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阵琴声传来,时而悠远,时而婉转,期间竟含着丰厚内力。邵寒然微一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便运起了轻功,朝南越质子谢玖的住处清风阁飞去。
又是一年的圆月了,阿玟,你可还好?谢玖弹着手中的琴,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似乎在很久以前的今天,是他在弹着琴,阿玟跳着舞,可到如今,竟是什么都变了。
愈想,便愈是心如刀割,手下的力道也愈是强劲,杂含着内力,四溢出去。
一阵带着内力的箫声响起,安抚着谢玖,使谢玖烦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慢慢止住了琴声。
“质子好琴技。”邵寒然从竹林内走出,站在谢玖跟前的一块空地上。
谢玖微抬眼眸,便看見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一身黑衣,手持玉箫,三千乌丝全部束于脑后,用冠固住,剑眉修目,唇角带笑地看着他。
难怪四哥会看上他。邵寒然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一头墨发随意披在脑后,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向上,挺鼻,薄唇的男子。只是这一生白衣穿的是松松垮垮,领口微敝,坐在这月色下,犹如妖孽,愈加勾人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白衣穿成这副模样。
“哪里,太子的箫吹得也很好。”谢玖散漫的斜坐在软榻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琴弦:“太子莫非是空闺寂寞,来我谢玖这儿寻找慰藉?”
话里的挖苦讽刺意味溢于言表,邵寒然也不恼,只是缓步走上前,浅浅一笑:“质子好雅性,听刚才的琴音,莫不是在思念佳人。”
谢玖抚琴的一僵,片刻,只听见琴弦崩断的声音。
“太子深夜来访,有何贵干。”谢玫看着已经坐在他面前自顾自倒茶的邵寒然,有些不悦。
“质子你是南越人,但既来了我东璃,就要守我东璃的规矩。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去对付南越,但也请你别把长公主一个女人牵扯进来。”邵寒然轻抿了一口清茶,谈笑地看着谢玖:“何况我们大男人做事何需一个女人?!”
谢玖听了这警告意味十分浓烈的话,微微一楞:“太子真是个好哥哥,如此疼爱自己的胞妹。”
“那是自然,本宫今日将话带到,还望质子好自为之,告辞。”邵寒然起身,运起轻功,几个眨眼间,便不见了身影。
“殿下……”许劭看着远去的邵寒然,皱眉,这东璃太子,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 无碍。”谢玖看着邵寒然离去的方向,目光深邃。邵寒然,呵,这个东璃,还真有意思。
本以为东璃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应该能够轻易到手,毕竟就连这圆月之节都不曾举办。却不想还有个有趣的东璃太子:“许劭,吩咐下去,让他们做出些小动作,别让邵寒然闲着。另外让他们抓紧训练,半个月后,悄悄的潜入雾森林为一个月后的祭天大典做好准备,我要给东璃和南越一个大礼。”
“ 是,殿下。”许劭领命,便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