月子,你偏不听。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结果。”冰锐来到药柜旁边拿出一瓶葡萄糖和几支营养针,用注射器将营养针注入到葡萄糖里。“把他的手铐打开。”
“嗯?”琴酒刚刚点燃一支烟。
“我说把他的手铐打开,难道你没有听见吗?还有,在我这里是不可以抽烟的。当然,如果你想让他的情况恶化下去,那你可以无视我刚才的话。只是你将来要如何向BOSS交待我就不管了。”
琴酒将烟吐到地上,用脚踩灭。又掏出钥匙将新一手上带了8个月的手铐第一次打开。
冰锐为新一输上液,又为他处理了一下血肉模糊的手腕。做完这些之后,拿过刚才贝尔摩德拿过来奶瓶,冲了奶粉,给孩子喂奶。
房间里一片死寂,除了孩子的吮吸声,就是吊瓶“咕嘟咕嘟”的滴水声。
过了一会儿,瓶中的药水渐渐流干净了。孩子也睡着了。冰锐将针拔下来,扔进垃圾桶。
“我现在要去休息了。他必须留在这里休养几天,即使回到你那里他也需要卧床休息。你如果还有点同情心,就留在这里稍微照顾他一下。如果没有,我不勉强。”冰锐打着呵欠。
同情心?从他记事起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同情心。在他的脑海中只有血腥与杀戮。毫无表情地推门出去,回到自己的寓所。躺到床上,却辗转难眠。总觉得——怀里空了。怀里空了?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下了一跳。难道说自己对那个小鬼?不,不,不会。他是谁?琴酒。组织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虽然因为杀害工藤新一时失手,造成他现在在组织中的威信确实大不如前,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把因为工藤新一而失去的那些东西都夺回来。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对那个小鬼有什么别的想法。他现在只是在执行一个任务,保证他活着,然后在BOSS回到岛上之后,将他交给BOSS,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至于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应该是因为最近太闲了。对,一定是这样。他琴酒,是一匹冷漠的狼,绝对不可能为这种事情烦心,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