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杍一个人蜷缩在大大的橱柜旁边。
“呼…嘘……………”笼罩在黑暗里,细碎的吸气声和心跳也变得喧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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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磅,咚”
有什么撞到门的声音在这个早晨终于频繁响起。
“呜!”
贺杍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却不可抑制地漏出一声惊喘。
水泥地板粗砾的颗粒,使什么??东西在门外缓缓蠕动的声音更加清晰
“………救命……………………”
又有隐约的人声从窗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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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帘子外投射在地板的光 慢慢变化长短
冰箱里的食物也开始慢慢胀袋腐烂
贺杍看看自己海藻一般浓密的头发,想到每次和贺归做 爱,他总是喜欢抚摸她的脑袋。
他还喜欢什么呢?他的心思总是很难猜。
突然间,贺杍瞥到客厅装饰墙上的一张相片。
“啊!”
捧着照片,贺杍把它紧紧地攒在手里
她想到了小小的贺归,一脸向往地紧紧地跟在贺杍身后的贺归
“我最喜欢姐姐了!”小小的贺归大声喊着
“对呀,他最喜欢我了,那个小小的恶心的怪胎。可是为什么,在他那么幼稚的时候,我不斩断一切希望呢?”
贺杍开始意识模糊,低血糖带来了无尽的眩晕与 一阵一阵针刺一般的,麻木的黑暗。
躺在地上,绿眼半闭半睁,贺杍痉挛着,吐出一口口黄色的胆汁,
须臾就像一只虾米,躺在黄油里再没了动静
只有死寂的绿眼仍睁着
厨房里满是氤氲缭绕的臭气,不堪的污物摊在米色的地砖上。
绿头苍蝇盘旋飞舞在她的四周,陪同着这个房间里的尘埃与记忆将她消化,埋葬。
日历也随时间泛黄卷边,永远停留在了这一页,还有带着她思恋的72条指甲深深的划痕。