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瓣漫天雪舞,尽落。数重桃花屏障间,一袭白衣若隐若现。轻倚于桃树,他执一柄古朴雅致的折扇。一幅栩栩如生的桃落水墨图立于折扇之间,大有胜过眼前实景之态。
他,即是名动天下的离尘公子。
何谓离尘?
行于红尘间,不染纤尘。如月,不食人间烟火,比之谪仙胜七分。
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清冷绝世,天下无双。
他,名唤容殳,临渊荣王世子,得知他真实身份者,天下不过寥寥几人。
而此刻,素来无情无欲的容殳却注视着一名女子,眸中满是柔和不舍。
她一袭绛紫纱衣,因清风拂过,仙袂飘舞,荷衣欲动,多了几分如仙之态。绝世容颜,因那双灵动之眸,又增了几分颜色。美眸含情,同样注视着眼前之人。
瓣瓣桃花落在二人的肩头,无人拂去。
她的玉臂微微颤动,抬眼看向容殳,启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丹唇,未语。
任天下人如何猜测,也不会料到临渊丞相嫡女玉若妍竟会和离尘公子有所交集。
“妍儿,待这桃花再落时,吾定归来娶卿。”容殳轻叹,看着他心悦之人,许下诺言。
玉若妍轻颔,眸中满是苦涩,此一别,怕是永不能见了。
“对不起。”容殳看着委屈可怜,楚楚动人的玉若妍,心如凌迟却无可奈何。
“不必如此,圣命……难为。”玉若妍苦笑道。如今,敌国来犯,圣上特命开国元帅容轩之后容殳出战,也是无可厚非。
儿女私情,永远不抵天下苍生,她,不能自私,哪怕要牺牲她的幸福。
三日前,金銮殿上,临渊国皇帝君离讽刺地看着她,不屑一顾地说道:“别痴心妄想了,你还真当朕不知道你和容殳的私情吗?朕告诉你,你玉若妍注定是朕的!”
“为什么?”
“为什么,呵,你的身份,就注定你是朕的皇后。至于容殳,你真当朕是个傻子!若是你和容殳在一起,丞相府和荣王府岂不同气连枝?到那时,朕这个皇帝还做得稳吗?你要考虑清楚,自己的后半生该何去何从。”
“你能斗得过容殳?”
“他?的确!朕还是忌惮三分的。但是,如今敌国来犯,他出征在外,忙得焦头烂额,还顾得上你吗?待他归来,你早已为朕诞下了数位皇子皇女了。就算你舍得扔下你的儿女,他还会要你吗?”
“别想着告诉他,就算容殳可以带你远走高飞,那丞相满门,还有荣王府的所有人的下场……,哼,朕告诉你,朕毕竟还是这临渊皇帝,若让三军杀了容殳呢?纵他容殳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朕千军万马。”
“妍儿?妍儿?”容殳担忧地看着玉若妍。
“没什么。你,一定要平安归来!这,才是最重要。”玉若妍坚定地注视着容殳,眼中闪着巨大的希翼与坚定。
“一定。”容殳同样坚定的答道。为了她,他容殳也一定会活下去,归来大婚。
次日,容殳走了,远赴边境。君离送君十里,博得天下赞赏!只有玉若妍一人讽刺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